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主恳谈”是对温岭市在城镇、乡村及市直机关开展的各种基层民主活动的统称。经过不断的发展、改进和再创新，逐渐成为基层民主的一种载体。现在“民主恳谈”的做法在浙江省范围内得到普遍推广，逐渐成为一个极富生命力的基层民主形式。这本书记录了温岭五年“民主恳谈”的行程，荟萃各家理性的思考，望能为政治文明建设做出新的贡献。

序：基层民主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1)

民主恳谈，是一种原创性的民主载体/王浦劬(1)

建立民主恳谈和民主决策的新机制/李景鹏(8)

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拓展

 --论温岭市的"民主恳谈"/谢庆奎(19)

民主建设发展的重要尝试：温岭"民主恳谈会"所引发的思考/张小劲(35)

行政民主：意义与局限

 --温岭"民主恳谈会"的启示/景跃进(47)

民主治理是最广泛的民主实践/余逊达(56)

民主合作制：政府与公民间的双赢博弈/徐家良(66)

中国参与式民主的新发展

 --浙江温岭民主恳谈会模式浅谈/贾西津 张允(80)

制度、博弈与权力重构

 --温岭市"民主恳谈"案例研究/董雪兵 史晋川(94)

探索有中国特色的基层民主政治

 --浙江省温岭市创建"民主恳谈"纪实/汪彦刘芷淇(119)

聆听民主的脚步声

 --发生在亿万人民身边的故事诠释着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民主的精髓/汪金福 陈斌华(1 38)

干群之间多恳谈/张登贵(148)

基层民主建设的一种好形式

 --关于温岭民主恳谈会的调查/胡振等(151)

非公有制企业民主建设的新思路

 --温岭市民营企业"民主恳谈会"/万斌余华陈野(164)

地方政改创新：聚焦浙江温岭"民主恳谈会"/郭宇宽(168)

温岭村议会：泥土里诞生中国新形态民主政治/肖 菁(176)

第二届(2003-2004年度)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温岭湖州胜出/郑巍(182)

温岭市"民主恳谈"入选高考试题/谈文儒(188)

"草根民主"：在制度化的阳光下

--温岭"民主恳谈"的新推进(上)/王军波(189)

悄然变化的"乡村政治"

--温岭"民主恳谈"的新推进(中)/王军波(193)

从"温岭实验"走向"温岭经验"

--温岭"民主恳谈"的新推进(下)/王军波(197)

中共温岭市委关于进一步深化"民主恳谈"活动加强思想政治工作推进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意见(201)

中共温岭市委关于进一步一深化"民主恳谈"推进基层民政治建设的意见(208)

中共温岭市委关于在我市非公有制企业开展"民主恳谈"活动的意见(217)

中共温岭市委关于"民主恳谈"的若干规定(试行)(220)

中共温岭市委办公室转发《松门镇民主恳谈制度的若干规定》的通知(227)

中共温岭市委办公室转发《太平街道社区民主恳谈若干规定(试行)》、《箬横镇村级民主恳谈若干规定(试行)》的通知(232)

中共温岭市公安局党委关于进一步深化和完善"警务民主恳谈"活动推进公安工作协调发展的决定(241)

温峤镇村级民主恳谈若干规定(试行)(247)

附录：

松门镇渔需物资市场建设民主恳谈会纪要（252)

"温峤镇工业园区选址"民主恳谈会纪要(263)

城东街道各村居民点调整民主恳谈会（277)

城南镇横山片校网调整民主恳谈会(285)

新河镇自来水厂经营管理机制调整民主恳谈会(291)

箬横镇浦岙片行政村撤并民主恳谈会记录(296)

后记（305)

序：基层民主百花园中的一朵奇葩

温岭市是浙江台州的一个县级市。"民主恳谈"是诞生于 温岭的一种基层民主政治形式，2004年荣获了由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专家委员会颁发的、在国内外都有影响的"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除活跃的基层民主政治外，温岭的经济(其中主要是民营经济)也很发达，在第三届中国县域经济基本竞争力评比中名列第十一位，在2004年全国县域经济社会综合发展百强县中排名第三十三位。温岭还是一个风景优美的地方，2003年被 国务院批准为"中国优秀旅游城市"。我想，对温岭这块地方，用"物华天宝，人杰地灵"八个字来形容，是非常恰当的。

