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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大太阳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田瑛
出版社 中国戏剧出版社有限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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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作者田瑛历来以写作以湘西为故事发生背景的小说著称,代表作有《大太阳》、《炊烟起处》、《独木桥》等,作者有着浓厚的湘西情结,他的写作不露锋芒,绵里藏针,奇思异想之中具有自己的审美取舍,他以其通透的语言,雄浑的文字,表现着湘西这片朴实而又神秘的土地。

目录

田瑛的小说世界(代序)王蒙/1

大太阳/1

悬崖/24

干朝/40

独立生涯/54

早期的稼穑/71

煎熬/96

风声//106

炊烟起处/121

沉棺/149

金猫/157

仙骨/175

活岩/184

黄花草/207

人质/219

龙脉/224

独木桥/252

湘匪田瑛(代后记)郭小东/297

试读章节

从此,老人离不开两样东西,床和药罐。木床供他长卧不起,药罐理所当然地煨药,药味浓得熏鼻子,充塞了小小柴屋,仿佛整幢屋子就是一只大药罐。那次大咯血,老人感到体内被抽空了,五脏六腑全无,甚至魂魄也离他而去,只剩下一副干干的躯壳。他明白自己的处境,现在还有一口气,算得阳问人,哪天一口气断了,就成了阴闻鬼。这是随时可能出现的后果。药照样吃,不过他 对自已的命运已不存在仟么奢望,一切都想通了,所以他的心平静如水。在最后的日子里,他一直在等待两个儿子的到来。儿子不在膝下,他是不能瞑目的。想见儿子成了他的病中之病。难道他们就这么无孝心吗?和我绝情了吗?他很疑惑。他想起自己的过错,他不该那样咒骂他们,要说绝情起因在 他。他希望给他们当面赔不是。这个老人,在弥留之际,一再地寓我忏悔,他 的全部内心除了善良,没有半点别的恶念。一次,他伸长脖颈忍不住问老伴: "他们怎么不来?"老伴反问道:"他们?哪个他们?"他说,"他们,还有哪个他们?"老伴说,"现在只有我们,没有他们。"他默然了,脑壳像龟头一样馒 曼缩了回去,从此再不提及他们。后来,他总是面朝纸窗发愣。纸窗是外部世界的缩影,日月星光,风雨雷电,他皆能尽收跟底。在他瞌逝的前一天,突然 青神了许多,便要老伴扶他下床,倚着窗口向外眺望,目光所及处,是儿子居住的屋场,两幢木楼隔坎而立,大门都敞开着,时而有人影出入,然而那些人 ;只顾忙家活,他们根本想像不到有一双目光在无望中期待着他们。渐渐地,老人的眼眶湿了,凝成两颗圆圆泪珠,他眼一闭,泪珠砰然滴落。泪珠经过脸颊感觉烫如火星P61 丈夫望着妻子,心里酸酸的。看妻子咬牙切齿的样子,他知道她是伺候不好他的,而且还会出事。就在这个深夜,丈夫出了门,径自上了寨头的那座山坡。他的行动有些诡 秘,像一只惯于夜间活动的野猫子。好在夜深,他避开了一切眼睛,没有人发 现他的行迹。他敲开了矮子的那扇柴门。夜黑如漆,不见人,只见一道寒光横在门后。他知道是那把砍刀。他像是面对着一个幽灵,说:"……哦,今天,我是来同你商量一件事情 的。"语气平和,且有几分谦卑,完全失去了当年的威严。他同眼前这个幽灵已 经多年不讲话了,尽管他们几乎天天见面,他供养着他,替他做着一切,也无 一句话可讲。这些年,他们是在一种仇恨凝聚的默契中走过来的。那道寒光似一道凝固的闪电,死死地镶嵌在夜的深处。 "我问你,你到底是真跛还是假跛?" 电光闪了一下,又霍地划开一道弧线。他一动不动,静待着一次打击。打击倘若真的发生,必将是毁灭性的。但是,那声该响的霹雳沉默了,闪电也没 有劈砍下来。电光被一股神力定在空中,抖落无数光屑。他仍冷静地把话说下去"你若是真跛,那么我给你做一辈子长工,做儿子, 孝敬你到老;命该如此,我认了,这没有什么好说的。P295

序言

田瑛的小说世界(代序)

