本书是《回望周作人》系列之一。本卷是有关周作人在日本侵略军占领期间的表现,及前后因果的材料和研究成果。周作人参加傀儡政府,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引起舆论震动。当时一片声讨之声,也有些人表达了惋惜、哀悼之意,更有些人撰文分析了其中原因。从投敌到受审,周作人的思考、辩解,种种行为,复杂心态,实在具有文化史的深远意义,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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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国难声中/回望周作人 |
分类 | |
作者 | 孙郁//黄乔生 |
出版社 | 河南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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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本书是《回望周作人》系列之一。本卷是有关周作人在日本侵略军占领期间的表现,及前后因果的材料和研究成果。周作人参加傀儡政府,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引起舆论震动。当时一片声讨之声,也有些人表达了惋惜、哀悼之意,更有些人撰文分析了其中原因。从投敌到受审,周作人的思考、辩解,种种行为,复杂心态,实在具有文化史的深远意义,值得我们深入研究。 内容推荐 本卷收入有关周作人附逆的文章。周作人欲苦住北京,而终于未忍其苦,与敌合作。当时劝行者有之,营救者有之,斥责者有之。抗战胜利后,周作人当然要接受审判,声讨者有之,辩护者也有之。 20世纪80年代以来,有关争论亦复不少。 "一说便俗"也罢,极力辩解也罢,当时事迹昭彰,无可抹煞。道学味的节烈固不可持,而为人,总还是要有点骨梗的吧。 目录 ·下水· 国难声中怀知堂 /郭沫若 003 给周作人的一封公开信 /茅 盾等 005 论周作人事件 /何其芳007 关于周作人事件的一封信 /何其芳011 周作人速写 /尚 钺014 更谈周作人 /黄裳017 谈士节兼论周作人 /冯雪峰021 从周作人谈到"文人无行" /李金发028 忏悔吧,周作人 /艾 青030 悼知堂老人 /任 钧032 周作人的思想根据 /潘汉年033 身在曹营心在汉? /潘汉年035 周作人投敌的前前后后 /张琦翔 037 营救周作人 /韩石山 049 ·遇刺· 周作人遇刺 /鲍文蔚055 黑暗的地下(节选) /卢品飞057 人鬼杂居的北平市(节选) /于 力065 关于周作人的二三事 /于浩成077 周作人遇刺事件真相 /于浩成082 周作人遇刺事件始末 /黄开发086 周作人被刺前事--共小如弟切磋 /吴晓铃098 ·疑惑· 谈中国新文艺运动(节选) /蒋梦麟 103 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 /王定南口述 105 我对周作人任伪职一事的声明 /王定南 108 《周作人出任伪职的原因》发表前后 /王定南 111 袁殊同志谈周作人 /114 访许宝骥同志纪要 /118 周作人出任华北教育督办伪职的经过 /许宝骙 120 致鲁迅研究室的信 /陈 涛 125 我与周作人的关系及有关工作 /高 炎 127 再谈周作人的几件史实 /高 炎 130 周作人营救高炎的经过 /罗 铮 133 ·苦住· 知堂先生南来印象追记 /纪果庵 137 知堂老人南游记事诗 /纪果庵 143 周作人在南京的讲演 /范纪曼 150 周作人东渡 /孟 超 152 李陵与周作人 /相 棱 156 一九四O年周作人与武者小路实笃的通信 /159 片冈铁兵致周作人信 /162 武者小路实笃致周作人信 /165 日中战争时代的周作人--《北京苦住庵记》缘起 /[日]木山英雄 168 ·判决· 俞平伯致胡适 /177 傅斯年致胡适 /180 郭墨狼致胡适 /184 周作人胡适之合论 /白坚离 186 论周作人之流--关于扫除文奸 /公 讨 189 周作人的"知惭愧" /茅 盾 193 惜周作人 /郑振铎195 知堂与熊十力 /废 名 198 京高院公审周逆作人供词支吾无确证 /201 首都高等法院审判周作人档案资料(选) /202 ·老虎桥· 周作人二三事 /静 远263 老虎桥边看"知堂" /黄 裳 268 知堂老人在南京(节选) /龙顺宜 272 "忠舍"佚诗与狱中的周作人 /陈益民 274 编后记 /287 试读章节 声中怀知堂 郭沫若 古人说:"闻鼙鼓之声则思将帅之臣",现在在国难严重,飞机大炮的轰击之中,世间的系念虽然也就多是某某司令,某某抗敌将军,某某民族英雄,然而我自回国以来所时时怀念着的,却是北平苦雨斋中的我们的知堂。他那娓婉而有内容的文章,近来在《宇宙风》上已有好几期不见了。记得最后一篇文章的末尾,是把苦雨斋记成为"苦住斋"的。苦 住在敌人重围中的知堂,目前不知怎样了。 前天王剑三来看我,他是才从青岛回上海的,我问到他,有没有关于知堂的消息? 他说,有人造他的谣言,说他花了九千块钱包了一架飞机,准备南下。 其实这"谣言",我倒希望它要不是谣言才好。九千块钱算得什么,虽然在鼎沸时期要拿出九千块钱的现金未免也夸张得一点,然而,我们如损失了一个知堂,那损失是不可计量的。 近年来能够在文化界树一风格,撑得起来,对于国际友人可以分庭抗礼,替我们民族争得几分人格的人,并没有好几个。而我们知堂是这没有好几个中的特出一头地者,虽然年青一代的人不见得尽能了解。 "如可赎兮,人百其身",知堂如真的可以飞到南边来,比如就像我这样的人,为了掉换他,就死上几千百个都是不算一回事的。 日本人信仰知堂的比较多,假使得到他飞回南边来,我想,再用不着要他发表什么言论,那行为对于横暴的日本军部,对于失掉人性的自由而举国为军备狂奔的日本人,怕已就是无上的镇静剂吧。 想写的还多,然而就此切着。 八月二十三日晨 (载1937年8月30日《逸经.宇宙风-西风·非常时期联合旬刊》第1期)P3 序言 周作人研究是一个富有挑战性的领域。"五四"以后,人们谈白话文创作,自然要写到他。不过因好恶不同,价值观有别,其形象忽高忽低,捧之者视若神明,贬之者弃若粪土。周作人一生以旁观者身份冷视尘世,写了诸多文字,文本的价值自不必言,而当他成为别人叙述的对象,变为"被看"的对象时,话题之多也许仅次于鲁迅。所以周作人的看 世与被看,是文学史的一道景观,我们今天窥视这一渐渐远去的风景,自然会有诸多感慨。 新文化运动初期,周作人名气之大,有时在鲁迅之上。那时二人被合称为周氏兄弟,其思想状态与文章风格,多有相似的一面。陈独秀与胡适对周氏兄弟评价很高,以为白话文的魅力在二人笔下被呈现出来,是新文学真正实绩的代表。看那时二人的著述,文字老到深沉,学识渊博,且又有深切的现实情怀,所以每有篇章问世,辄被人们争阅,影响之大,现在看旧时文献,依然可以感受到的。周氏兄弟虽不是新文化运动的发起者和主帅,却起到了别人起不到的作用。比如译介弱小国家的富有反抗精神的作品,创造了新式小说与随笔。其文激越沉着,深情远致,为许多旧文学的信徒所不及。说白话文在二人手中诞生,又在其笔下成熟,并非夸大其词。 周作人的丰富性、复杂性与难解性有时并不亚于鲁迅。他同代的人与后辈,对其看法也五花八门。浏览形形色色描述周氏的文章,能窥测到现代文化接受史的侧面。文人的心态与价值取舍亦历历在目。了解周作人,固然要看他的著述,那是一个驳杂的世界,走进其间并不容易。另一方面,又不能不了解人们对他的看法。这构成了他的形象的立体 性。周氏的同代人中,像他那样杂览群书者不多,知识谱系里有着后人难及之处,所以能与其精神真正对话者不是很多。后代人有必要努力去了解他。我们在这些文字里可以体味到现代意识流变的过程。周氏的投影中有我们现代文人的隐痛,惟有了解其创伤者,才可说触摸到了那个鲜活机体的一部分。 史家眼里的周作人与批评家眼里的形象不同,直面血色的热血青年和书斋里的学人有各自的周作人观。