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今的中国农村正在经历着什么样的变革?正在发生着什么故事?村干部选举的背后又有什么样令人惊诧的内幕?……这就是这么一部真实反映中国南方农村基层民主选举的长篇小说。该书以中国东部沿海发达地区的农村为背景,围绕一个名叫坝头村的小村子里进行的村委会主任选举,展开了故事。小说主题深刻,情节跌宕起伏,人物形象鲜明,充满生活气息。
为了完成这部38万字的作品,两位作者多次长时间到基层农村采风,在掌握了大量第一手素材的基础上,进行了大胆的提炼和艺术加工,小说中的许多情节和人物都依稀地闪现着现实生活的影子。本书作者之一思静先生说,通过小说的写作,希望让更多人知道中国社会主义新农村的现状,让更多的人能关注农村、关心农民,使社会主义新农村建设得到健康的发展。
郭大狗是富裕的沿海城市三江市东郊镇坝上村的村长。作为一村之长,他掌管着全村上亿的资产。马上就到换届选举了,本以为江山稳坐的大狗,却突然烦恼起来了。首先是新华社记者的内参捅出了他上届村长选举中贿选的内幕,并将其在任期间的问题作了相应的报道及分析。因为关涉到基层民主建设,所以,内参受到了从中央到各级地方政府的重视。正在准备换届选举的大狗被警察带走了。虽然在他庞大的关系网的关照下,十多天后,他一身轻松地出来了,但给选举带来了负面影响。更为要紧的是,换届选举平地冒出了新的竞争对手,又是那么的不可忽视,那就是德高望重的前任村长的儿子金江龙。金江龙在父亲选举失败、因愤慨于贿选而身亡后,去了深圳发展,现已是拥有上亿家资的老总了,却要回来竞选村长。故事就此展开。大狗想连任,要保江山;金江龙少小离家,要取得村民的信任,也非易事;还有上次竞选的败北者、水泥厂厂长也是踌躇满志。究竟鹿死谁手,可以指日而待……该书真实地反映了目前农村基层选举的实际情况。村官事小,选举事大。本书的故事绝对出人意料,惊心动魄!
根据本书改编的电视连续剧也正在筹拍当中。本书编辑是《激情燃烧的岁月》和《抉择》两部著名文学作品的编辑、文学博士萧晓红女士。
“长河,你把阿婆背到我家里,婶婶把阿婆的床都铺好了。”吴建国把披在孤寡老人陈香娥身上的雨披拉直,说,“放下阿婆后,你再赶到老年活动中心去看看有事没有。我先过去开会了。”
“知道了。”郭长河应了一声,便高高地卷着裤管,光着脚板,背着阿婆冲入雨中。
吴建国转身把陈香娥的门关上,用衣袖抹了满头的汗珠,掏出手机拨号。“阿龙,你那边怎样?好了?那好。再看看窗户关没关严了。玻璃破了?干脆找一块木板钉上再说。好,好。那我先过去,叫茂林赶快去开会。老年活动中心那边长河马上就要过去,你赶过去帮他一下。那就这样,只有大家辛苦一点了。好,挂了。”吴建国收起手机、撑开雨伞。他一手握着伞柄,一手抓住伞骨,头几乎顶着伞面,斜着身子向村委会办公室艰难地移动。
“长河哪,这老年活动中心跟老人一样老了。这种房子怎么经得起台风?会要散架的!”江龙一边用力架起一根木头撑住屋梁,一边对正在打桩的郭长河说。
“唉,养小日日鲜,养老日日嫌哕。”长河把桩打下之后,抬头苦笑着对江龙说,“老年活动中心还是镇里要求村里办的。不然的话,他们才没有这份闲心管这事呢。”
“是人都要老的呀。实际上敬老也是对晚辈的示范教育。”江龙看着破房子里几张旧桌椅发着感慨,“你没有看到,那些孝敬父母的,子孙也孝敬他们。反过来,自己心中没有老人的,老来更凄凉。这就叫一报还一报哟。”
“江龙,我说你还是回来吧。”长河轻轻地说。
长河这话来得有些突然。江龙吃惊地看着他,“回来?这个村是好呆的地方吗?我都想叫你走呢,你还叫我回来?”