 王蒙

我与作为《花城》杂志编辑的田瑛相识已经很久了,一直没有认真读过他的作品。这次承蒙他错爱,给了我他的小说集的清样。一读,大吃一惊,原来他有自己一个这样独特的小说世界,我要说,是艺术的世界:古朴,奇异,神奇,凝重,而且带几分严峻,叫做若有所指而又匪夷所思。

这不容易,有的人写了许多小说,能反映现实,能传达思想,或者能才华横溢,舒卷纵横,从总体来说他们是在小说的看不见的地方或者几乎是看得见 的潮流之中沉浮,随着潮流奔突;但是说不上有自己的世界,他们是你影响我 我影响你,你推着我我推着你。

而土家族的田瑛的小说是一个变数,是一个特例。他的作品正如其人,不露锋芒,绵里藏针,奇思之中具有自己的审美取舍:少年老成(乃至于老练或 老辣了),控制得宜,不急不躁不铺不张之中若有深意存焉。你说有深意吧,他又不直露的告诉你占领你必欲说服你,只是提供给你一个奇特的环境,多在深山老林之中,一些人物显然生活在前现代,他们的说话行事有些古怪,有些性格,有些现代工业社会人们所缺少的固执与神秘,粗犷与骠悍。他们的行为既有现实的意义更具有一种深层的另有所指的文化的乃至哲理的蕴含。小说的故 事与其说是写实不如说是虚拟的表现的与象征;小说的意味说在文本之中不如 说是在文本之外;小说的环境说是客观的不如说是主观的;绘画的或者舞台的 或是装饰的。然而客观存在又不纯粹是想像的产物,它使你感觉到是有源之水 有根之木,它是来自湘西的独特地理与人文环境,用田瑛自己的话来说,叫做 "都市匪情"。

小说的语言也很独特。"山外来了一个怪人,巨型的,如一棵成年柏树"。 "那女人时而尖声尖气讲话,时而浪里浪荡唱歌,却始终有声无形……""牛贩 子跟随老酋长穿越一段难忘的时光,停留在历史的某个点上………"牛贩子的头 颅理所当然地掉了……咕噜噜……滚动,口里哨音却一路不绝……"还有关于猴子赏画的描写,把电筒比成萤火虫,奇想,人、棺材、坟坑的互相等待…… 这样的文字在田瑛的作品中俯拾即是,令人瞠目,令人咀嚼。

很早以前,我就读过说某某人之作味如橄榄之论。我始终不明白味如橄榄 的作品该是什么样,我反正不认为凡是有余味的作品就如橄榄,有的像苦瓜,有的像铁蚕豆,有的像黑面包,有的像梅子,就是不像橄榄。如今读了田瑛的作 品,再读一下他的号称"都市匪情"的创作谈,不禁拍案叫道:"真橄榄也!"

当然,长短得失都是相对的,橄榄腌制得过了就会影响鲜活,这大概是田 瑛的作品尚不那么为人称道的主要原因。怎么办呢?我倒宁可希望田瑛按自己的路子坚持下去,不必迎合时尚,但也不妨略施杨枝净水,激活一片绿色。

后记

湘匪田瑛(代后记)

  郭小东

圈外人以为田瑛是个女人,他给郭小东的《非常迷离》写序,写得如此感性,大有嫌疑。

圈内人笑说田瑛是个土匪,盖因他生于湘西那个出土匪的地方,而他确乎极易让人联想到土匪。但其实土匪的相貌禀性如何?现代人是不甚了了的。我敢说没有几个人真正知道土匪尤其是湘西土匪的底细。既然有土匪就 有洋匪,叫斯文贼的那种,界定起来可不容易。

革命舞台的长期教育,把人分成三六九等,很戏剧的目光,在现实中梭 巡。田瑛因此成为女人也成了土匪。湘西的土匪事实上是一种男人精神。男人不当土匪,在湘西简直不可思议。在旧时代,打家劫舍和劫富济贫是一把双刃剑。土匪的革命性和民间的血性镕铸着一个地方的民生风气。在实际生活中,土匪的目的性渐次消蚀, 而土匪的响马精神却提升为一种血性的象征,一种悍野的粗豪的笑傲江湖的宏远胸怀。

1949年前,当湘西还浸淫于自己的湘西,古旧的澧水和酉水依然漂着沈从文"长河"中的渡船,湘西匪帮头目田大膀子的堂弟,在生养了几个女儿之后,眼看田家一脉男根将绝,土匪家族即将断后之际,忽然诞生一个滚 圆的男孩,这人后来名叫田瑛。