我们看废名、曹聚仁、何其芳、胡 风、郭沫若、俞平伯等人的文章,便知道个体阅读的差异。这差异构成了现代批评史与学术史的斑驳的面容。一个不倦的书写者和他的周围世界,就构成了这样一种复杂的关系。破译它们,也并非一件易事。人在历史中扮演的红与黑的角色,有时是反逻辑的。周作人就是在这个反逻辑的叙述里,和千千万万个读者相逢了。 晚年的时候,周作人曾在遗嘱中说,自己一生所写的文字不足为道,这并不是自谦的话。他对生命与人间有着无量的哀凉感。有时想想,理解这个人,不懂其内心的苦楚,大约总有点隔膜的。所以我们相信,看待周氏,当和理解鲁迅一样,不可以世俗的尺度简单为之。他存活于中国,有时又不属于中国。一个读书人在深刻与茫然之间,有时是游移的。辉煌的背后也许恰是大的空虚。周作人的著述生涯,也未能逃脱这样的命运。那是现代文化的一个漩涡。 鲁迅对周作人的影响很大,对他的感情之深,连周氏自己也承认的。 但自1923年二人分手之后,各奔东西。一个成了荒漠中走来走去的斗士,一个躲在了"苦雨斋"里做了人间的看客。周作人由先前的朗然、明快,渐渐变得清冷、灰色。他以消极的方式人世,谈古往今来轶事,言中外野史杂著,将思想内敛于生命体验之中,走了一条不为外人轻易理解的道路。一边翻译介绍域外学术,一边借当下经验叙述历史,和激进文人的走向街头、溅血的呐喊渐渐远离了。直至后来,日本侵略军占领北平后,他出山做了伪华北教育督办,晚节不保,落得骂名。以其学识之深,本可以成为学界的前导式的人物,但在历史的错位中,滑向鲁迅的反面,其震动之大,在文坛是少见的。惋惜与诅咒,哀怜与批判,至今余音 未绝。 但周作人和鲁迅的恩怨似乎还没有尽,而且恐怕永远也不会尽。无论有何种冲突,有多大的矛盾,无论怎样互相指责,无论怨恨有多大,鲁迅,在周作人心目中是一个巨大的存在。有很多恩恩怨怨的事实,读者耳熟能详。他解放后一个很重要的工作就是写作大量关于鲁迅的文字,无论动机如何,提供的资料是极有益于鲁迅研究的,这也可以反过来说,鲁迅研究在某种程度上离不开周作人。我们从当时与他有过按触的人士的回忆录中就能了解不少这方面的情况,例如在人民文学出版社工作的《鲁迅传》的作者王士菁和鲁迅博物馆的工作人员叶淑穗去访问他, 都与鲁迅研究有关,他在接待时提供资料,在那样一种无人过问的境遇中,显示着他存在的价值,同时也不能没有对鲁迅怀有的一种感情,这感情也许是复杂的,我们不便猜测他产生了悔恨之意,但总不能没有一点感激之情吧。他本人也说过:"我很自幸能够不俗,对于鲁迅研究供给了 两种资料,也可以说对得起他(鲁迅)的了。"这些材料,我们在鲁迅研究工作中常常参考,因为正如他所说,差不多是海内孤本,别人所不知道 的。他后来因为生活困难,将前半生日记卖给鲁迅博物馆,其中当然记录着鲁迅的大量活动(1923年失和以前)。可以说,一部鲁迅研究史与周作人的关系颇深。早年的合作著译,发表作品互相署名,周作人为鲁迅的作品写评论,翻译鲁迅作品为日文,等等,等等,不烦缕述,我们对他这方面的贡献的评价,还显得远远不够。 周作人研究更离不开鲁迅和鲁迅研究。本来,在他附逆以前,周作人研究已经成为一门学问,研究的文章已经很不少,甚至还有了专门的评论集《周作人论》(陶明志编,上海北新书局1934年版)。其时,有关鲁迅的研究著作也并没有多少种,关于胡适的就更少。但在抗日战争爆 发以后,这门学问几乎消失了。只是到了改革开放以后,人们经过了思 想偏激极端的教训和文化毁灭运动的震动后,在整理文化传统时,才逐步给了周作人以应有的评价。但因为他的汉奸身份,很难把他提升到以前曾经有过的高度。所谓"出土文物"中,即便是资产阶级文人,曾经攻击过共产党政权,解放后被历次运动整肃过的,也比汉奸卖国贼的名声好--他的地位低到不能再低。20世纪80年代,有人试图为他的投敌 的动机和期间的行为辩护,寻找证据,希望翻案,引起舆论注意。当时很闹了一场风波。在那种情况下,鲁迅博物馆召开了一个"敌伪时期周作人思想、创作研讨会",这应该是有关周作人的第一个会议。虽然没有为他的附逆翻案,而且弄明白了历史原本清楚,此案绝不能翻,但这场讨论起到的作用远非这些,它唤起人们注意这样一个人物,他既有过也有功,他应该接受审判,应该被严厉批判,但却不应该被忽视被忘却。