“我知道你不想留在村里。”长河干脆坐下来,从袋里掏出香烟,先给自己点上一支,然后连烟盒带打火机递给江龙。江龙接过,也点了_支,然后在长河对面坐下。
屋外风骤雨急,电闪雷鸣。屋里两个人抽着烟,表情很严肃。
“有句话,听起来有些背时老套。”长河长长吐出一口烟,看了江龙一眼继续说道,“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口气!气不顺,或者噎住了,活着也就不是滋味了。这话是你爸说的。你爸是个人物,就是死了,人家也不敢小瞧他。但不管怎么说,他是被憋死的,气死的。作为儿子,你总不能让他在九泉之下还喘气吧!再说,大狗他要好好折腾也就算了。你看他们哪像做事的人?这些年把村里损得不像样子!你爸那时打下的家底都给荡光了。嗨!”
“长河,你的好意我知道。”好半天江龙才说了这么一句。作为利税上亿元的大企业的副老总,公司发展前景很好,逸楠也在那边。这次回家赶上了台风,作为村里人他不可袖手旁观。“说实话,长河,这些人不值得计较。”
“什么?不值得计较?”长河有些激动起来,“我敢肯定,有些情况你妈妈没有跟你说。建国叔本来想找你谈一次的,可没找着机会。”
“谈什么?”江龙想问个究竟。
“他们把你爸定下的村居改造工程中的一半以上的房子变成了别墅区,三千不值两千地卖给了市里机关的干部,说是争取市里加大对我们村的投入。其实,鬼知道他们做的是什么交易。村里什么事业也不见,村中心大路还是你爸在位时铺的。现在,他们倒反过来说你爸的不是了。”
“说什么?”江龙又点上一支烟,随意接口道。
“你好像在听我说书!”长河对江龙的麻木态度有些不悦。
“没有,我在听呀。”江龙顺手拍了一下长河的肩膀。
“卖给机关干部的别墅,说是你爸当年许诺的,好处拿在头里了。其他那些村居别墅,按照实际需要分配。现在早都分光了。有的人家拿到两套三套。那可都是最值钱的江景房呀。河对岸已经涨到一万以上了!”长河越说越气,“还有桥头那些土地都征掉了。征地款听说都给他们拿去投资了,利息一分都不付。天下的便宜事都让给他们了。当年跟你爸的人一直都在受他们的气。要房子他们说条件不够;自己造他们不给批地;你要办点事情他们就作梗。你说你说,我们就是给他们捏的鸟蛋吗!你在深圳是听不到那些难听的话,看不到那些窝心事的。可你妈妈、建国叔和我们,每天都要面对,我们都已经忍无可忍了。”长河顿了顿,接上一支烟,“告诉你吧,建国叔今年是要参加村党支部选举的。现在就是苦于没有合适的搭档,也就是村主任的人选。我和茂林他们也可以参选,但就凭我们这些人,很难镇住他们。能镇住他们的,村里只有你了,江龙!”
“我?”江龙觉得有些担待不起。这不是有没有能力的问题,而是人心所托的沉甸甸的信任感。“建国叔他怎么想?”
“你想他会怎么想呢?”长河站起来说道,“他做梦都想你回来。怕你舍不得那几个钱,真正的村长是没有什么收入的。但你是为了一口气!”
是啊,人活着就是为了那么一口气。这口气就是理想、信念,就是人生价值,就是脸面尊严!江龙知道这口气的珍贵,但权衡利弊,他还是难以作出选择。“长河,你今天的话我有数。建国叔那边先不要说,容我想一想。公司那边现在离不开我。”其实,他现在考虑得更多的是逸楠。离开了深圳,回到村里,逸楠肯定要说他是疯子。村长算什么东西?什么官都不是。跟一些没有多少文化的人凑在一起,就知道屁股大一点地方的事情。飞出去的鸟又落入井底当青蛙了。对此,逸楠无论如何是想不通的,也想不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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