看过电视剧《湘西剿匪记》的人,大概不会忘记那个叫田大膀子的匪首。 问田瑛:"那人塑造得如何?"田瑛只报以诡秘的一笑。田瑛的小说里也出 现过诸多的湘西匪事,《炊烟起处》彭、田两个家族的世仇,冤冤相报源远流长,其缠结之处却仅仅是为争一口气,从中可知湘西人的血气与尊严。沈从文曾很痛苦地说:倘若内政清明,人人有饭吃有事做,更不会啸聚为匪。他又说:"湘西人过去有不得已的苦衷,并不乐于做匪。"沈从文同时又以欣赏的口气赞叹道:"同乡真有眼光,取命是极容易决定的。"

田瑛的堂伯匪首田大膀子,因为电视剧的缘故而大名鼎鼎,其声名几乎逼近文学大师沈从文。在取命是极容易决定的这一点上,田瑛、田大膀子、 沈从文,还有朋友凌宇、孙健忠,这些来自湘西的男人们,禀性如出一辙。

用各种方式以命相殉,相酬相赠,一种古旧的粘稠的、弥漫着山林腥气的血性,穿越湘西人目力所及之处。

我知道湘西,首先是沈从文的《长河》与《边城》,再就是孙健忠的小说,它们使我对湘西产生了激情的向往。而真正走进湘西,见识活脱脱的湘西,却是在广州大沙头四马路,那座摇摇欲坠的旧楼里。花城出版社在旧楼 的4、5层,5层是在天台上搭起的棚屋,给人一种很不安全、的感觉。楼道走 廊狭长而又幽暗,穿着肥大军装的田瑛,给我的印象是总在那里走来走去, 使得旧楼如牛负重,气喘吁吁。这种80年代初的印象,几乎如影随形,附 着于我与田瑛的每一次见面。他自言生性懒惰喜欢安适却总是在悠悠地走来 走去,总也无法在办公室或一个固定的地方找到他。我想土匪总是昼伏夜 行,总是四处游走。他记录这种游走的小说集即将出版,那里面的田瑛,可能更湘西也更匪气。

15岁的小兵田瑛,是部队机关里中年女性关爱的对象,她们如同母亲般,非常喜欢有事无事捏捏田瑛胖嘟嘟毛冬瓜般的脸蛋。这是所有漂亮男孩共同的痛苦。没有人把他当大人,当一个尊严的士兵看待,自然也没有人知 道他就是匪首田大膀子的堂侄。那时的田瑛,骨子里的匪气让一身稚气和如 同发过酵的白面包似的皮肉包裹着。

人们关爱他同时忽略了他是一个血气方刚、期待建功立业的男人。对此 田瑛至今依然耿耿于怀。他坦言自己开了全军的几个先例,当了八年大兵没 有入党没有提干,从通讯兵当到文艺兵,却居然从吉首军分区当到广州军区 政治部,再转业到花城出版社当编辑,这些际遇,就像田瑛若生在解放前的 湘西却不去当土匪一样不可思议。

而更不可思议的是田瑛的童年碎片。田家中年得子,多山的土地封闭了 童年的视野却更激发了求知的欲望。有两件事应当在此一说,否则无法赎清田瑛的罪孽以谢天下。

田大膀子的堂侄田瑛无法无天。孩子王的角色令田家老幺的顽劣锦上添 花。八九岁的田瑛惊讶小孩子的鸟鸟和大男人的是如此殊异,他不明白为什么同是男人,鸟鸟却有天壤之别。于是,他叫来一同龄伙伴,决心将其提早 变成一个真正的大男人。他研究一番之后为其动了手术:一手把乌鸟的包皮 捋到根部,在伙伴惨烈的哭叫声中他吓得逃之天天。家人抬着流血的伙伴四 处求医。这后果一直延续到伙伴长大成人。田瑛怀着万分负疚的心情描述这一幕时,他已经走出湘西好多年了。

堂妹家的吊脚楼,屋檐下的蜂巢又到了收蜜的季节。田瑛和堂妹密谋之 后,便举着火把,意欲烟薰蜂巢。没薰到蜂巢,却把屋顶经年的茅草烧着 了。眼看着燃起大火,他拉着堂妹逃入密林。村中响起救火的锣声。田瑛和 堂妹却在林中疲倦地睡去,他们早已忘掉了刚刚闯下的大祸……