与会者在重新认定他确实有罪于中华民族的同时,也都实事求是地谈到他的功绩,用鲁迅评价刘半农的话说,是"以愤火照出他的功绩"。功绩是历史,是客观存在,不容抹煞,禁止研究是没有必要的,甚至是愚蠢的行为,因为它不会妨碍我们对中国文化史上一个光辉灿烂的时代进行全面的研究。不过,那个时候,因为人们的思想解放还在试探阶段,中国传统中根深蒂固的因人废言的习惯还在起作用,印行他的著作,进行研究仍然是一个--至少是半个--禁区。 当时大量阅读周作人著作的感受,我们至今还记忆犹新。岳麓书社出版了他的著作,几部文集合成一册,精装本,显得很厚实。原来我们在大学里文学史上读到的介绍和评价是太简单也太片面了,他的著作同鲁迅著作一样浩博,虽然文风有差异,但一种气度,一种情调,一种眼光,其中文化修养的蕴涵,语言的独特风味,幽默的格调,和鲁迅多有近似之处,为现代很多作家所不及。 第二次有关周作人的讨论会,也同鲁迅、而且同鲁迅博物馆有关。那就是1987年10月在鲁迅博物馆召开的"鲁迅、周作人比较研究学术 讨论会"。周作人研究的全面开始,也就在此前后。当时已经出现了多篇有关的回忆文字,刊登在《鲁迅研究动态》上。此前出版的舒芜的《周作人概观》比较全面地向读者介绍了周作人的功过,也提出了研究的一些思路,产生了相当大的影响。在这次讨论会上,两兄弟比较的文章当然是主要的,但也出现不少专门对周作人的回忆和评论。比较文章虽然仍摆脱不了高扬鲁迅而痛贬周作人的主旋律,但周作人研究总算依附在鲁迅研究这门"显学"上而越来越得到人们的重视,在今后的日子里更有蓬勃之势。鲁迅博物馆、鲁迅研究室及《鲁迅研究动态》(后来改名《鲁迅研究月刊》)应该说对周作人研究学科的建立和发展立了功。鲁迅博物馆编辑出版的另一种刊物《鲁迅研究资料》上,其实很早就发表了这方面的材料,如周作人的前期日记,周作人的信件和他人致周作人的信件,等等。在《鲁迅研究月刊》的"鲁迅与同时代人研究"栏目中,也以周作人研究的文章为多。 研究新文化运动,研究鲁迅,都不能回避对周作人的研究。对鲁迅博物馆来说,研究周作人正是题中应有之义。 当我们起意要编辑这样一套资料集时,我们在编辑计划中所阐述的 想法就如上述。出齐基础资料是深化研究的第一步。在与河南大学出版社的负责人商量后,确立了一个比较大的出版计划。2003年11月,河大出版社和鲁迅博物馆联合召开了"周作人研究的历史、现状及出版工作座谈会",请来了国内外几十位专家学者。这应该是关于周作人的第三个会议了,又是在鲁迅博物馆举行!然而,距上一次会议已有十几年,其间周作人研究取得了长足进展,也风风雨雨闹了不少争论。现在看来,争论也不是坏事,有助于这门学问的繁荣和发展。与会专家学者都很激动,说这是第一次以周作人名字独立命名的会,似乎在说他终于摆脱了鲁迅的遮掩。但我们并不愿特别强调这种象征意义。我们除了讲周作人研究应该从鲁迅研究的附属和补充,发展成一门独立的学问之外,仍然讲了这样的意思:周作人不但为鲁迅研究提供了有价值的资料,而且他的人生道路、思想发展历程、文学业绩与鲁迅有密切的关系,深入开展周作人研究必然有助于深化鲁迅研究。周作人研究的历史、现状和发展方向及其与鲁迅研究的深层关系,有待我们做全面的梳理和深入的讨论。与会专家主要讲了周作人研究资料的出版,因为这已经成为这门 学科中一个关键问题。大家提了很多好的建议,例如国内外研究资料的搜集、翻译和出版,周作人书信(包括来往书信)、日记和文集的出版,等等,项目相当庞大,需要一一实现。河南大学出版社关注文化建设,热心扶植学术研究著作的出版,早有出版周作人相关资料的意向,与我们的想法几乎完全相同。会后我们立即动手,整理已经稍有基础的材料,加 快了工作进度,终于在2004年编就研究资料汇编8卷和周作人书信1卷(即《周作人与鲍耀明通信集》)并付梓。 这套"回望周作人"丛书,就是8卷资料汇编,分别如次: 卷一,有关周作人的描述和回忆文字,编为《知堂先生》。 因为与周作人有过交往的人陆续谢世,有价值的回忆周作人的文章可能不会大量出现了。现有的回忆文字,有同时代人对他的描绘,有与他有交往的后辈对他的追忆和评价,是难得的第一手材料--尽管还需要进行细致的辨别。本卷有两个遗憾,一是现存周作人亲属的回忆文字极少,也许是回忆惨痛,不忍重提旧事吧。