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号就是征兆。

中国古代的“符瑞”，就是表示吉祥的征兆；其“符节”和“符契”也是作为信物的符号；后来的道教发明了“符篆”作为驱邪避害的神秘符号。

“符号学”说些什么?多数读者可能感到陌生。不过这没有关系。当你读完最后一页的时候，你便会说：“原来如此!”于是把问号换成了叹号。为了让读者尽可能地读得轻松愉快，本书努力做到深入浅出，生动活泼。

本书每大篇头两节说了些符号学的基本知识，其后各节分别地讨论了日常生活中比较常见的几种符号。每篇第一节说个故事，作为引言。一般说来，第二节是基本理论，其余为分论或进一步的阐述。第二节或许难读一些，如果第一遍没有完全读懂，不妨反复地读读。读懂了这一节，再读后面各节，就会有“轻舟顺水”之感。为了让读者尽可能地读得轻松愉快，本书努力做到深入浅出，生动活泼。当然，这也仅仅是“努力”而已。

一 五光十色的符号世界

1符号是“心灵写给大自然的情书”吗?

2什么是符号符号是一种不难理解的二元关系

3符号是用—事物表征另—事物；也可以说符号是一种三元关系

4意义的意义是什么?约略地说，意义即是思想

5符号的生命力在哪里?在于社会的约定

6符号的分门别类：图象符号、指索符号和象征符号

7符号学的三分天下：语形学、语义学和语用学

8“符号帝国主义”意味着什么?

9中国具有悠久的符号学传统

二 认知与交际

1海伦·凯勒是怎样叩开智慧殿堂之门的?

2认知之谜：认知为什么必须使用符号?

3交际之光：符号生命的显现

4交际的符号操作过程——从编码到解码

5表达的编码要求：表之于外，达及他人

6理解即是解码，在解读符号中获取讯息

7学习——交际中的认知

8形式化，现代符号学的发展

9电脑，符号化的自动操作

三 语言符号

1天下荒唐事，莫过于巴尔尼巴比人的语言改革

2语言符号，符号世界中的‘神圣家族”

3语言符号的语形学研究什么?

4语义学能够穿越语言符号的茫茫荒野吗?

5语用学只是一只使用方便的废物箱吗?

6话中有话

7言外有意

8谎言是一种特殊的符号行为

9语同音，人类的一个美好愿望

四文字符号

1东方才女巧制圈儿词，西国诗人漫吟文字颂

2文字符号源远流长

3古树繁花，汉字符号独领风骚

4东方魔块：汉字的符形系统

5方块中的奥秘：汉字的读音和释义

6神韵天成，汉字的语用情趣

7电脑时代，文字符号谱新篇

8书同文是人类又一美好愿望

五体态符号

1体态符号帮助你赢得称心如意的情侣

2体态是一个符号系统

3面部表情符号情意无限

4身姿符号千姿百态

5体动符号变化多端

6体位符号亲疏有别

7体态也有假相

六艺术符号

1聊斋《画壁》展示了奇异的艺术魅力

2艺术符号的特征：“有意味的形式”

3视觉艺术符号流光溢彩

4听觉艺术符号：来自心灵的乐音

5视一听觉艺术符号珠联璧合

6艺术符号的另一种分类：再现符号和表现符号

7艺术欣赏——艺术符号的解码活动

七 自然符号

1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2一切事物都可以成为自然符号

3自然符号突出地表现为指索符号

4自然符号常常表现为象征符号

5自然符号也可以是图象符号

6自然符号同情境符号关系密切

7自然符号的推理用途广泛

八神秘符号

1神卜管辂真能识破天机么?

2符号拜物教，符号世界的异化现象

3八卦符号，神秘文化的奇迹

4相面符号，镌刻在面孔上的“天书”

5八字推命符号，时间中的“命运密码”

6测字符号，汉字的拜物教

7风水符号，神秘的‘空间密码”

8占星符号和占梦符号，果真因缘于“天人感应”?

无独有偶，古代中国的学者们也讨论到符号问题。中国古籍《尚书》的注释者说：“言者，意之声；书者，言之记。”意思是说，话语是表达意义的声音，而文字则是话语的记录。这同亚里士多德的话很有一些“异曲同工”的妙处。中国春秋战国时期，百家争鸣，所谓“名实”之争，可以说就是一场关于符号的大辩论。中国同希腊一样，是一个有着悠久的符号学传统的国家。

虽然人们在很早以前就对符号有了一些认识，但是这种认识一直模糊不清，谁也没有讲清楚什么是符号。一些学者在说到“符号”(sign)这个词时，往往“各吹各的号，各唱各的调”，各有各的含义。他们对于“什么是符号”，远没有一致的理解。

然而，究竟什么是符号?