好在田家是村中的大户人家,出过田大膀子这样的人物,田瑛父亲又是 村中老实怕事的老好人,田瑛的顽劣便常常获得人们的宽恕。

类似情节写遍田瑛童年的书页。一定还有更其诡异的德行指使他去做一 种未知的求索,否则我们无法解释田瑛小说世界中诡谲的极致与歇斯底里的 残忍.那种阴郁的欲哭无泪的描状,与现代生活相隔已远却又息息相通的意绪,是如何诞生的。

他对童年怀有一份敬畏,这种敬畏,来自童年对幽闭土地的无尽求解。他对湘西的一切描状,都发生在广州生活多年之后对之的追忆。小说集《龙脉》中的篇什,尤其是《独木桥》中那个丑陋无比、猥琐不堪的劁猪匠,他 被人类抛弃于是在无告中向人类宣战,以自己的方式不动声色地完成对人类 的报复。这也许正是一种现代都市思维对于原始人性的回思。

面对这个世界,包括小说创作,劁猪匠的影子如同梦魇,以自己的方式构成了田瑛的方式。

他的方式就是他的鬼眼,他幽幽的鬼眼里有一种你难以穿透的目光,这目光没有颜色,你看不见颜色,你必须像读书一样去读,去想,或者干脆就 回避这种目光,去读他的小说。如果把鬼抽去通常形象的青面獠牙,留下无影无踪却又阴魂不散无处不在的那种气氛,田瑛就是。所以他的小说.在广东文学中是独树一帜且是真正有大家质量的。人们看不到这一点,真正是批评的耻辱。

多年前,我为田瑛的小说集《龙脉》作序。那篇近两万字的序言是对田 瑛小说同时也是对"第三种湘西"的解释。

以我对湘西有限的理解,百年文学中.沈从文构筑了第一种湘西,孙健 忠营造了"第二种湘西",而田瑛,他虚拟了"第三种湘西"。我不在乎别人 怎样看,只管自说自话。他们分别以文学的方式划出了20年代的湘西、50 年代的湘西和80年代的湘西。他们血脉相通却又截然不同。沈从文多了一 些怜恤,孙健忠少了一些温惋,而田瑛却以鬼眼去穿透湘西。这里所指的年代,纯粹是一种思想的年代。

说得太远了,还是回到大沙头四马路那被田瑛走得气喘吁吁的旧楼走廊。

80年代的《花城》杂志,是当时全国最具影响的四大名刊之一,且其 势长久不衰。进入《花城》的田瑛,从此再没走出"花城"。从编辑、编辑 部主任,到执行主编,从大沙头四马路的旧楼迁到水荫路1 1号的出版大楼。 坚固的钢筋水泥大楼和电梯,非常有力且勤奋地承载着田瑛日出日落的离开 与抵达。在许多大杂志纷纷改版、包装、五花八门的升沉,为印数发行愁容 百结之时,田瑛非常得意而且自豪地带领着手下的5个女编辑,以一如既往 的风格、素面朝天的淡泊.坚守着((花城》。没有衣食之忧,无须旁门左道 地乞讨。一副大家风范,不怕高门槛没人登门。不管什么作家,没有好作品 依然难登《花城》大雅之堂。有人曾为《花城》不照顾广东作家~躜然。田 瑛鬼眼里似乎在说:"好作品拿来,废话少说。"现在似乎已经再没人如此无 聊地指责《花城》了。

我对肖建国笑说,《花城》请一个土匪来守门,当然最安全不过了。包 括他麾下的女编辑们,各个都活得安全无比.高枕无忧。

我忽然明白,我在文首那一段关于"第三种湘西"的说项并非无据,田 瑛办刊若不是以沈从文的文学品格为参照,《花城势能固守到如今吗?田瑛 在"第三种湘西"的虚拟中,就已经设定了一种文学高栏。恐怕没有作家会 放弃在《花城》露脸的机会。要露脸,就跨越高栏吧!

