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希金的抒情诗内容丰富、感情深挚、形式灵活、结构精巧、韵律优美，达到了内容与形式的高度统一。普希金的创作对俄罗斯现实主义文学及世界文学的发展都有重要影响，是“俄罗斯诗歌的太阳”，高尔基称之为“一切开端的开端”。他是俄国浪漫主义文学的杰出代表，现实主义文学的奠基人，现代标准俄语的创始人。他的作品是俄国民族意识高涨以及贵族革命运动在文学上的反映。相信本书定会给读者带来无尽的艺术享受。

普希金诞辰二百周年献辞(代序)

抒情诗

一八一三年

一八一四年

一八一五年

一八一六年

一八一七年

一八一三至一八一七年

一八一七至一八二O年

一八一八年

一八一九年

一八二零年

一八二一年

一八二二年

一八二三年

一八二四年

一八二五年

一八二六年

一八二七年

一八二八年

一八二九年

一八三零年

一八三一年

一八三二年

一八三三年

一八三四年

一八三五年

一八三六年

长 诗

铜骑士

诗体长篇小说

叶甫盖尼·奥涅金

坎坷多难而又辉煌壮丽的一生(译后记)

一八一三年

给娜塔丽娅②

为什么我没有勇气说出这一点?

玛尔戈最适合我的心意④。

 现在我终于搞清楚了：丘比特④是一个会飞的小精灵⑤；他在我的心中掀起了热浪，我承认——我产生了爱情!幸福的时日已经飞逝过去，从前，我不懂爱情是一种苦刑，我只是自由地生活和歌唱，无论是到剧场里去看戏消遣，还是到游乐场去闲游闲逛，或者是在歌舞厅里翩翩起舞，我都像风一样随意地到处飘荡。从前，我曾对爱神大有不敬：曾用辛辣的诗歌和漫画，把我所喜欢的美女嘲笑与讥讽；可是，我这个玩笑开得不好，实实在在有些不大高明，到头来，我自己也坠入了爱河，唉!我自己呀，也爱得发疯。什么嘲笑，什么自由——全都忘掉，忘得一干二净，我退出了禁欲主义者的行列，如今我也成了多情种的新兵!一见到娜塔丽娅的丽影娇姿——这位令人着迷的喜剧之星，于是，爱神丘比特之箭便射进了我热血沸腾的心灵。

 我得坦诚相告，娜塔丽娅!你完全占据了我的心灵，我还是第一次迷恋上了女性之美，我真的感到有些难为情。一整天，无论我如何消遣，你的倩影都使得我心神不宁；夜幕垂落——只有你，只有你，出现在我那虚无缥缈的梦境；你看到你身着轻纱薄裳，犹似心上人和我在一起共渡迷津；你那娇柔而甜蜜的气息，那雪白的酥胸颤动个不停，那洁白如雪的玉体，还有那迷蒙而又多情的眼睛，光线是那样的幽暗，夜晚是那样的宁静一这一切怎不令我激动万分!……我好似单独与她厮守在凉亭，我呆望着……那对百合般的乳房，不禁战栗、狂喜，我说不清……可是醒来……只是一片昏暗，我独自躺在床上，多么凄冷!我深深地叹了一口气，那使人慵倦而迷茫的梦境，。已经展开翅膀飞得无影无踪。我心中的激情犹如烈焰飞腾，我忍受着爱情折磨的痛苦，使我渐渐地变得体弱身轻。我的脑海总在苦苦地思恋，但又总是纠缠不清——堂堂的男子汉大丈夫，岂能在女人面前自贱自轻，反而想方设法加以掩饰，可是现在，我却要倾诉这番痴情。

 所有坠人情网的男人，都想去体验一下未经历的隐情；他们这种执拗的怪癖——也确实令我感到吃惊!我却有意效仿菲里蒙④：身上裹着一件大外套，头上歪戴着方便帽一顶，在傍晚幽暗的夜幕之中，握着安纽达②的小手说爱谈情，尽情地向她倾诉爱的苦痛折磨，想方设法把她那颗芳心占领!我只求你做个娜佐拉⑧，以温柔的目光示以深情，千方百计把我留在你的身边。我愿做那位白发银须的老翁，来守护玲珑小巧的罗金娜④；这个被命运遗弃的老翁，头上戴着一顶假发，身上披着肥大的斗篷，用粗野而发烫的手抚摸着罗金娜隆起的雪白乳峰……我愿……但只是一厢情愿——犹如大海相隔，美梦难成。虽然我爱你爱得心迷神醉，但是我们注定难圆鸳鸯梦，我的痴情和热望又有何用?我也不敢再妄自多情。