时间倒推大约一百年光景，也就是20世纪初年，瑞士语言学家索绪尔在日内瓦大学讲授普通语言学时，对“符号”提出了一个比较鲜明也比较准确的解释。在索绪尔的解释中，符号是由能指和所指构成的统一体。也就是说，符号是一种二元关系：包括能指和所指，它们的结合便成了符号。索绪尔是从语言学的角度来讨论“符号”的含义的。他所说的“能指”，是指语言符号的“音响形象”，“所指”是能指所表示的概念。索绪尔还把语言符号的能指和所指比作一张纸，思想是纸的正面，声音是纸的反面，它们永远处在不可分离的统一体中。在语言符号中，能指是所指的能指，所指是能指的所指，有能指而无所指，或者有所指而无能指，这样的符号是不可能存在的。

索绪尔关于符号的二元关系理论，很快地得到学者们的公认，因而也就澄清了两千多年来对于“符号”一词的混乱解释。“能指”和“所指”都是从西语翻译为中文的，得到了使用中文的学者们的认同。然而对于符号学的初学者来说，这两个术语至少不能算是通俗易懂，甚至还会发生误解，因而有必要再作一些浅近的说明。其实能指和所指，就是符号的形式和内容。能指是符号形式，即符号的形体，可以简单称之为符形；所指为符号内容，即思想，是符形所表示的意义或符号使用者所作的解释，不妨称为符意或符释。‘所指”不是符号所指代的客观事物，但是这个词却容易让读者产生这样的误解：把“所指”等同于事物。事实上确有符号学家是这样解释的。不过在这里，我们明确地说，‘所指”是指符号内容，而不是客观事物。此外，索绪尔说语言符号的能指是‘‘立响形象”，强调的是音响形象的心理性质。比如一个人在沉思默想的时候，即使没有发出声音，但还是存在着音响形象。能指作为符号形体，包括“音响形象”这样的形象。

应用索绪尔二元关系的符号理论，很容易理解符号的实质。我们可以根据能指和所指的二元关系，非常方便地解释一切符号现象，分清楚什么是符号，什么不是符号。

交通路口的信号灯是符号，红灯信号是一种能指，‘禁止通行”这一含义是它的所指；绿色信号也是一种能指，“允许通行”是所指。家庭里用作照明的灯，不是符号。

朋友见面时点头致意是符号，点头的动作是能指，表示向对方的问候是所指。骆驼走路时一步一点头，不是符号。

送给心上人的玫瑰花是符号，玫瑰的花束或花朵是能指，作为爱情的象征是所指。而花圃里的玫瑰花不是符号。

篮球裁判员的手势是符号，比如“T”形手势是能指，“比赛暂停”这个意义是所指。

奥运会的会旗是符号，白底的五连环图案是能指，象征五大洲的团结是它的所指。

宗教仪式是符号，例如佛教徒的焚香叩首是能指，其宗教含义是所指。

小蜜蜂在蜂房前的舞蹈是符号，那“∞”字形舞步是能指，它所传达的花粉讯息是所指。

6-7

符号就是征兆。

中国古代的“符瑞”，就是表示吉祥的征兆；其“符节”和“符契”也是作为信物的符号；后来的道教发明了“符篆”作为驱邪避害的神秘符号。

公元前5—4世纪，古希腊医学家希波克拉底(Hippocra-tes)把病人的“症候”看作符号，世称“符号学之父”。

符号是表达、传播意义、信息以及知识的象征物。

符号是代表某一事物的另—事物，它既是物质对象，也是心理效果。

符号是在交际过程中能够传达思想感情的媒介物。

符号是能指和所指的二元关系(索绪尔)。“能指”(signifi—er)，指的是语言符号的“立响形象”；所指(signified)是它所表达的概念。

符号具有随意性、指代性、约定性和跨越性特征，符号还具有着表义功能、理解功能和交流功能。

符号是联结心灵与世界的桥梁与中介，是沟通精神世界与物质世界的桥梁。无论是人际传播、组织传播和大众传播等等，都不能离开符号而存在。

符号是人或人类社会的本真存在方式的显现。卡西尔说，人是符号化的动物，符号是人的本质，是自然宇宙与符号“宇宙”的一个中介。而海德格尔干脆认为，语言符号是人类的家园，是人类存在之家，是文化传统的水库。