《花城》向全国读者奉献了众多优秀的、引起巨大反响的小说作品。作 为小说编辑或作为主编的田瑛,他固守并延续了《花城》几代主编共同建树 的文学传统。这个传统成为广东文学坚实的一脉。这种情况,人们以后会看 得更清楚,连同看清楚田瑛。看清楚田瑛很难。1987年1 0月,我应浙江文艺出版社之约,用一个月时间赶写出了《中国知青部落》。书稿进了出版社之后,有许多反复,总之 是忧心忡忡,怕触犯了什么。我耐心地等待了两年,直到1 989年秋天,我 很偶然地与田瑛说起,并不希望他会有什么办法。田瑛说拿来看看。手稿从 出版社取不出来,他们说还要考虑。只好东拼西凑把稿子勉强凑齐,交给田瑛。几天后,田瑛把我请到东山宾馆"地吧",那时的"地吧"是许多一腠青"出没的地方。在那里经常可以碰到文学青年和怪模怪样的现代派诗人。 田瑛说:"可以了,选题也申报了。"刚好有一个叫罗元的书商也应约而来, 他看了稿子,说可以由他发行,20万册吧!这本书从谈稿到出版用了一个 月的时间,那时还没有电脑照排,全用手捡字。这种出版速度是罕见的。我 知道田瑛在冒险。在当时的情势下,浙江文艺社自有他们的道理。而田瑛说 他从不冒险。他确信《中国知青部落》没有问题。书出版发行后,许多报刊转载、摘录,而且还获得当年由读者投票的全国"金钥匙"奖,是当届惟一 获奖的长篇小说。后来还拍成电视剧。这部书后来又得了好几个奖。十几年 间已发行了4版,去年还上了席殊十大畅销书排行榜。田瑛把我的第一部长 篇小说引上了文学的快车道。全因他的鬼眼超越平庸。这部小说在那个时候 及时出版,对我的长篇小说创作有非凡的意义。这个意义很复杂,而田瑛于 不动声色中将它完成了。

在广州,南来北往的朋友太多,如果不找个理由婉拒,几乎天天都有聚 会,而且每一次都是为了告别的聚会,所以无法拒绝。文学界的朋友从某种 意义上说都是共通的。聚会变成了责任与使命。每回田瑛总是摆出一副病采 的样子,神情严肃地向服务员索来一杯白开水,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打开皮 包,取出药片,一边撕开包装,一边更为严肃地向诸位宣布,每次饭前必服 降压药,接下来宣布他从来不喝酒。我对他的这些宣言早已听得耳朵起茧, 轻描淡写地对众人说:"田瑛从不喝酒,但最后是他喝得最多。"

田瑛的神情转而变成一种充满自我怜惜,很无奈的苦笑,但迅速又板起脸孔,再次重新声明:"你们喝,我是不喝的。"但语调里已有一些不坚定的 元素。

友情一旦泛滥成灾本身也就变作了酒精,足以令人晕眩然后乱了阵脚。 人们表示非常尊敬田瑛,而且敬酒不喝总是不好。对此田瑛也充分理解且极 有同感,三言两语他已招架不住。他最怕人家说他耍大牌,不给脸面。我知 道再有一会儿,田瑛的匪气很快就会让酒精蒸腾起来,那时是谁也招架不住的。果然,田瑛突然端起一大杯酒,他开始挑衅,而那架势就像是两国交兵。要治理田瑛的最好办法,就是激将他。他声称他绝不会中计,但却常常中计。

去海边城市采访,主人盛情,吃多了海鲜和啤酒,刚好那天又上山去看 了一座庙,当晚田瑛的脚趾头就开始肿胀,入夜已成一个小冬瓜.痛得钻心。他善于牵强附会,便顺口说上山时好像扭了一下,伤了。我建议作为扭 伤处理。当晚便请了一个浙江师傅抱着他的脚给揉了两个小时。第二天肿得更厉害,中午照样大吃海鲜啤酒。回到广州,又自行擦了两天药油,挨不住了才去医院.医生一看便说是痛风,海鲜啤酒所致。他气得无地自容。第三天又要去深圳采访。他经不住朋友诱惑,跛着一条腿,坐车去了深圳。进宾 馆时,赤脚绑着一次性的纸拖鞋.让大堂副理抓个正着。问这赤脚大仙,衣衫不整所来何为?费了半天说辞,才住了进去。

天不怕地不怕也乐于让人称为湘西土匪的田瑛怕什么?也就是说,有什么令土匪害怕的东西呢?

痛风令田瑛丧魂落魄。所以他最希望我得一回痛风。他实在太想煞煞我 对海鲜生冷不惧的嚣张。

再就是爬9楼。他家住9楼,没有电梯。爬一回楼梯要休息三次,比上一天班还累。前几天,他很兴奋地对我说,市政府要给大楼装电梯了,愉悦 之情溢于言表。昨天我问他电梯的事,他忽又黯然神伤,此事好像说说而已,离搭电梯上9楼的日子似乎还很遥远。

我住在8楼,没有电梯,命运相同,但稍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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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2/23 1:55: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