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信读者对公司治理结构的话语不会陌生，而相关论著也是汗牛充栋。与此相反的是，国内外针对非营利法人的研究方兴未艾，其中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问题可谓"小荷才露尖尖角"。本书试图从法律的视角出发，对非营利法人的治理结构的构建提出自己的观点和想法，以期对行将建立的有关法律制度提供参考。

本书在界定了非营利法人的内涵和外延，探寻了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的理论基础以及明确了治理问题上法律与章程的关系之后，重点就非营利法人中的意思机关、执行管理机关和相关监督机制的设立和运行规则做了详尽的论述。并且针对财团法人作为他律法人的特殊性，讨论了其在治理结构方面存在的特殊问题。

绪论  1

一、本书的缘起及研究范围  1

二、几个基本概念的澄清  5

三、本书的研究路径和方法  6

第一章 非营利法人的界定和法人的分类  8

第一节 非营利组织的发轫与功能变迁  8

一、非营利组织的发轫与发展：从古代的公益组织到现代的"第三部门"  8

二、非营利组织的功能  11

三、非营利组织和非营利法人  12

第二节 营利法人与非营利法人  13

一、营利法人与非营利法人的分类依据  1 4

二、"非营利"的涵义  15

三、非营利法人能否从事营利活动(或者商业活动)  17

第三节 非营利法人的再分类  22

一、关于中间法人的争议  22

二、非营利财团法人和非营利社团法人  24

第四节 关于我国目前法人分类的反思和建议  26

一、目前法人分类方法的缺陷  26

二、对我国实践中存在的组织体性质的讨论 27

三、新的法人分类建议  30

小结非营利法人的界定：研究的起点  31

第二章 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理论溯源  32

第一节 治理与治理结构  32

一、治理的涵义  32

二、治理结构的界定  34

三、从经济学上的"公司治理结构"到法学意义上的"公司治理结构"  35

四、从"公司治理结构"到"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  38

第二节 从公司治理结构到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  40

一、非营利法人的特殊之处：与营利法人相比较  40

二、治理结构基础理论的探寻  44

三、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理论基础探讨  53

第三节 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模式  58

一、我国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的立法现状  58

二、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模式介绍  60

三、我国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立法模式探讨 61

小结非营利法人治理结构的界定  63

第三章 治理的依据：法律与非营利法人章程  65

第一节 非营利法人自治与治理  65

一、法律为什么要干涉  65

二、非营利法人章程与法律的关系  72

第二节 非营利法人章程的制定与记载事项  78

一、章程的制定  79

二、章程的记载事项  81

三、社团法人章程与社团总会决议之间的关系87

第三节 非营利法人章程的修改  88

一、社团法人章程的修改  88

二、财团法人章程的修改  89

三、美国《示范非营利法人法》对于章程修改的规定  91

四、我国现行规定及评析  92

小结非营利法人的章程：沟通公权与私权的桥梁  93

第四章 非营利法人的意思机关(权力机关) --社团总会  95

第一节 对我国现行规定的评析  95

一、现行规定  95

二、对这些规定的审视  96

第二节 社团总会的意义与权限  97

一、社团总会的概念和意义  97

二、社团总会的权限  98

第三节 社团总会的召集与社团总会决议 101

一、社团总会的召集  101

二、社团总会决议  103

三、社团总会决议的效力  104

第四节 社员与社团总会的关系  105

一、社员与社员资格  105

二、社员的权利与义务  108

三、社员与社团的制约关系  11 1

第五节 分析与比较  116

一、非营利法人的意思机关及其成员的特征 1 16

二、两大法系在意思机关问题上的差异比较以及剖析  117

小结社团的意思机关(社团总会)：汇集个体意思的团体意思的载体  117

第五章 非营利法人的执行管理机关--董事会(理事会)  120

第一节 董事与法人之间的关系  121

一、经济学上委托一代理理论与治理结构的关系  121

二、董事会与法人的关系--从法律的视角观察  122

第二节 董事会概述  125

一、董事会和董事  127

二、董事会的职权  138

三、董事会的议事规则  142

第三节 董事的义务：以英美法为中心  144

一、董事义务的基础：信义义务  144

二、注意义务  145

三、忠实义务  150

四、顺从义务  152

