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讲述了在红军长征大背景下的一个惊心动魄的故事。
中央红军决定战略转移,留下两万多老弱病残佯装红军主力和敌人拼杀。为了不露红军主力转移的行踪,上级给了由七个少年组成的“执行队” 一项特殊而义奇怪的任务:要他们往敌人的重生包围之中继续出版《红星报》。七个少年都不识字,怎么完成这个任务呢?最后他们用自己的智慧和人性的力量及英勇顽强的精神,克服重重困难,出色地完成了任务,迷惑和牵制了敌人,一为红军主力转移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紧张曲折的情节,别出心裁的结构,形象鲜活的人物刻画,生动明快的语言,使该书具有很强的可读性和艺术感染力。
《七个人的军团》是个与长征有关的故事,故事也是一个全新的角度。他们渴望战斗,却没想到接受的是一项奇怪而特殊的任务。他们不识字,却要印发报纸。一切正顺利进行时,他们的领队.也是他们中唯一识字的成人却意外亡故。没了主心骨,更重要的是没法继续出报纸。备好的文稿此时意外遭遇损毁,再说他们不识字,怎么刻印?可那时他们已经知道他们任务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的报纸正吸引着白军大量的兵力,他们得继续利用报纸造成主力红军依然存在的假象。可他们怎么办?他们将面临什么?这几乎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然而他们却坚持下来了,用自己的智慧和人性的力量以及英勇顽强的精神,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当然他们也付出了许多……
三、少爷的那件衣衫很醒目
洪春佑还真的给他侄派了一个排。排长叫“满天星”,脸上长了那么几颗麻子,因此得了这绰号。洪团长给他说这事时,“满天星”有些不在乎,眼睛四下里瞟。洪春佑拍了桌子,朝那张麻脸喊:“洪家少爷少了一根汗毛.你就别想活了。”
满天星不敢再那么不以为然了。
他们走了很长的一截路进了大山:“啊啊,长官交代了的,少爷你可得听我的。”
洪子秋说:“行啊。”洪子秋不喜欢那些人,更不喜欢那张脸。他想,这是去打猎,又不是去打仗,用得着兴师动众?前呼后拥的那叫什么打猎?就真有猎物还不叫你们这些家伙给惊跑了?他应着:“好啊行啊。”嘴角却吊着个不易察觉的冷笑。他心里藏着个主意,他早想好了。
他想,随你怎么说,反正我不会让你们苍蝇似的跟了。
我跟你们玩捉迷藏,我好久没玩捉迷藏的游戏了。他想。
后来他们就走到那个地方,那是个高坡,一行人走得气喘嘘嘘大汗淋漓。
“歇歇……少爷我说歇会……”满天星说。
“我肚子胀了我要屙屎。”洪子秋说。
“我早上吃多了薯.屎胀得肚子痛。”洪子秋边说边提着裤子往那边走.满天星不放心.想了想,还是跟了过来。
“哎哎!我去屙屎哎你也跟着?”洪子秋说。
“少爷……”
“你不怕屎臭你,看你像饿狗样跟着我……”
“少爷……”
“你别跟了,有人看我。我屙不出。”洪子秋说。
“满天星”站住了,他往那边看了看,那有一片石头,洪家少爷蹲了下来,在那堆石头的矮树下嗯那嗬的。
少爷的那件衣衫很醒目。
“哎哎,大家盯着少爷,少爷要有个闪失,我们都得玩完。”
十几双眼盯着那个方向。
谁也没留心洪子秋怎么把那衣衫脱了的。洪子秋脱下那件罩衫,把它蒙在那棵矮树上,这样看去就像一个人蹲在那儿一样。
“满天星”守在不远的地方,不时往那边瞅瞅,少爷蹲在那儿哩。是有些臭,我抽根烟冲冲那气味。“满天星”抽起烟来。
“满天星”觉得不对劲,他们已经抽了几锅烟了。有人说,怪了?少爷屙屎屙那么久?!有人说,是呀蹲在那儿那么久脚也蹲麻了。
“满天星”站了起来冲那个背影喊了一声:“哎少爷!”