"民主恳谈"是对温岭市在城镇、乡村及市直机关开展的 各种基层民主活动的统称。它最初是1999年6月台州市委宣传部和温岭市委宣传部联合在温岭松门镇开展农业农村现代化试点教育中创造的、以会议对话和讨论为基本形式的一种思想教育方法。此后，经过不断的发展、改进和再创新，逐渐成为基层民主的一种载体。从内容来说，"民主恳谈"会具有多种类型：民主沟通会、乡镇政府决策听证会、乡镇党委决策议事会、村民议事会、乡镇人大表决会、党代表建议回复会、重要 建议论证会和村民代表监督管理会等。尽管类型多样，但这些 不同类型做法的核心或基础仍是"民主恳谈"，即基层党委、政府或农村自治组织在就公共事务做出决策前，先在干部和群众或群众代表之间，决策者和决策实施后将影响到的各利益相关者之间，对公共事务了解不多、知识不多的人与具有处理相关问题的经验和相关知识的人之间，开展完全自由、平等、公开、坦诚、双向和深入的讨论，交流思想，分析利弊，论证观点，辨明事理，相互说服，在形成基本共识后，再通过一定程序，由基层党组织、政府、基层人大或人民群众自己做出决 定。"民主恳谈"最初是一种方法，现在已经成为一种稳定的制度。作为一种制度，它的特点主要是：程序化、规范化程度比较高，与实际工作结合紧密，为各界人民群众参与公共事务管理提供的空间比较广阔，运行成本比较低，操作比较简便，与党的传统和现有的各种制度之间的融合程度比较高。"民主 恳谈"制度的这些特色，对"民主恳谈"活动的顺利开展并具 有可持续性，提供了重要保障。

从实践结果来看，五年多来，温岭的基层民主政治改革成效显著，主要表现在六个方面：

第一，优化了基层党委、政府和农村自治组织的决策程 序，提高了决策质量。基层社会有大量的公共事务需要处理， 这在经济发达、乡镇财政或农村集体收入比较多的地方尤其如此。基层干部虽然生活、工作在基层，但并不等于对基层百姓的愿望或要求就了解得很清楚。"民主恳谈"作为一项必备的决策程序，有利于防止或消除基层干部情况不明就乱做决定的 做法，增进了决策的科学性与合理性。

第二，增强了基层党委、政府对人民群众的愿望和要求的 回应性，密切了党群、干群关系。党和政府要代表人民的利益，回应人民的愿望和要求，这是由党和政府的性质所决定的。但是这种性质上的规定性要转化为一种具体的行为，必须要有相应的制度安排和操作方法。而"民主恳谈"就是这样一种可行的制度安排和操作方法。

第三，促进了基层党委、政府决定的顺利执行，提高了执行效率。在通常情况下，一项行政决定，如果行政相对人自己参加了这项决定的讨论和制订，那么这项决定的执行就会比较容易，行政成本就会比较低，执行效率就会比较高。 "民主恳谈"推动了人民群众对党委和政府决策的参与，为人民群众在政府行政过程中表达、维护和增强自身的利益提供了可能，因此有助于政府和人民群众之间在解决公共事务时建立起相互合作的伙伴关系，从而促进了政府决策的顺利执行。

第四，加快了一大批与人民群众利益相关的各种问题的解决，满足了人民群众各种正当的利益诉求。"民主恳谈"制度中的一项重要规定，就是人民群众可以参与确定"恳谈"的主题，这在一定意义上就等于授予了人民群众参与确定政府工作日程的权力，从而使许多在未实行"民主恳谈"前无法引起政府领导人的注意，或一时排不进政府议事日程、然而却与人民群众的利益诉求关系密切的问题，及时提到了政府工作的议事日程，并能够较快地得到处理和解决。

第五，推动了信息交流，思想沟通和矛盾化解，增进了社 会和谐。基层社会中积累了许多矛盾，其中有乡镇与村之间的矛盾，干群之问的矛盾，也有群众相互问的矛盾。产生这些矛盾的原因多种多样，但其中有一条共同的原因，就是信息不对称、思想不交流，使矛盾双方彼此不了解或不理解。"民主恳谈"的开展提供了一个制度化的平台，使乡镇干部与村干部之间、干部与群众之间以及群众与群众之间能够比较及时、充分 地了解情况，交流思想，沟通情感，理清思路，协调关系，从而消除或缓解了由信息不对称、思想不交流而造成的问题，有效地减少了各种矛盾发生的几率。

