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二十世纪中国画作品系列观摩活动之二，齐白石、黄宾虹册页、信札、诗稿作品集，作品总计有175件，涉及山水、花鸟、虫鱼、蔬果、诗稿、信札、文稿、杂记、便条、题跋各类题材和体裁，形式多样而内容丰富，足以让人一饱眼福。其中齐白石诗稿和黄宾虹信札，信息量之大，可读性之强，都是鲜见的艺苑珍品、奇品。从中我们可以管窥两位画家深厚的文化修养和丰富的内心世界，也从一个侧面展现了画家的书法造诣，值得今人悉心揣摩。。

本文献集共收入齐白石花鸟蔬果杂画册2套，计57件，另外还有扇面和小品画2件，诗稿和杂稿15件；黄宾虹各种画稿册页6套，计59件，另外还有花卉1件、山水镜芯2件、扇面1件，以及便条、题跋4件和信札38件之多。齐、黄作品总计有175件，涉及山水、花鸟、虫鱼、蔬果、诗稿、信札、文稿、杂记、便条、题跋各类题材和体裁，形式多样而内容丰富，足以让人一饱眼福。其中齐白石诗稿和黄宾虹信札，信息量之大，可读性之强，都是鲜见的艺苑珍品、奇品。这175件作品，有不少是首次发表，对于艺术欣赏和学术研究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同时，本集还邀请了七位对齐、黄素有研究的专家学者撰写了专文，相信对于读者深入齐、黄艺术世界会有所裨益。

前言  龙瑞

大雅远去斯文犹在

——读齐白石、黄宾虹“小品”札记  梅墨生

第一编8—87

齐白石的画笺  郎绍君

齐白石花鸟蔬果杂画册

大匠交圈  萨本介

齐白石杂画册

齐白石花卉扇面

齐白石棕榈小品

齐白石诗稿

第二编 88—232

小品画与大手笔

——从黄宾虹山水小晶说开来  王中秀

黄宾虹山水稿

黄宾虹山水册

黄宾虹精品册

黄宾虹拟明人山水册

黄宾虹画稿

黄宾虹写生稿

黄宾虹花鸟画札记  许宏泉

黄宾虹渠河写生

黄宾虹柔溪河写生

黄宾虹山水镜芯

黄宾虹花卉册

黄宾虹山水扇面

慧眼卓识凌云健笔

——黄宾虹书法艺术刍议  张桐瑀

黄宾虹便条

黄宾虹题跋

黄宾虹信札

蔡元培“实物写生”之意义

——巾黄宾虹、齐白石写生小品引发的话题  杭春晓

土要参考体目

后记

齐白石画笺

郎绍君 中国艺术研究院美术研究所研究员

“笺”或“笺纸”、“笺麻”，一般指印或画有小画的精美小张纸，以怍写信、题写诗文之用。李白《草书歌行》诗：“笺麻素绢排数箱，宣州石观墨色光。”李商隐《送崔珏往西川》诗：“浣花蔓纸桃花包，好好题诗咏玉钩。”把笺纸与书法诗歌联系在一起，可见古人对蔓与用笺的讲究。

将有画的笺纸汇成册，称为“笺谱”。为印制笺谱而画的小画，称为“画笺”，是典型的“小品”画。在古代，“小品”最早指七卷本的《小品般若波罗蜜经》(二十四卷本的称作“大品”)。《世说新语·文学》记：“殷中军读《小品》，下二百簸，皆是精微，世之幽滞，欲与支道林辨之。”刘孝标注解说：“释氏辨空经有详者焉，有略者焉，详者为《大品》，略者为《小品》。”今人说的“小品”，泛指较短小的散文、戏剧表演，包括册页、画蔓这样小尺幅的绘画等等。

当代画家为了展览的视觉效果，喜欢画大画；艺术市场的画作，也以尺寸标价。其实艺术质量的高下优劣，与尺寸没有很大关系。齐白石、黄宾虹极少画六尺以上的大画，他们作品的艺术价值和市场价值都很高。传统绘画特别是卷轴册页形式的作品，主要是用中小型的毛笔绘制，在书房里欣赏，尺幅过大既难以表现笔墨的精微，也不宜于案头细细的品赏。我以为，当下应当提倡一下小尺幅的作品。