二是与周作人有过交往的一些日本人写的回忆文章,本来想单编为一卷的。就我们所知,有一本日文的《周作人先生的事》,但翻译颇费时间。我们请人译了几篇,附在卷末。希望以后有机会实现原计划。 卷二,有关鲁迅、周作人兄弟关系的文字,编为《周氏兄弟》。 两兄弟关系在周作人研究中所占地位十分重要,多年来研究成果引人注目,最近几年也有新材料的发现和新解说的提出。周氏兄弟早年怡怡,中岁失和,而身后又不同。比较周氏兄弟的文字,也总是隐隐分得出阵营,不免多了些感情的色彩。随着岁月流逝,时代悬隔,人们可能站得远一点,看得更客观一些。而关于周氏兄弟的比较研究,也将成为思想史、文学史的永远课题。 卷三,有关周作人在日本侵略军占领期间的表现,及前后因果的材料和研究成果,编为《国难声中》。 周作人参加傀儡政府,是文化界的一件大事,引起舆论震动。当时一片声讨之声,也有些人表达了惋惜、哀悼之意,更有些人撰文分析了其中原因。从投敌到受审,周作人的思考、辩解,种种行为,复杂心态,实在具有文化史的深远意义,值得我们深入研究。中国的历史上--惭愧得很--这种现象、这种人物也可谓层出不穷:李陵、秦桧、钱谦益……舆论给这些人一个很丑恶的名号:汉奸。曾经有人站在似乎更高的立场,试图为事敌者说辞。殊不知只要民族还存在着,大是大非就不会降低为小是小非,更不会降低为无所谓。且不说甘心情愿,另有隐衷也好,委曲求全也罢,事敌即应蚬颜,无以辩解。我们一面祈祷世界和平,一面必须 吸取教训,使这样的惨景再不要发生,一面也有必要整理和研究一番这几页不光彩的历史档案。 卷四,选取他人致周作人的信,编为《致周作人》。 这些信看似与周作人研究远一点,实际上也正是基础材料的一部分。当然最好是出版往来书信,但在不能收全和一一对应的情况下,先这么编出来,供研究者使用,也是一个权宜之计。相信读者读完这一卷,一定会有所收获,且不说里面有很多独特而珍贵的材料,至少能让我们感受一下那个时代的文化氛围。 卷五,对于周作人的著译的评论,编为《其文其书》。 里面的文字,有些类似现在的书评,是著作和翻译出版后得到的反应,可见他的著作在当时所引起的注意。也有一部分是后来各种选本的序跋之类,还有一些有关版本的介绍和研究文字。周作人学问渊博,著述宏富,这里选取的当然不足以概括他的整个著述情况。我们很愿意有更多的研究者加意于他的著作的整理、校勘和解说。虽然他的文字以平 易著称,但也不能说"老妪都解"。易懂的是文字,他的一些思想,因为种种原因,也还并非人人都能了解。 卷六,对于周作人的论争的文字,编为《是非之间》。 在社会大变动、文化大转型的时代,一个人,特别是一个文学家和思想者,总不免要卷入这样那样的争论,很有可能成为所谓有争议的人物。鲁迅如此,周作人也不例外。我们在编辑"回望鲁迅"丛书时,就曾拟过围剿集的名目,现在轮到周作人了。从女师大风潮时的"闲话",到《五十自寿诗》,再到出任伪职,以至身后,周作人总是处于一个又一个旋涡的中心,似未能实现他寒斋苦茶的夙志。周作人"不辩解",然而还 是参与了不少论辩,正所谓"予岂好辩哉?予不得已也"。同绕他的论辩,当然更纷纭,而且随着言说的自由,近来愈发不可收。该卷相当一部分是现代人就周作人研究发表的论辩文字。我们希望不同的看法不至于影响辩论者各自的生存状态和思考自由。 卷七,对于周作人的研究、评论,编为《研究述评》。 对周作人的评论和研究,最近若干年取得很大进展。周作人与宗教,周作人与民俗,周作人的文艺观,周作人与外国文化,周作人的思想和作品,周作人与同时代人的比较,等等,许多好的论文,实在不是一卷 的篇幅所能载得下的,因此,选择就显得十分困难了。我们还是把大部分篇幅给了评论,而较少选择研究论文,废名等人的评论文字也许在科 学性和客观性上不如研究论文,但能抓住一些特点立论,也能给研究者相当的启发。此外,我们选入的著名周作人研究专家的文章不是很多,是希望多拿出一些篇幅给青年研究者和外国研究者,虽然也因为好文章太多,这想法并不能完全实现。 卷八是周作人著译索引等工具性的资料集,名之为《资料索引》。 除了一个生平年表简编外,将周氏著译逐年逐月逐日列出,编成"著译系年篇目",以便于研究者检索。"