然而，娜塔丽娅，你还不知道，是谁对你如此热恋，如此痴情，你还不了解，他为什么没有勇气向你倾吐爱情?娜塔丽娅!且听我说，让我向你诉说我心中的隐情：

我既不是皇家宫廷的主宰，也不是黑奴和土耳其人的首领，把我看成礼仪之邦的中国人，那样看待我就更不成；不要把我看成粗野的美国佬，也不要把我看成德国大兵，他们手卷的纸烟总是不离嘴，头戴大尖帽，手握啤酒瓶；也别以为我是手持长刀，头顶着钢盔的骠骑兵，我从来就不喜欢战火硝烟，更不愿意听枪炮的轰鸣。不，我不会在情场上舞刀弄剑，我不会为了亚当的那种行径，便手持大斧、马刀和佩剑，和别人去决斗，去拼命。

“你到底是谁，爱唠叨的痴情人?”让你自己看一看便自然分明：看吧，请看那高高的院墙，那里永远是一片昏暗和寂静；再看看那锁得牢牢的门窗，那儿点着盏盏幽暗的油灯……娜塔丽娅，你就该明白了!——我……我是一个苦修僧①!P3-6

普希金诞辰二百周年献辞①

(代 序)

1普希金啊，俄罗斯伟大的民族诗人，你看到了吗，全世界各个地方都在为你举行隆重的祝寿典礼?普希金啊，俄罗斯不朽的文坛巨匠，你听到了吗，整个进步人类都在向你问候，都在向你表达敬意?普希金啊，俄罗斯诗歌永远不陨落的太阳，历史的褒奖，可使你感到欢慰，可使你感到欣喜?普希金啊，爱情的歌手，追求真理和自由的斗士，人民的爱戴，可否消除你的忧伤，赶走你的孤寂?诚然，令人遗憾，你只走过三十八年短暂的人生旅程，然而，你却在辉煌的史册中，在人民的心中活了两个世纪1

2谁会忘记你那坎坷多难而又辉煌壮丽的一生，谁会忘记你所经历的爱与憎、血与火、生与死的洗礼!你用智慧和灵感耕耘了俄罗斯文学的沃土，你用鲜血和生命涤荡了俄罗斯专制暴政的腐朽势力，你面对着冷漠、嘲笑、诽谤、流放、迫害、背叛和清贫，你永不停息地战斗和歌唱，你永不休止地冲锋和进击。诚然，一颗罪恶的子弹夺走你那如火如荼的生命，诚然，专制独裁者和恶棍窒息了你那创作的鼎盛时期，然而，你却走进了历史的圣殿，走进人民心灵的天国，看!你向往的那颗迷人的星辰早已经高高地升起!

3新老沙皇、高官显爵、僧侣贵族、文坛小丑、愚妄之徒，哪个不惧怕你的诗篇，哪个不在你的短剑面前战栗?伟人先哲、平民新秀、弱男孤女、“多余之人”、囚徒强盗，哪个没走进你动听的竖琴，哪个没收进你迷人的芦笛?爱情的悲欢、人生的离合，哪件事不拨动你那火热的心弦，祖国的命运，人民的疾苦，哪件事不引起你的悲歌和叹息?你热爱人民、亲近人民，你是人民的歌手，你是人民的喉舌，你憎恨暴政和奴隶制，你是冲锋的勇士，你是旧世界的叛逆!你向俄罗斯和世界的文学宝库捧献了四百多万字的瑰宝。你向历史，你向人民捧献了八万多行瑰丽诗篇的厚礼!④

4哲学历史、文学艺术、民族教育，都闪耀着你智慧的光芒，高山大川、城市乡村、剧场舞厅都留下了你光辉的足迹，长诗短歌、诗剧童话、小说散文、评论札记、游记书简……哪一种文学形式不是你谱写理想之歌和倾吐心声的园地?颂歌哀曲、讽刺批判，戏谑笑骂、呼吁告诫、怒斥声讨……哪一种创作方式不是你得心应手的工具和运用自如的武器?你大胆地迈进，冲破了古典主义和旧浪漫主义的罗网和羁绊，你勇敢地跨越，从模仿到独创，从浪漫主义跨越到现实主义。你是俄罗斯文学的灯塔，你是俄罗斯人民的灵魂和骄子，二十几年的创作生涯你却开创了俄罗斯文学的新世纪1