第六，改进和完善了基层民主，促进了基层民主政治的深 化和细化。从全国范围来看，多数地方目前基层民主建设的主 要内容都是村民选举。"民主恳谈"则是在村民选举的基础 上，进一步把民主的原则贯彻到城镇和农村公共事务的管理和决策中去，不仅使民主选举，而且使民主决策、管理、沟通、商谈、对话、监督等多种民主形式在基层社会都得到广泛运 用。"民主恳谈"在进一步激活党内民主和乡镇人民代表大会制度方面也发挥了明显的作用。通过开展"民主恳谈"，基层党组织的领导方式和基层政府的施政方式也得到了明显改善，推动了城乡基层社会中的民主治理。

温岭民主改革的成就，得到了社会各界的认可和肯定。现在，"民主恳谈"的做法在浙江省范围内得到普遍推广。作为基层民主政治创新的典范，"民主恳谈"还几次走进了学术会议的论坛，引起了我国理论界的关注和思考。许多学者通过调研后发表的论点，对人们充实和完善民主理论不无启迪作用。当然，毋庸讳言，温岭的"民主恳谈"也存在不足。在如何提升人民群众参政议政的质量，如何有效发挥民问社团在地方治理中的作用，如何更规范地管理和使用乡镇的财政和农村的集体收入，如何更好地向人民群众提供公共服务，如何更有效地开展民主监督等方面，温岭目前的做法都存在需要改进的地方。作为一种初创的民主形式，存在着不尽完善之处是一种正常的现象。只要不断总结经验，虚心向国内外更先进或更合理的做法学习，取长补短，不完善的地方是可以通过实践逐步完善起来的。

值得指出的是，温岭的党委和政府在开展民主政治创新 时，不仅注意如何更好地调动人民群众的积极性，吸引更多的人民群众参与这一活动，而且也注意与学术界的联系和沟通， 努力争取学术界对温岭民主改革的参与。地方党政官员是基层民主改革的领导者与组织者，人民群众是基层民主政治实践的直接参与者，与这两者相比，学术界的人缺乏的是对实际情况的深入了解和从事实际工作的经验，优势是眼界比较开阔，有时间想问题，看问题比较超脱，能从实际做法中挑出毛病来。 因此，如果官、民、学三方以一定的方式组合起来，通过三者 的互动来推进基层民主改革，共同探讨深化改革所面临的问题，效果比只由政府推动或只由民众摸索要来得好。这可能也是温岭的基层民主改革在短短的几年时间里就能取得显著成效的一个原因。

本书的两位编者，慕毅飞是温岭市委宣传部的副部长，陈奕敏是宣传部理论科科长。两人都是温岭基层民主改革的积极参与者，在改进和宣传"民主恳谈"制度方面做了许多工作，奉献了自己的才智。他们根据中央编译出版社有关人士的建议，把记载和探讨最近几年来温岭基层民主政治改革的各种文件、文章和资料整理汇编出版，供关心温岭或全国基层民主政治改革的人们参考或研究。我和慕、陈二人是在如何深化温岭民主改革的讨论中认识的，两位后来对我在温岭的调研也提供了许多帮助。他们要我给他们编的书做序，我很高兴地答应了。希望这本书的出版，能够对温岭的基层民主政治改革起到 鞭策和激励作用，同时也能够吸引更多的人关心、研究和支持温岭及全国基层民主政治的改革。

浙江大学法学院副院长 余逊达教授

2005年2月16日

作为基层民主政治建设的实践形式，"民主恳谈"经过五年的探索，开始走出草创期，有了羽毛初丰的雏形。回顾五年的历程，它既与原创地--浙江温岭的社会经济发展同步，又凝聚着当地各级干部、群众勇于实践的胆识，并倾注了许多专家、学者的心血，特别是印证着党的领导、人民当家做主和依法治国的有机统一，体现着政治文明与物质文明、精神文明的协调发展，逐渐成为一个极富生命力的基层民主形式。特别是今年3月，当"民主恳谈"荣膺中央编译局、中央党校与北大发起的"第二届中国地方政府创新奖"，从而备受关注的时候，对"民主恳谈"稍事总结，就成为一种必要。  因此，编集此书，旨在记录五年的行程，追溯逐步深化的轨迹，定格若干意义深刻的镜头，保留一些原汁原味的场面，荟萃各家理性的思考，也再现媒体关注过的焦点。作为编者，我们对文本只做了选择、归类与排列的工作，让文本给读者以足够的真实。特别值得一提的是中央编译出版社的同志，为本书提供了出版的机会，使它有可能在更大的范围内，接受更多的切磋与交流。希望此书的出版，能给"民主恳谈"提供一个不断推而广之的平台，从而为政治文明建设做出新的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