著译系年篇目"收录的是单篇文章条目,它的后面有一个周氏著译文集的目录,及他人编辑的各种文集和选本目录,借此可略见周作人著作的流布情况。至于历来的周作人研究论著和论文集,编了一个"研究论著目录"。这目录有一个用意:因为资 料丛书的篇幅有限,很多优秀的论文不能收录,因此将研究专著和论文集列出来,便于研究者查找。应该说明的是,因为时间仓促,这一卷里有不少遗憾:因为我们掌握的资料有限,遗漏肯定不少,这是要敬请作者和读者原谅的。这里还缺少一个周作人著作外文译本书目,港台周作人著 作的出版情况也很不完整。这是要在适当时候加以弥补的。此外,因为 篇幅所限,"研究论文索引"就只好留待以后再来做了。这里要感谢日本东京大学的伊藤德也君,他给我们寄来了近年来日本周作人研究论著目录,因为种种原因未能在这里刊出,遗憾之余,我们却又有一个更大的奢望,就是伊藤君有朝一日能写出日本周作人研究综述,并编出一个完整的研究论著目录,全面反映日本周作人研究的历史和现状,使我们的资料更加完备。 丛书所收文字,时间跨度近一世纪,语言习惯变化甚大。我们无力做到一本原貌,当然更不能为规范计,恣意改篡前人的著作。这里只力所能及地订正了一些原出版物的手民误植和明显的脱误,其他则仍旧。 在编辑过程中,得到了很多前辈、同行和朋友的帮助。曾与晚年周 作人通信的鲍耀明老人,从香港寄来很多资料,足资参考,我们表示衷心的感谢。王世家先生、张杰先生、王惠敏女士,高远东君、赵龙江君、刘思源君,或惠借书刊,或帮助查找材料,高情厚谊,令我们感动;向梅女士复印、打印稿件,校对著译编目,种种辛苦,自当铭感。 河南大学出版社社长王刘纯先生,是一位热心扶植学术著作的很有眼光的出版家,他和我们不约而同,早在酝酿着出版周作人著作和研究 资料的计划。在联合召开了座谈会后,仰仗他的魄力,编辑工作进度大大加快了。这套丛书还多亏了两位年青编辑的高昂的热情、辛勤的劳动 和耐心细致的编辑作风。一位是张胜君,做事干练投入,他对周氏兄弟 文字的热爱乃至沉醉令我们感动不已,这是我们合作的坚实基础。他作为王社长的得力助手,策划联络,对这套丛书的面世倾注了大量心血;一位是孟会祥君,工作态度诚恳认真,文字上又颇为讲究,为丛书提出不少好的意见。几个月来,我们反复来往电子邮件商量编排事宜,但却更喜 欢接读他以一笔好字写在雅致的笺纸上的信函。虽然时间紧迫,但由于我们的共同努力,这套丛书居然编成出版了。现在轮到对他们说感谢的话时,却分明地觉得有些见外了。 至于丛书中存在的问题,一定不少,我们殷切期待着读者的批评。 孙郁黄乔生 2004年4月于北京 后记 周作人在日军占领北平后投敌事伪,战后接受审判,是他一生的转捩点。与日本侵略军合作,背叛民族,他越过一个不可逾越的界限。在此之前,无论积极也好,消极也好,叛徒也好,隐士也好,与长兄鲁迅闹翻 也好,都是所谓"内部矛盾",可以在一起商量的。 周作人为背叛民族的罪行付出了代价。然而,他不但当时不服判决,后来从没有公开承认自己有罪,而且一直没有停止过为自己的行动辩护。如果他在法庭上痛哭流涕,忏悔自己的罪行,再讲出自己当初委曲求全的初衷,拿出其间与敌人争论,帮助抗日志士的行为作为证据,以求将功折罪,大家也许还可以理解。但他咬紧牙关不承认通谋敌国,只讲上述有功行为,只讲自己当时境况窘迫,生命受到威胁,总之,是不得已而为之,甚至为之胜于不为。我们看到他解放后给中共最高领导人的信,多讲自己对共产党的赞成,对新政府的好感,表达拥护之意,希望得到平反。例如有一封信中说:"我的意思是不愿在人民政府之下被说是通谋敌国反抗本国的人。以前在国民党时代,是非颠倒全是一塌糊涂, 所以也就算了,但是现今相信政府最讲情理,自己的事可被了解" 在《知堂回想录》中他还专门写了"不辩解"一节,以"一说便俗"显示他雅人深致,思想行动非一般人所能理解。翻阅那时的材料,还很少见到给他的行动以理解的言论,只有一个例外,就是他的学生废名。虽然废名本人并没有像他老师那样留在北平,而是躲进了故乡的深山,过着艰苦的生活。但抗战胜利后,他在《莫须有先生坐了飞机以后》中评论老师的行为道:"知堂老一生最不屑为的是一个"俗"字,他不跟着我们一齐逃了,他真有高士洗耳的精神,他要躲入他的理智的深山"这同周作人自己的思想是一致的,周作人自认为他走与日本人合作的道路是一种正确的选择,是勉为其难,是"我不下地狱,谁下地狱"的舍生取义的大无畏精神。 