5你在大自然中净化了灵魂，你在人民的苦难中陶冶了情操，你在寻求真理中磨砺了斗志，你在时代的洪流中汲取了勇气，你渴望盗取西方先进的思想的天火来烧毁俄罗斯的暴政，你渴望取来东方古老文明的圣水来浇灌俄罗斯饥渴的大地；西班牙人的斗争、法国革命的烈火都燃烧着你那火热的心灵，普加乔夫的被镇压，十二党人的失败都给你带来创作的主题，反对拿破仑卫国战争的胜利给你注入了爱国主义的激情，你呼唤自由，你呼唤光明，你呼唤仁爱，你更呼唤真理；“你是俄罗斯凄凉而阴沉的天空中升起的一轮新的太阳”，你的著作是“俄罗斯的百科全书”、“处处洋溢着时代的气息”1

6你向全世界人民展示了俄罗斯人民坚贞不屈的性格，展示了多姿多彩的俄罗斯民族风情，大自然风光的绮丽，你向整个人类展开了俄罗斯人民自强不息的历史画卷：彼得大帝的子孙历来都勤劳智慧、坚忍不拔、英勇无敌!你在不同信仰的国度里播下了追求光明和友爱的种子，你庄严宣告：俄罗斯人民酷爱自由、仁爱、和平与真理，是啊，是你把俄罗斯文学从宫廷象牙塔里拉向人民大众，你是俄罗斯人民的象征：高昂着不屈的头颅放眼新世纪!是啊，是你把俄罗斯文学推到世界文学先进的行列，从而使世界文学宝库的瑰宝更加丰富多彩和辉煌壮丽1

7普希金啊，你崇敬中国的历史、中国的经典哲学和孔夫子，你从童年时代起就迷上了中国建筑艺术的诗情画意，你一直向往古老的神州，一直向往举世闻名的万里长城，你渴望了解中国，竟然读了八十二种有关华夏的书籍，你在你的著作中不止一次提到这个“礼仪之邦”的古国，一八三。年你曾上书恳求到这块圣土来访问，来游历。我猜想你是要来探寻古老中华灿烂的文化、悠久的历史，我知道你是要来发掘创作的题材，要来传送真诚的友谊，但是，残暴的沙皇惧怕你到国外传播你的反叛思想，不准你踏出国门，你一生被牢牢地囚禁在暴政的牢笼里。

8然而，伟大的歌手啊，请你不必为此事感到遗憾和哀伤，你那高亢的歌声已经在中国大地上传唱了一个世纪，你的名字早已经成为联结中俄两国人民友谊的纽带，你的作品早已成为中俄文化交流彩桥上五光十色的虹霓。苦难深重的中国人民把你看成传播光明和真理的天使，把你一首首战斗的诗篇，当作冲锋的号角，战斗的武器，不管是在军阀混战的时期，还是在革命最艰苦的年代，不管是在抗日战争的烽火中，还是解放战争的凯歌声里，中国革命的文艺工作者都在研讨和捧读你的光辉著作，是你给中国文坛送来了一面浪漫主义和现实主义的大旗1

9当家做主的中国人民任何时候都不曾忘记你那迷人的歌声，对你怀着感激和崇敬之情，向你表达了深情与厚意：唯一的一位外国诗人的纪念碑矗立在上海的汾阳路上，这是中国人民给你的最高奖赏，接待你的最隆重的礼仪!一百年来中国人民都把你当作自己的诗人，知心的朋友，你享受的爱戴和崇敬，在外国作家的排行榜中名列第一，你的作品在中国出版的版本之多、译本之多、销售量之大，有哪一位外国作家或诗人可与你并驾齐驱、竞相匹敌!你在中国几代人的读者、崇拜者、翻译者谁能数清有多少?改革开放的中国永远热爱你、永远需要你、永远崇敬你1

10为什么你会拥有那么多的研究者、爱好者、追随者和读者?为什么你的著作会传播得那么广，会产生那么大的威力?因为你那高尚正直的人格令人们无比地爱戴和无限崇敬，因为你那不屈的战斗精神给了人们追求真理的感召和启迪，因为你那光耀夺目的文采给了人们无限的激情与灵感，因为你那渊博的智慧能够产生发人深省催人奋进的动力。捧读和翻译你那辉煌的著作，使人们的心灵得到升华，研讨你那壮丽而不朽的人生，使人们了解了人生的真谛：要像你那样永远孜孜不倦地耕耘、创作和无私地奉献，要像你那样永远不屈不挠地拼搏，生命不止，战斗不息!

