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涂上美丽色彩的人类的爱情,其实有着近乎残酷的另一面真实,那就是占有。占有是人类这种动物在求偶时的天性,物竞天择,强者生存,我所得到的配偶仅只我属,绝不容他人染指;这占有就像殖民者在原本陌生的海湾登陆,然后升旗放炮,宣示脚下那块土地的归属;这占有又像猎手的捕获,如了网的鸟便不容再飞……
山区青年石大川通过考大学得以从农村进入都市,为了生计他以“晓雄”的名字混迹于社会。一个偶然的机会,他邂逅了开公司的女老板钟文欣。钟文欣年轻时曾被台商洪开源包养,钢琴教师韩冰给了她爱情,却受到了洪开源残酷的报复,最终两人不得不分开。感情上屡受挫折的钟文欣在晓雄这儿得到了慰藉,以至于在精神上和生活上都难以离开晓雄。 钟文欣的私生女钟蕾天真纯洁,然而又敏感脆弱。她长大了,她悄悄地找着她的生父,精神上有许多难言的苦闷。可在网上她结识了“黑马王子”,并且身不由己地爱上了他。 “黑马王子”其实就是石大川,他在现实生活中是沉沦的,在网上钟蕾那里却是昂扬而纯洁的,钟蕾是他在心灵深处为自己保留的一个干净的角落。 隐伏的危机终于酿成了惊心动魄的悲剧…… 多个名字,多重角色.多样表演的石大川具有多重人格,在这个典型人物的身上作家对人性进行了多维化的深入开掘。
女人背上的那双手很敬业地劳作着,在它们无微不至的揉搓下,女人惬意地呻吟起来。她转过身体,把脸颊微微地仰起。
如此一来,女人的嘴就送在了晓雄的面前。那对红唇有些瘪有些暗,就像已经不大新鲜的鱼鳃。
晓雄懂得,此时他应该迎上去。于是他迅即伸长脖子,去承担这项新增的劳作。
女人闭上了眼睛,在她的眼帘上浮起了多年以前韩冰的身影。韩冰就是这样为她搓背的,然后女人就是这样转过身,向韩冰报以热吻……
回忆使女人沉浸在温馨的遐想之中,当她再度睁开眼睛的时候,她看到晓雄那尖削的下巴和鼻子近得有些变形。那些特征与韩冰竟如此相似,有那么一瞬间,她几乎要喊出韩冰这个名字来。
晓雄是穿着长裤和毛衣的,只是捋起了袖子。裤腿和毛衣上都溅着水迹。
女人说,“哟,都弄湿了,脱了吧。”
晓雄就一件一件地脱。女人目不转睛,像是在看一场脱衣秀。晓雄的外衣质地还算可以,内衣则是那种超市柜架上的大路货,质地和做工实在够不上档次。当最后一片护甲从髋上褪去的时候,晓雄的目光中倏地闪过一丝羞意。
他其实远远算不上老手呢,他显出了他的嫩,他的生。女人的心底隐隐地生出一点怜惜,还有一点欣喜。
“快,快进来。”女人在浴缸里摆着手。
坚实的骨骼和肌肉应召而至,女人紧紧地贴了上去。“抱着我,抱啊——”那语气分明是驱使,却又像是在乞求。
女人在晓雄的怀里是那样不安分地蠕动着,他得用点儿心思才能既保持住平衡,又不使双手的劳作停顿。他~丝不苟,一处不漏地揉着,就像一个专业的面点师。女人在他的手里一点一点地软下来、软下来,到了最后就软耷耷地说,“抱着我,到床上去。”
让人把她摆上那张餐桌一样的圆床,女人食欲大开地叫着,“做吧,做!”
女人在下面逃脱般地移转着身体,晓雄必得锲而不舍地追逐。此时显出圆床的优越了,周而复始,旋而不绝,那活动的天地似乎无穷无尽无边无际。
要制服女人的挣扎,要不停地追逐着女人磨圈儿,如此地耗时费力,使得晓雄渐渐气喘吁吁,汗流满面。就在他苦苦撑持的时候,女人仿佛逃无可逃,忽然把头向床边滑了过去。
女人的胴体还在男人的身下,头却顺着床沿下垂。如此一来,原本臃肿的脖颈就拉长了,变得又细又白。
“掐住我的脖子,快——”女人在坠势中大喊。
晓雄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卡住了女人的脖子。
“掐呀,使劲儿!”女人痉挛着,呜咽着。
晓雄就狠狠地掐下去。
堤坝在刹那间溃决,两人双双被冲落在床下的地毯上。
女人仿佛死了一回,她耗尽了气力,变得虚弱不堪。她心满意足地偎在晓雄的胸前,吻着他,抚着他。那情形就像一个骑手在纵情奔驰之后抚着自己心爱的骏马。
他此时通体流汗,变得粘津津的。韩冰这种时候也是汗津津的呢,女人遥遥地回忆着。女人把脸儿抬起来,很近很近地挨着晓雄的大眼睛,晓雄那对清亮的眸子圆溜溜的,望上去像温顺的小马一样善良。女人去挨他的唇,他的唇上有一层薄薄的茸毛,犹如枝头的青杏。
他其实还是个孩子呢,女人怜惜地想。
那一夜,女人没放他走,就让他在身边陪睡。P29-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