他的不忏悔、"不辩解",并且为自己辩护的种种行为,被人斥责为厚颜无耻,堕落到不可救药。 20世纪80年代,曾有过一场有关周作人投敌原因的争论。其起因是有人想找出证据来为周作人翻案。那证据是,他接受了共产党地下工作者的指派才参加北平日伪政府的。这就比原来周作人为自己辩护时说的系受北京大学负责人指派留守更进了一步,更能博得今人的谅解甚至尊敬。但接下来的辩论证明这乃是虚妄、缺乏证据的,当初据称发表 过此种言论的人发表声明否认自己曾说过那样的话。为这场争论,还专门开了一个座谈会,研究者们得出的结论是,周作人不是被指派与敌人合作的,而是出于自愿,至少是在困难的处境中无奈做了自主的选择。 当然,人们对周作人不是没有同情的,从这场争论中也可以看出这种倾向的存在。为什么他能得到如此的声援? 周作人为自己辩护时发过这样的牢骚:一流二流的人都走了,留下像他这样三流四流的人勉为其难。其实,普通老百姓有理由对政府提出抱怨,但在中国,老百姓受苦受难好像是天经地义,从来没有要求过追究政府和军队失职责任的权力。 说他是汉奸非常简单,但他的投敌在中国现代史上却不是小事,而且有着很深的文化史的意义,值得我们认真研究。 因此,本卷想尽可能多地提供这个时期的材料,并收集一些这方面的研究文字。当然,本卷还留下很多遗憾,研究者目前还看不到一些很重要的资料,例如,这个时期的日记就还没有发表,那是最原始的资料。 即如有些新闻报道、访问记、印象记等,寻找颇不易,外文的资料翻译成中文的又不多,而有些资料应该说是必不可少的。例如收在《知堂其人》卷中的高杉一郎的回忆文章,说到周作人战争期间到日本访问的情况,记者招待会上答问时那个陪同(或者说监督)他的日本军人的表现, 就可隐约地透露出他当时的处境。这类材料可能还有不少,只好待今后 补充了。 我觉得,对周作人这个时期的思想应该做一个全面的研究,应该探 讨他的行为的深层原因。一个曾经热烈地信奉过民族主义的人,却完全不顾民族大义,投入侵略者的怀抱,恐怕不是热爱日本文化和受日本妻子影响所能说明得了的。有论者指出,他的投敌行为产生于他对人生的深刻悲观,他丧失了同命运抗争的力量和信心。他真的相信所谓"共存 共荣"吗?这些问题,需要我们回答。 这里收录的资料,起止时间大致是八年抗战期间。第一篇郭沫若的《国难声中怀知堂》写作的时候,抗战已经爆发,周作人正面临着两难选 择。其实,抗战并非只有八年,早在三十年代初,日本侵略者已经占领了中国的领土。周作人在好多年中坚决反对军国主义,怒斥侵略军及其舆 论工具的卑劣行径,并且对国家的前途命运有深深的忧虑和认真的思考。这些材料我们都值得我们注意,知道了后果,更要知道前因。例如, 1933年给曹聚仁的信中说:"榆关事起,平津骚然,照例逃难如仪。十日 来要逃或能逃者多已逃了,似乎又静下来了;如不佞等觉得无可逃则仍未逃耳。中国大难恐未有已,上下虚矫之气太甚,窃以丧败无妨,只要能 自反省,知道自己的缺点何在,可望复兴。我们不必远引范丞相,即辛亥之小就,鄙意以为原因即在甲午之恐惧振作。而欧战后渐自满,至于今日,不但重新觉得政治法律道德思想各方面都已完全,即军备也是大刀 队胜于空军,打拳可敌坦克矣。五四时自己谴责最急进的如独秀,都变 成如此,他可知矣。他们虽似极左,而实在乃是极右的一种国粹的狂信者,不佞平常为遗传学说所恐胁,观此更为傈然;中国如亡,其原因当然很多,而其一则断然为此国粹狂信与八股的言论,可无疑也。"这类材料 有助于我们了解他当时的心态和思想,但因为篇幅有限,不能全收,或又 因为分类,散见在其他卷中,是要提请读者注意的。 从这封信的内容看,周作人当时思想是很清醒的。一方面,他对民族没有丧失信心,寄希望于再次"恐惧振作";另一方面,他也反对貌似激进的民族主义,反对罔粹迷信。民族主义曾是中国现代一个重要思潮,其影响恐怕至今并未消歇。作为迭遭列强欺凌的弱国的人民,一方面痛恨外国人的入侵,酝酿着反抗的冲动,一方面却又不得不与外国人合作,向外国人学习,久而久之,养成了两种看似相反实则相成的性格,傲慢和自卑。