符号的界定五光十色。它向我们表明，人类要认识世界，要获得知识信息，要参与行动的世界，要走进互联网的世界，就势必要走进“符号世界”，也更要进入符号学的天地。

符号学是研究符号结构、系统以及表征和意指方式的学科。

符号结构就是指符号的‘=元关系”(能指与所指，或符形与符释)或“三元关系”(能指、所指和符号对象)，包括它们的表征和意指方式。

符号必须组成系统才能产生意指作用。系统是依靠编码建立起来的。编码就是规则，就是使用者们之间的约定。

“表征”一词，有“代表”、“表示”和“象征”等含义。符号的表征方式，主要表现为肖似的方式、指索的方式和象征的方式。

“意指”既指符号能指和所指的结构方式或行为过程。正是意指的作用，使得能指和所指结合成为符号的二元结构关系。符号的意指作用是通过意指方式实现的，而语形、语义和语用就是最重要的意指方式。符号的任何意义乃至“谎言”，不是语形或语义的，就是语用的，于是相应地产生了符号学的三个分支：

研究符号与符号之间的关系的语形学部分；

研究符号与其所指的对象之间的关系的语义学部分；

研究符号与其使用者之间的语用部分。

所谓符号学方法，则是从语形、语义与语用及其相关性上去研究符号及其形成的一些基本概念，再推及于整个符号系统，逐步建立一个讨论一般符号的理论体系，用以分析人类的各种符号行为的构造与运作。于是符号学就变成了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方法论了：

“符号学是研究人文科学中能指系统的科学方法论，因而把社会历史实践看作记号系统。”

“符号学似乎是一种对社会能指实践的隐蔽逻辑进行研究的方法。”

“符号学所发现的是……支配任何社会实践的规律或者如人们所说的，影响任何社会实践的主要强制力在于，它具有指示能力，即它是像语言那样表述的。”

的确，迅猛发展的现代符号学的目标，着眼于对符号的情境、结构、构成、意义、表征、意指、关联、使用、功能进行反思与重构，其经典的领域——语形、语义、语用三个分支几乎渗透到所有的人文社会科学研究的领域，其部门符号学横跨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的众多领域(如文字符号学、文化符号学、文学符号学、消费符号学、绘画符号学、电影符号学、建筑符号学等等)，显示出多学科、多层次、多渠道、多角度的综合研究整合效用。并以其独有的整体性、全息性、立体性和具体性，而具有着现代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研究无与伦比的解释力与穿透力，构成了当代人文学科与社会科学发展的新趋势，从而成为当代人文社会科学方法论的主流。

显然，由于符号学作为人文社会科学的方法论，可以面向事实世界、生活世界，又可以面向内在的心灵世界。因此，它已与人类的全部知识和整个领域相关，并已经发展成为后发型的新兴学科。自上一个世纪60年代始，以法国结构主义为代表的‘后现代人文主义思潮”，将符号学引人人文学科并发展成为人文学科流行的方法论，从而形成了后现代人文学科的符号学转向(从认识论转向语形学为主要面向的逻辑分析或“逻辑范式”，再由“逻辑范式”转向以人文情境为中心的语用分析与人文诠释或称为“话语的、现象学的范式”)。而我们在致力于中国现代人文与社会科学的重建过程中，将如何适应、汲取并与这种“符号学转向”进行创造性的对话呢?

当今我们生活在一个跨文化的‘符号世界’里，一个处在高科技的数字化空间下，我们相信，由我们试图推出的《符号世界》丛书，将会为中国符号学的理论建构提供平台(力使其成为21世纪的显学)，也为符号学的实践与应用(部门符号学)开辟广阔的天地；她试图既引介当代西方符号学的理论，又进而应用西方现代符号学理论，深入挖掘中国传统文化中的——丰富的汉语符号学思想宝藏，又不致于将中国传统的符号学思想资源，简单地添装到西方符号学的概念模式和理论预设之中，尝试走出一条有中国特色的符号学之路，为中国符号学走出世界而建立一种能够真正地被普遍运用的符号学理论建构而努力，更为由进入符号世界而进入知识经济时代，进入知识创新时代而努力作出自己的创造性贡献!

建立适宜于中华文化情境的符号学体系，实现中西方符号学在知识经济时代的创造性融通——这正是《符号世界》丛书所致力的旨向。我们相信，这种旨向的落实——将会有力地推动知识经济时代的符号学发展，为迈向知识创新、知识经济、经济全体化时代，为哲学(尤其是语言哲学)、心理学(心理分析)，宗教学、社会学、语言学、美学、文艺理论、文学批评、文化学、人类学、传播学、人际交往(模式)、广告学、信息传播、消费行为(符号价值构成了消费的核心价值；消费主要是消费其所代表的生活地位和权力等因素，或者说是‘标新立异”和“与众不同”的标志)的符号学转向提供有力的思想资源。

总之，我们拟编的这套《符号世界》丛书，将通过陆续推出当代中国符号学家的符号学著作，这些著作既包括引介西方符号学和挖掘中国传统符号学思想的理论性著作，又包括部门符号学(或应用符号学)著作，她将努力试图使符号学研究成为21世纪的“中国显学”，使“中国成为国际符号学新的中心”，并以此迎来中国符号学的春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