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者通过阅读此书，会对苏联第一位和最后一位总统其人及其观点得出自己的结论。戈尔巴乔夫正重新积极参与政治社会生活。相信他的参与会把世界发达国家普遍存在的社会民主主义充实到我国当代政治生活中。坚信，在21世纪初，我国的社会民主主义也会和上世纪初一样被社会所接受。

中国读者在阅读戈尔巴乔夫访谈录一书时，还可以了解到苏联总统对后改革时期叶利钦十年的评价，对他领导国家过程中主要的消极成果的评价，对叶利钦及其班子不加批评地接受西方极端的新自由主义思想的批评。读者还将了解到，为什么现在戈尔巴乔夫支持普京的政策。

前言

第一版序言

第二版序言

第一章 改革：走向自由

改革伊始

代沟

他们害怕丢掉权力

第一次冲突

斗争在加剧：尼娜·安德列耶娃的信

多党型下的一党制

思想面貌

问题尚未解决

国家紧急状态委员会是怎么回事？

到底是谁拆散了联盟？

第二次进入政界

第二章 改革的苦果

那些选举给我留下了痛苦

不能硬把国家搞垮

我不能把这些改革称做民主的改革

改革的教训和错误

未来世界要么属于所有的人，要么根本

就不存在

如何拯救俄罗斯？

这是不能忘记的

关于朋友和其他人

第三章 社会民主党人的方案

20世纪使人们学到了什么？

社会民主党人的方针和主张是什么

俄罗斯统一社会民主党的社会基础和历史遗产

当前俄罗斯的几大难题

现实的选择

关于所有制和土地

民族问题与联盟问题

新总统及其政策

当代世界向何处去？

不该捏造事实

第四章 普京的俄罗斯来自哪里，又走向何方？

普京执政的第一任期给国家带来了什么?

社会领域：向右发展

俄罗斯的主要问题

高加索的症结

如何解决全球问题

走向新的文明或意识形态?

论当代中国

再论改革及其在历史中的地位

社会民主党：问题的提出

政治改革的目标是什么?

第一版跋

第二版跋

斯拉文：您在报告中对斯大林的评价很高，我在报告中没有发现新的提法。

戈尔巴乔夫：不，不，新的提法还是有的。报告提出了“斯大林体制”的概念。当时这样讲是有根据的，我们掌握了斯大林本人及其周围的人牵涉一些血腥事件和镇压的材料。

斯拉文：在准备材料时这些评价是否产生过不同意见呢?

戈尔巴乔夫：在这一点上可能有人想反驳，但是我们掌握了大批有斯大林、莫洛托夫等人批注的文件。还有一些当时地方上的请求信，要求补充予以枪毙和判10年徒刑的配额。就是这样的一部机器。每当读到这些内容，心情很沉重。

斯拉文：但是报告中也有许多对斯大林相当客观的评价，包括他在战争中的作用等。

戈尔巴乔夫：绝对正确，是有这些内容。对报告的反应是这样的，那些只听到批评斯大林和维护布哈林的人说：“有必要这样做吗?可能不应该这样做……”

斯拉文：谁说的?

戈尔巴乔夫：我不想现在点出名字。

斯拉文：我阅读了十月全会的速记记录，我记得，对叶利钦反对最激烈的是亚历山大·雅科夫列夫。

戈尔巴乔夫：别急，下面再谈叶利钦。我只是想再次强调，叶利钦对报告的内容很喜欢，没有提意见。因此报告同叶利钦没有关系。

斯拉文：那么，叶利钦现象是如何出现的呢?

戈尔巴乔夫：事情是这样的：叶利钦利用这次全会发表他对中央书记处工作的看法。早些时候，当我在度假和为报告问题而苦恼时，他给我写了一封信……

斯拉文：苦恼吗?

戈尔巴乔夫：很苦恼。在我没有把苏联历史划分出列宁时期和斯大林时期，没有分析列宁时期和斯大林时期的做法之前，我无法揭开我们历史悲剧的疙瘩。

P019

写这部书的念头并非突发奇想。作为一个对社会主义和改革的历史感兴趣的人，我非常想了解改革的主要倡导者——前苏共中央总书记戈尔巴乔夫对这个问题的看法。我对戈尔巴乔夫本人的情况也感兴趣，因为是他开始了对苏联国家官僚社会主义进行民主革新的艰难进程。我想从第一当事人那里获得关于苏联第一位也是最后一位总统的思想倾向的信息。我的愿望同《俄罗斯观察家》杂志编辑部不谋而合。于是1995年7月24日和31日，我同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在戈尔巴乔夫基金会旧址、现在的金融学院进行了最初的两次谈话。