少爷仍一动不动。
他走了过去,立马傻眼了,那哪是少爷,是少爷的那件衣服。
“满天星”领着他的手下心急火燎地寻找洪子秋时,洪子秋早走到离那地方好远的一片林子里。他欢得跟什么似的,他把一切都忘了。
P81-82
《七个人的军团》是个与长征有关的故事,但并没有发生在长征路上。故事的主人公也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红军,而是几个未成年的孩子。故事也是一个全新的角度。他们渴望战斗,却没想到接受的是一项奇怪而特殊的任务。他们不识字,却要印发报纸。一切正顺利进行时,他们的领队.也是他们中唯一识字的成人却意外亡故。没了主心骨,更重要的是没法继续出报纸。备好的文稿此时意外遭遇损毁,再说他们不识字,怎么刻印?可那时他们已经知道他们任务的重要性,因为他们的报纸正吸引着白军大量的兵力,他们得继续利用报纸造成主力红军依然存在的假象。可他们怎么办?他们将面临什么?这几乎是个无法完成的任务.然而他们却坚持下来了,用自己的智慧和人性的力量以及英勇顽强的精神.出色地完成了这一任务。当然他们也付出了许多……
这是我要表达的,这是个情节既复杂又充满了情趣和悬念的故事,我不知道对读者是否能产生我所期望的效果,但我期望读者通过故事所获得的不仅仅只是那些情趣或者阅读快感。重要的是让他们看到红军长征更丰富的一面。他们知道了更客观更详尽的历史,也就能从这个故事里感受当年先辈们的生存状态。
这么多年来。我们听到许多关于长征的话题,尤其在纪念长征胜利七十周年的日子里,那些长征故事,又一次出现在我们的视野里,涌到我们的笔端。这种时候,我们或许应该好好想想,怎样才能更好地表现长征。长征走了一年,却被人写了七十年,写作者中,上到领袖,下到普通士兵;有专业的,也有业余的;甚至有外国的著名作家和记者。长征的故事深入人心,家喻户晓,要真正写好长征在现今已经不是件容易的事了。怎样写得更加真实,怎样让主题更加深刻而又新颖,怎样让故事吸引读者等等,这都是我在写作《七个人的军团》时常常提醒自己的问题。
建国以来,我国曾出现过话剧《万水千山》和王愿坚的一些短篇小说.在探索艺术地反映红军长征这个课题方面进行了最初的尝试。数十卷本的革命回忆录《星火燎原》中,也收入了诸多以长征为内容的文章。改革开放以后,陆续出版了赵蔚的《长征风云》、魏巍的《地球的红飘带》等长篇小说。近年来又有李镜的长篇纪实文学《大迁徙》问世。有关方面还编选了八卷本的纪实文学丛书《中国工农红军征战纪实》。而散见于各报刊的零散的关于长征的文章,更是不胜枚举。这些作品和文章,大多以反映英雄主义为主题。这当然没有错。
我想说的是,红军的精神不仅仅只表现为英雄主义一个方面,其重要素质来自多个方面.这是他们能够在艰难中与数十倍于己的敌人斗争并生存下来的真正原因。这也是进行这类题材创作时我们要让视野更开阔些,思想更解放些的理由。这也是我们能够对长征题材有所突破的唯一渠道。《七个人的军团》及我最近完成的另外三部长篇《出征在即》、《腊月之城》、《指间太阳》,都是在这个方面作的一种尝试,以图对长征有更多的呈现,对那段历史有更深入细致的描述。
埃德加·斯诺在他的《西行漫记》一书中曾经写道:“总有一天会有人写出一部这一惊心动魄的远征的全部史诗。”我想,我们大家都在为实现这一目标作着自己的努力。
张品成
二00六年七月于海口
三天后,洪子秋找到了刘文义的遗体。当点燃了那些炮仗引来围兵逼近身前时,文义选择了跳崖。他面目安详,身体竟然无一丝破损.完好如生。洪子秋叫人把他埋在苏灿然的坟边,他说:“我说了我会来救你的,你怎么等不及呢?”他在那儿竖了两块碑。“到底你有个伴.你好好地睡吧,我走了。”他跟坟里的刘文义说。他回了省城,学校里老师和同学几乎认不出他来了。他完全变了一个人,成天埋头书本里,寡言少语。
三个月后,李五富带着李长健他们在梅山找到了陈毅和项英领导的游击队,他们终于有了到家的感觉。不久,李五富在一场战斗中被一颗子弹击中负了重伤,他的血不住地流着。他把几个伢叫到身边。“我不行了。”他说。李长健说:“五富叔你挺住,你该活下去。”李五富说:“你说我是有良心的人吗?”大家很吃惊,惊讶五富叔怎么问了这么个问题。他们点着头,他们互相看了看,然后说:“五富叔当然是个有良心的人。”李五富笑了,说:“那就好。”他的笑像一朵花一样渐渐枯萎.迅速地在他脸上消失。他死了。
三年后,西安事变爆发,国共第二次合作。陈毅和项英领导的赣南粤北红军游击队走出大山,被编人国民革命军新编第四军。
三十年后,李长健被作为走资派遣送赣南,在牛棚里偶遇洪子秋.那时候洪子秋已是“罪大恶极”的恶霸地主。他们等到天黑时偷偷拥抱了一下,在黑暗里笑了,笑得有些苦涩。他们都想笑得高兴一些表示重逢的喜悦,可到底没能办到。
“他们不该这么对你,你在我们困难的时候帮助过革命。”李长健说。
洪子秋说:“现在还谈这个,连你都保不住你还谈这个?”
李长健说:“也是……”
洪子秋说:“你说到这时候还斗来斗去的为个什么?”
“这种日子不会太长久的。”
“我想也是这样,人还是该讲点良心的。”
“会有那时候,会有。”李长健说。
又十三年零三个月,公元一千九百七十八年的五月,李长健官复原职,做了省委组织部长,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给四类分子和右派摘帽,废除了成份。给文革那些受迫害的人恢复名誉,平反昭雪冤假错案。他还专程去看望了病中的洪子秋。洪子秋躺在刚归还给他的洪家老屋里,白晰的脸上堆起了笑。他们相搀着去那处坳坡上,那里有苏灿然和刘文义的坟。两座墓茔保存得很好。他们坐在坟茔前。想起了几十年前的往事。他们都想说说那些过去的故事,可没有说。他们就那么默默地在坟前坐了许久。
两声震耳欲聋的炮声在山谷里炸响。
“是探测队在炸山。”洪子秋说。
“噢噢。”
“他们说他们在找矿,我们这一带有金矿……”洪子秋说。
“噢噢。”
“也有人说是要修铁路。”
“噢噢。”李长健笑着,他知道那确实是在做修铁路的准备,可他没有说破。
十几年后一条铁路从山那边蜿蜒而来,人们管那叫京九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