傲慢的时候是民族主义情绪膨胀,自卑的时候是觉得事事不如人,毫无自信心。 周作人年轻的时候经历的是民族主义的熏陶。在东京的时候热心 于民族革命,虽然没有实际参加革命斗争,但从文字上也表现得颇为激烈。但值得注意的是,周作人在民族主义情绪贲张的同时,也在受着其他思潮的影响,例如无政府主义,人本主义,还有所谓的"世界主义"。 鲁迅在这方面也有相当多的表现。我们可以列举出这样一些事实,说明 他们对当时颇为兴盛的民族主义并不是全神贯注。他们更注重人心的 改造,鲁迅提倡"立人",周作人则服膺"人的文学",他们都不赞成所谓 "兽性的爱国"。"五四"以后的翻译反战文学、学习世界语等,都显示出 他们的思考与流行思潮有所不同。 然而也不能说世界主义是他的思想基础。说到底,世界主义,像他曾热心宣扬的新村试验一样,只是理想而已,如他自己所说,是"蔷薇色 的梦"。现实生活不容许他做这样的梦,他生活在一个战乱频仍、弱肉强 食的世界上。周作人何尝不明白这一点呢?他自己说以前的他"凭了浪 漫的文艺思想,做文学活动,《访日本新村记》是一篇极其幼稚的文章, 处处现出宗教的兴奋来"到1924年,写了《教训之无用》,终于完全 觉醒。 而对于日本帝国主义者的野心,他早有觉察,而且严厉抨击过他们的卑劣行径。关于他同日本的关系,也是人们关注的问题。这里应该说明的一点是,无论他不同时期对日本的态度如何,他有资格被称为第一流的日本研究专家。他的《日本管窥》正是他怒斥日本报纸造谣生事、抨击军国主义丑行时写的,但如他所说,是在平心静气地思考,"竭力避 免感情用事"。他介绍日本文化的论著,平实切要,堪称典范。许多日本学者称颂他深通日本文化。那么,"日本通"是不是他后来"通日本"的 基础呢?这需要做细致的分析。 研究周作人敌伪时期行为思想,首先要尊重事实,要把他投敌的情况搞清楚。其次,虽然说历史是清楚的,但历史中包含很多复杂的情况,需要我们一一辨别。 我们的研究似乎还可以拓宽思路。类似的情况也发生在欧洲一些 国家,例如被占领的巴黎的人们对侵略者的反应;再如,庞德和海德格尔的经历同周作人的处境是否有可比性,等等。纵向的比较,我们所能使 用的材料就更多。 研究周作人的行为和思想,也可以帮助我们思考当前文化建设中存 在的问题。 现在,全球化的热潮正蓬勃兴起。马克思在《共产党宣言》中说,由于资产阶级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而且,"各民族的精神产品成了公共的财产。民族的片面性和局限性 日益成为不可能"这种情况正日益逼近我们。 但同时,民族主义的激流也在涌动着。越是全球一体化,越会助长 民族主义情绪。为了保持民族的独立性,为了保存民族文化传统,在理 解和融合的同时,避免统一和单一,追求自主和自由。目前,许多国家都面临着如何创造性地转化自己的传统,如何保持自己的独特性的问题。 这说起来比较容易,实现却是很难。 真正优秀的文化应该是常新的,不会消失在别种文化的风暴中。如果过分强调民族特性,就可能是在保护落后的东西。我们需要在世界主义和民族主义之间找到一种平衡和可行道路。现在流行一种观点:美国用浅薄的麦当劳和好莱坞文化渗透各国,这种物质主义的享乐文化将给全球带来灾难。这种说法值得再思考。美国文化自有其传统渊源,它有 可能是世界上最为悠久的文化传统的一种转化形式,这个传统就是周作 人曾倾注心力介绍研究过的古希腊罗马传统。它影响我们由来已久。 我们应该如何应对这种文化的冲击,中国自身的文化传统如何进行创造 性的转化,都是摆在我们面前的很迫切的问题。 因为历史和传统的存在,我们今后还可能受到民族主义情绪的影响。民族集体记忆提醒我们不能忘却伤痛,这是不容回避的事实。这情 绪和伤痛曾经困扰了周作人一生,并且给他带来了沉重的灾难。现在虽然我们不可能再遇到周作人曾遇到过的那种两难处境,但实际上,问题 依然存在,我们必须正视,或者用周作人的话来说,"恐惧振作"。 编者 2004年4月于北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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