在这两次谈话中，戈尔巴乔夫第一次讲述了叶利钦与苏共中央闹冲突期间和别洛韦日协定签定前夕他同叶利钦的关系。从这些谈话中，读者可以了解到许多新情况，如戈尔巴乔夫是如何当权的，1991年8月叛乱期间他的战友是如何表现的，总之，可以了解到80年代后期的历史。这两次谈话的材料曾简要刊登在1995年的《真理报》和1996年《俄罗斯观察家》杂志第二期上。本书将这些材料全文发表，恢复了当初被杂志编辑部删掉的部分。据我所知，当时是出于政治考虑进行删减的(主要删掉了针对俄罗斯最高领导人讲的不客气的话)。

同戈尔巴乔夫的后两次谈话是1999年春根据《选择》杂志的倡议进行的。这两次谈话的内容从未发表过。谈话的主要目的是了解苏联的主要改革者如何评价他当年政治局的同事——叶利钦领导的当代新自由主义改革。这两次谈话也是在戈尔巴乔夫基金会旧址进行的。戈尔巴乔夫把他的改革同叶利钦的改革进行了比较，讲述了自己参加1996年总统选举的情况，介绍了他多次出访的见闻。从这两次谈话中，读者可以了解到戈尔巴乔夫对肯尼迪遇刺、1993年俄罗斯白宫事件和第一次车臣战争的独到阐释。谈话中第一次触及一些鲜为人知的事实：如杜达耶夫建议戈尔巴乔夫做车臣冲突的调节人，关于亚历山大。雅科夫列夫的情况和戈尔巴乔夫周围人的情况。

本书最后一章介绍的是2000年12月28日同戈尔巴乔夫在戈尔巴乔夫基金会新址谈话的内容。这次谈话涉及的是当代政治问题，包括成立俄罗斯社会民主党的问题。2000年春，在戈尔巴乔夫倡议下成立了俄罗斯统一社会民主党。该党一年之内举行了两次代表大会。从这次谈话中，读者可以了解到俄罗斯社会民主党人的主张，他们关于俄罗斯发展的替代纲领。读者还可以了解到此前从未发表过的戈尔巴乔夫同普京就当前政治生活迫切问题的谈话内容，了解到戈尔巴乔夫对人类发展前途的看法，他对自由主义和社会主义价值以及全球化问题的态度。谈话中戈尔巴乔夫驳斥了许多关于赖莎·马克西莫夫娜对丈夫的政治影响的传言以及《苏维埃俄罗斯报》关于戈尔巴乔夫家族早就有反对共产主义运动的阴谋的无稽之谈，如此等等。

《尚未结束的历史——戈尔巴乔夫访谈录》一书适逢戈尔巴乔夫70周岁诞辰之际出版。希望该书能引起社会的兴趣。读者通过阅读此书，会对苏联第一位和最后一位总统其人及其观点得出自己的结论。戈尔巴乔夫正重新积极参与政治社会生活。相信他的参与会把世界发达国家普遍存在的社会民主主义充实到我国当代政治生活中。我坚信，在21世纪初，我国的社会民主主义也会和上世纪初一样被社会所接受。

鲍里斯·斯拉文

2001年1月22日

我理所当然地再次阅读了这本书。

坦率地讲，对于书中关于改革和后改革时期的内容仍具有其意义，这令我感到惊讶。从这个意义上讲，我们把此书的书名定为《尚未结束的历史》是正确的。阅读这本书，你就会感觉到时代——过去、现在和将来之间的联系。在重新校订此书时，除了保留对不久的过去的形势所作的分析外，我们还作了补充，加进了对与俄罗斯第二任总统弗·普京的工作有关的当下国家发展时期的思考。俄罗斯社会生活中这一重要历史时期可以用“稳定”这个词来加以概括。实际上，如果把我国历史的这个阶段同过去人们恰当地称之为“失去的十年”那个时期相比较，我们看到的是各方面的稳定：经济、社会领域、内外政策。如果从书的全部资料即从对改革的分析直到对当今的论述来看，的确会看到俄罗斯发展的时代的三种颜色，这使我们不仅了解了我们的过去和现在，而且也看到了未来。

当然，不能认为现实是一种没有矛盾、可以使我们昏昏然的状态。改革的过程是复杂的，进步趋势和反动趋势时而相碰撞，诸如贫困、社会极化、国家和个人的安全这样一些尖锐问题依然存在。俄罗斯再次面临着选择。俄罗斯向何处去?现今的改革是会给大多数人带来利益抑或是这些改革的成果再次被极少数人享有?国内会有更多的自由，还是独裁主义趋势占上风?这些问题是改革首先提出来的，在当今仍具有现实意义，目前我们看到，某些势力试图把我们国家拉回到过去，使其回到原先的、非民主的管理人的方法的旧轨道上去。这些方法以其独特的方式对社会造成危害。

我认为，应当寻找对现有问题的答案，不能让已过时了的社会管理方法再生，而要思考过去和现在的教训，思考国家和世界的未来。我同鲍。费·斯拉文教授的谈话之所以充满激情，是因为俄罗斯还有希望走向稳定发展之路，但是这种发展如果没有民主、没有政治自由、人们过不上殷实的生活，那就根本无从谈起。

米哈伊尔·戈尔巴乔夫

2004年12月7日于莫斯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