l l时光老人推着地球围着太阳又不停地运转了两百圈，人类也随着时光老人的脚步就要跨入二十一世纪。时代在飞跃，历史在前进，科学在发展，文明在进步，然而你拥有的读者增加了一代又一代，一批又一批；时代在变化，生活在变化，时尚在变化，观念在变化，然而你那光辉不朽的著作依然那么令人心醉和神迷。因为你唱出了人民的心声，你唱出了真善美神圣的颂歌，因为你挥舞着真理的利剑戳穿了假丑恶那张伪善的画皮，因此你在俄罗斯的历史中永远在为真理而奋斗，因此你在人民心灵的天国中歌声永远不曾停息1

12如今，你的名字和光辉的著作不仅传遍了整个俄罗斯，而且也传遍了神州的山川，也传遍了五洲四海的大地，如今，全世界各个角落用一百五十多种文字翻译你的著作，普希金的爱好者、研究者、读者何止几千万，几个亿!历史的洪流冲不倒你那座用智慧铸造的永恒的纪念碑，时代的风云洗不掉人民对你亲切的怀念和无限的敬意，祖国和人民永远不会忘记，历史和朋友永远不会忘记，你永远活在历史的光辉册页中，你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爱情的歌者啊，你属于俄罗斯，属于中国，属于全世界，真理的斗士啊，你属于历史，属于今天，属于新的世纪1

13时代前进的脚步永远不会停止，历史的车轮永远不会倒转，人类理想的翅膀永远不会折断，世界永远都会出现奇迹。谁为推动时代的前进和历史的发展建立不朽的功勋，他就会永远活在人类的史册中，永远活在人民的心里；谁胆敢愚弄人民，嘲笑历史，制造灾难，蔑视人类的尊严，他就必然会遭到历史的审判，必然会遭到人民的唾弃!人民。只有人民才是最公正最无私的历史的见证人，历史，只有历史才具有最至高无上的审判的权力，这就是历史识别假丑恶和惩治邪恶的不可抗拒的辩证法，这就是人民判断真善美和弘扬正义的不可战胜的逻辑1

14敬爱的天才啊，你的预言已经成为一个个活生生的现实，敬爱的先哲啊，你的理想已经化作了一个个惊人的奇迹，请你相信，强权暴政一定会在熊熊燃烧的烈火中化为灰烬，请你相信，崭新的世界必然会在人民耕耘的土地上崛起!那时，再也听不到人民在残酷暴政下一声声痛苦的呻吟，那时，再也看不到奴隶在皮鞭下一次次哀伤的诅咒和哭泣，那时，人类的家园再不会有自相残杀和涂炭生灵的战火硝烟，那时，世界上只有文明、进步、发展、繁荣，和平和友谊。到那幸福的时刻，请你偕着诗歌女神缪斯和伴着酒神巴克斯，一起来参加新世纪的庆典，一起来参加欢庆新世纪的奠基!

田国彬

一九九八年六月于北京

坎坷多难而又辉煌壮丽的一生

(译后记)

亚历山大·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799—1837)刚刚过完他的诞辰二百周年。全世界各地都为这位世界文坛的巨人、俄罗斯伟大的民族诗人举行了隆重的祝寿盛典，我们中国也是如此。不仅在北京人民大会堂第三厅举行了隆重的纪念大会，党和国家领导人及文化界名人参加了大会；在中山公园音乐堂还连续举办了普希金作品音乐会、朗诵会和演唱会，江泽民主席和中央一些领导同志及文化界名人也聆听了音乐会(译者有幸也参加了这些纪念活动)。而且在全国各地也都举行了类似的纪念活动，如上海、哈尔滨、大连、广州等地。同时在世界各地(大约将近两百个国家和地区)用一百五十多种文字翻译和出版他的作品，在中国更是如此，翻译他的作品版本之多、出版的册数之多、发行量之大，恐怕没有第二位外国文化名人可以与之媲美!这一切都说明，这位爱情的歌手、追求自由和真理的勇士的歌声已经传遍了全世界，他已经成为全世界进步人类的朋友，他已经走入人类辉煌的历史圣殿，他永远活在人民心灵的天国!