这里介绍的两套齐白石“画笺”，均为荣宝斋收藏，画上有题“荣宝斋主人嘱制丙子笺”。“丙子笺”应是指丙子年(1936年)制的笺纸，而不是创作年代。题材属于花鸟杂画，即以花乌为主，兼有蔬果、水族、动物之类。笔者曾见过根据其中一套作品印制的名信片，非常喜爱，有两幅曾作为插图收入《齐白石》一书(天津杨柳青画{十出片反，1997年版)。

这两套画笺，可以根据创作年代称作“壬午笺”(23幅)和“辛卯笺”(28幅)。前者有题：“壬午春，天日和暖，望儿辈远来视我。白石老人。”后者有题：“借山老白石九十一岁。”王午为1942年，82岁，辛卯为1951年，9l岁。“壬午笺”所画内容有鹌鹑、茄子、柿子、竹鸡、麻雀、八哥、鹦鹉、葫芦、白头小鸟、鸭、葡葡、苹果、桃子、樱桃、荔枝、兰花、螃蟹、游鱼、蝌蚪、白菜、辣椒、翠鸟等。“辛卯笺”则画鼠、鱼、龟、蟹、蛙、小鸡、绶带、倭呱、桃花、藤萝、葫芦、牵牛、菊花、牡丹、芭蕉、枇杷、葡萄、棕树、竹、芋头、梨花、笋等，两笺的题材虽略有重复，也可以看出白石老人所画题材之广。这是过去的的文人画家所达不到的。

两套画笺均为大写意，但有没骨、勾勒、没骨间勾勒之分，又有水墨、设色、水墨间设色之别；画面都是“特写式”：近距离取景，安排简洁，只捕绘或只突出一物，笔线肯定有力，墨与色、色与色富干对比，体现了齐白石晚年绘画尤其是小品画的特点，也符合画笺这一特别形式的功能需要。

两笺的另一突出特点，是画家的题跋，风趣、幽默、智慧，耐人寻味。如题《鹦鹉》：“汝好说是非，有话不在汝前头说。”鹦鹉只会学人说话，哪里会“好说是非”?这分明是在说人，是在表示对摆弄是非的人的反感。但题在这画上，就变得好玩而意味深长。题《葫芦》日：“好样。”俗话说“依葫芦画瓢”，这是指模仿。“好样”二字，似乎表达了“画瓢去吧!”这样的讽喻，真让人忍俊不禁。再如题《白头小鸟》：“所鸣何事?”把小鸟当做可以进行言语交流的对象，完全是一种孩子的口气。这充分显示了白石老人的童心。白石喜欢画蟹，有时题“看你横行到几时”，此幅画的是装在盘子里的熟蟹，题“何以不行”——你怎么不走了?暗示出老人的愿望和爱憎态度：横行者没有好下场。《翠鸟》的题跋更有意思：“羽毛可取终非祥”——你的羽毛很好看，但长着美丽羽毛的鸟儿容易被人捕捉，不是吉祥的事。这表达了老人对自然生命的关怀，同时也是一种暗喻：只是外表的美未必是好事。画笺中题跋最多的是《三鱼》一幅，日：“昔人有三余，余字借鱼之音。予亦有三余，日画者工之余，诗者睡之余，寿者劫之余。”这是白石画鱼经常题的内容，大意说，他曾做木匠，作画曾是做工的余事，写诗是睡觉之余创作的，寿命是遭遇劫难之后幸免留下来的。这“三余”，概括了老人对自己人生经历的感慨。用图画与题跋文字共同创造一种寓意，表达一种情感，这是中国文人画的特色之一。

古人把看画称为“读画”，齐白石的这些画笺，真是可以读、可以思的。

2005年10月19日P9

有着数千年发展历史的中国画艺术，几经递嬗演变，已成为世界艺术之林的乔木奇葩。作为“中华民族精神的最大表白”与“中华文化之花”的中国画艺术，日益在人类的精神与文化生活中发挥着良好的作用。回顾历史，重温传统，关注艺术本体，研究现当代，并探讨中国画的未来发展道路，正是中国画研究院义不容辞的责任和理应肩负的学术使命，同时，也是每一位热爱中国传统艺术的人士的共同祈望。有鉴于此，我们经过反复考量，策划并组织了“20世纪中国画名家作品系列观摩活动”，拟从不同角度、不同侧面、不同维度对20世纪的中国画艺术进行一次新的审读，并试图提供一组观摩研究文本，做我们力所能及的工作。