下面就让我简要地回顾一下这位伟人坎坷多难而又辉煌壮丽的一生。

普希金的一生是坎坷多难、高歌猛进的一生，是硕果累累、辉煌壮丽的一生。他的一生是经历了爱与恨、血与火和生与死严峻考验的一生。他的一生和创作生涯可以概括为以下几个时期。

畅游书海的童年(1799—1810)

一七九九年六月六日，普希金诞生于莫斯科的德国人街，现名为鲍乌曼街。普希金的家族是一个衰落了的贵族，其先祖的名字和这个叛逆的家族曾多次出现在俄罗斯的史册中。

普希金的父亲谢尔盖·里沃维奇·普希金(1767一1840)是一位颇有文化教养之人，喜欢文学，有时也用法语写写诗。在某种程度上受伏尔泰思想的影响，并不是一个思想解放和改革向上的人物(这就是他后来和普希金思想上格格不入和矛盾日益加深的原因)。普希金的叔父瓦西里·里沃维奇·普希金(1770—1830)是当时一位著名的诗人。当时，经常有一些社会名流到他家来作客，如尼·米·卡拉姆津、伊·伊·德米特里耶夫和年轻的瓦·安·茹科夫斯基等人，他们经常和普希金的父亲和叔父一起谈论有关文学方面的问题，朗诵诗歌等，这给了年幼的普希金巨大的熏陶和影响。加之家中又有丰富的藏书，也启迪了普希金的诗歌天才，唤起了他强烈的求知欲和对诗歌和文学的酷爱。因此，普希金从童年时期就畅游书海，博览群书，书成了他的知心好友，爱书和读书便成了他极大的乐趣。他文学创作生涯的诀窍之一——天才加勤奋，而且终其一生。他自幼就熟悉俄国十八世纪一些著名诗人的作品，而且他还特别喜欢荷马、莫里哀、博马舍、伏尔泰、拜伦及其他一些十八世纪世界级文学大师的作品。由于博览群书，再加上他才华横溢的天赋，他八岁时就写了小喜剧和讽刺法语家庭教师的短诗。

普希金的母亲纳杰日达·奥西波芙娜·普希金娜(1775—1836)也受过良好的教育，她是彼得大帝的黑人教子、俄国名将、国务活动家阿勃拉姆·彼得罗维奇·汉尼拔(1697—1781)的孙女。普希金继承了外曾祖父的刚毅正直、善良多情、聪颖睿智的天性，并且一生都为其叛逆的家族和非洲黑人血统而感到骄傲和自豪。又因其父母整日出入莫斯科上流社会寻欢作乐，常年忙于社交活动，无暇和很少关心子女的成长和教育，把普希金和他的姐姐奥丽嘉·谢尔盖耶芙娜·普希金娜(1797—1868)和弟弟列夫·谢尔盖耶维奇·普希金(1805—1850)的教育置于一旁而不顾。普希金的启蒙教育是由经常更换的法国人担任家庭教师，这也是普希金精通法语的原因之一。

普希金自幼缺少父爱和母爱，他幼年时代乃至一生的亲人和朋友是农奴出身的乳娘阿琳娜·罗季昂诺芙娜(?～1827)和他的外祖母玛丽娅·阿列克谢耶芙娜‘汉尼拔(1745～1818)。乳娘的童话、寓言、笑话及民歌，不仅激发了他对诗歌和文学的热爱，而且为他提供了创作素材以及启迪了他对农村生活和俄罗斯美丽的大自然风光的热爱和向往。外祖母讲述的亲人的故事和她那富于表现力的淳朴而丰富的俄罗斯语言，对普希金热爱和创造俄罗斯文学语言及创作生涯，也产生了巨大的影响。 

金色的皇村岁月(1811年6—1817年6月)

一八一一年六月，普希金的叔父瓦·里·普希金把普希金带到彼得堡，考入了当时专门为贵族子弟开设的皇村学校学习，一直到一八一七年六月毕业。皇村学校是当时俄国最先进的一所学校，全部课程预定在六年修完，即要完成完整的普通大学的教育。学校中有一批著名的教授执教，极其丰富的藏书和非常活跃的文学创作活动。这使年幼的普希金如鱼得水，可以充分在知识海洋中畅游，可以充分地发挥和展示他的诗歌天才和惊人的天赋，在校读书时就有“皇村第一诗人”的美称。年仅十四岁(1813年)的普希金就创作出广为传抄的诗篇，一八一四年就公开发表大量的抒情诗，尤其是一八一五年一月八日在考场上，当众朗诵了具有强烈爱国主义激情的诗篇《皇村怀古》，不仅震惊了考场，也震惊了当时的俄国诗坛。使当时在场的俄国大诗人加·罗·杰尔查文十分激动和欣喜，并当众赞叹普希金是他的后继人，是俄国诗坛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