“20世纪中国画名家作品系列观摩活动”由六项内容组成，约在三年内完成，每项活动都有展览、研讨会、画册出版等内容。“双星辉映——齐白石、黄宾虹册页、信札、诗稿作品展”是该系列活动的第二项展览，它的成功举办标志着我院学术工作的继续拓展。齐白石、黄宾虹对现代中国画坛影响深远。齐白石的绘画，以花卉草虫为大宗，他在人物画与山水画方面也取得了很高的成就。齐白石兼工笔、写意两种作风，画面简练传神，充盈着人情味和幽默感。齐白石的绘画散发出浓郁的生活气息，表现出健康、欢乐与自足的生命力，与传统文人画那种超脱避世、超然物外的审美追求形成鲜明的对比，因而获得了广泛的认同。黄宾虹沿传统之路而行，他经历了师古人、师造化以及将传统与造化融合为一的过程，最终形成了自己的风格面目。美术界对齐白石、黄宾虹两位大家的研究，应该说已经取得了一定的成绩，但是研究工作仍有深化、细化的必要。本次活动聚焦两位大家的册页、信札与诗稿，册页属于“小品”范畴，但是我们认为，一件绘画作品价值的高低与画幅的大小没有必然联系。而且，画家们习惯于在册页上信笔挥洒，以这种方式创作出来的作品更加富有天机与生趣。从信札与诗稿中，我们可以管窥两位画家深厚的文化修养和丰富的内心世界。当然，这批珍贵信札与诗稿也从一个侧面展现了画家的书法造诣，这也值得今人悉心揣摩。

以独特的视角审视20世纪的中国画巨匠，既是为了总结过去、反思历史，更是想借此来探寻中国画未来的发展道路。大家巨匠自身集结着丰厚的文化沉淀，他们在不同的时代与文化环境中折射出不同的光彩，因而有着被无限阐释的可能。本次活动则提供了一个具体的坐标点，使我们得以近距离走近大师，感受传统。

中国画研究院院长龙瑞

2005年12月

刚刚结束“一代风华——民国时期中国画名家作品展”的活动，立即开始筹措第二项目。半年多的时间里紧锣密鼓，终于一切进展顺利。“双星辉映——齐白石、黄宾虹册页、信札、诗稿作品展”即将在12月下旬揭幕，同题研讨会也将于开幕式翌日举办，这本收集了齐白石和黄宾虹“小品”书画作品的文献集也即将付梓，如释重负。

 半年多来，此项工作得到了院内院外的大力支持，特别是荣宝斋和私人藏家朋友徐先生、萨先生、朱先生、王先生以及画界友人何加林、张捷等先生的热情帮助，本人内心铭感，在此致谢!

本院领导、同事，特别是理论研究部同仁的全力关心支持，也让我难忘。为此项活动多所付出的还有河北师大的王东声先生。河北教育出片反社的张子康先生也予以鼎力支持，十分感谢!

本文献集共收入齐白石花鸟蔬果杂画册2套，计57件，另外还有扇面和小品画2件，诗稿和杂稿15件；黄宾虹各种画稿册页6套，计59件，另外还有花卉1件、山水镜芯2件、扇面1件，以及便条、题跋4件和信札38件之多。齐、黄作品总计有175件，涉及山水、花鸟、虫鱼、蔬果、诗稿、信札、文稿、杂记、便条、题跋各类题材和体裁，形式多样而内容丰富，足以让人一饱眼福。其中齐白石诗稿和黄宾虹信札，信息量之大，可读性之强，都是鲜见的艺苑珍品、奇品。这175件作品，有不少是首次发表，对于艺术欣赏和学术研究来说都是不可多得的。同时，本集还邀请了七位对齐、黄素有研究的专家学者撰写了专文，相信对于读者深入齐、黄艺术世界会有所裨益，在此也一并致谢诸位撰文作者!

黄宾虹信札已有数本问世，由于时间紧迫，所以未加释文，悉由读者白行研读，特此说明。个别信札因横竖文法关系只能如此排版，阅读不便，谨请原谅。是为记。

梅墨生

2005年12月1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