五、其他义务  153

六、大陆法上的董事义务与责任  1 53

七、我国法律对董事义务和责任的规定  154

第四节 董事赔偿责任限制  155

一、制定法上的责任限制  156

二、补偿  157

第五节  民间监管机构关于董事会治理的标准  158

一、各国民间监管机构标准介绍  158

二、评论和分析  166

小结处于漩涡中央的董事会  167

第六章 非营利法人的监督机制  168

第一节 大陆法上的监督机制  168

一、内部监督机构--监事会  168

二、行政监督功能的定位  172

第二节 英美法上的监督机制  1 73

一、独立会计师  173

二、首席检察官的功能  174

三、报告和披露制度  176

第三节 利益相关者  179

一、捐助人与非营利法人的关系  179

二、受益人法律地位讨论  183

第四节 我国非营利法人监督机制展望  185

一、对两大法系有关规定的比较和思考  185

二、对我国非营利法人内部监督机制构建的思考  186

三、设置其他监督机制的思考  188

小结监督机制：在两难的价值中走钢丝 191

第七章 非营利财团法人治理结构的特殊问题  192

第一节 大陆法中的财团法人和英美法中的公益信托  193

一、大陆法中的财团法人  193

二、英美法中的公益信托  195

三、两者的比较  196

第二节 作为他律法人的财团法人  198

一、财团法人章程的特殊性  1 98

二、财团法人组织机构的特殊性  199

三、财团法人在解散上的特殊性  201

四、董事行为无效的宣告  202

小结财团法人治理结构的特殊性：强调他律  202

结论  204

主要参考文献  207

后记  216

二、非营利财团法人和非营利社团法人

在大陆法体系中，社团法人和财团法人的分类是以法人的成立基础为标准对私法人所进行的最基本的分类。社团法人又称为法人型人合组织，为人的组织体，其成立基础在于人，例如公司、合作社、协会、学会等等。④财团法人则是指以一定目的的财产为成立基础的法人，其成立基础在于财产，因此又被称为"一定目的的财产的集合体"，例如基金会、私立学校、医院、图书馆、博物馆、科学研究机构、教堂、寺庙、孤儿院、救济院等。两者的区分意义在于其成立的程序及目的不同，具体体现在：

1 成立基础不同。社团法人为人的结合，其成立基础在人，以社团成员为必要条件；财团法人为财产的集合体，其成立基础在财产，并无社员。

2 设立人数以及性质不同。设立社团法人必须有两个以上的设立人，自然人与法人均无不可。设立财团法人，可由一人以单独行为或遗嘱设立。

3 目的及设立方式不同。社团法人的目的是营利或者非营利，财团法人只能为非营利目的。现代民法中，公益目的的法人，其设立大抵采取行政许可主义；而营利社团法人，其设立大抵采取准则设立主义。

4 组织不同。社团法人以社员大会为其意思机关，属于自律法人。财团法人无意思机关，为他律法人，其捐助章程以及组织不得自行变更。所以，社团法人是"追求本身利益的自我性组织"，而财团法人是?追求他人利益的非我性组织"。

5 解散的原因不同。社团法人可以由社员大会决定解散；而对于财团法人来讲，其解散须由特定机构(如法院或者主管官署)依职权行使，不存在自愿决议解散的问题。

在英美法中，可能并不存在社团与财团之分，因为有信托制度替代了财团的功能。所以格雷曾说："法人通常的形式是社团。的确，社团对于普通法来说是惟一被知道的法人。"但是对于非营利组织，在英美法中还是可以找到与大陆法相类似的分类：会员制(Membership)组织与非会员制(Non-Membership)组织。会员制非营利组织一般被称为"协会"、"社团"或类似的名称，其最高管理主体由该组织的会员组成。会员制组织通常有理事会或类似的团体，其成员由会员选出，并对会员大会(最高决策机制)负责。非会员制组织的最高管理团体为董事会或类似的团体。董事会的职缺可由剩余的董事或他人提名(如组织的成立者)来递补。董事会自身不向组织中更高的机构负责。会员制与非会员制组织之间有一重大的结构差异：会员制组织通常受到来自会员的监督或审查，所以来自政府的审核或监督的程度较低，因其采取内部监督的方式。然而，现实状况是会员常没有适当的监督社团的种种管道。一般大众确实有兴趣去关心依公共目的而成立，或其活动影响到公众利益的会员制组织的管理与运作。所以尽管非营利社团法人与非营利财团法人在治理问题上存在较大差异，但是这些差异并非本质性的。关于两者的差异问题，将在下文中具体阐述，在此不再赘述。P24-26

本书是在我的博士论文基础上完成的。2004年6月，通过博士论文答辩之后，我就想集中精力对论文进行全面而系统的修改，还计划着将我在博士论文完成之后通过参加国内社会调查和到欧盟、印度等地进行实地考察所得到的信息糅入论文之中。但是俗事众多，一拖再拖。或许还是先将本书付梓，等到读者反馈之后再作修改方为良策吧!有了这一念头，犹如得到了救命稻草一般，我也就敢于将论文仅仅进行一些细微处的修改，就匆匆交给了编辑。 

凑巧的是，论文完成和将文稿交于出版社，都在冬末春初乍暖还寒时。季节的更替悄无声息地进行着，冬天一步一步地离我们远去，带着我们未尽的意味。在这样的时刻，人往往会有一种虽然矛盾却并不难以取舍的感遥。北国漫长的冬天尽管已经让我们厌烦了臃肿的棉袍，听倦了北风的呼啸，但是那寒冷带给人无尽的思绪，带给人在寒风中弯腰挺进的豪气，总是让人在她离去的时候想挽住其轻曼的裙边蕾丝。但是，她还是轻轻地滑走了，从指缝间轻轻地滑落，只留下被其轻轻地触摸过的感觉在你我手背上。而几乎同时，春天在未名湖畔柳枝的嫩芽中，在民主草坪的返绿中，在迎春花瓣的怒放中，更在我们日益轻盈的体态中轻舞飞扬。于是，还没来得及回味冬天的时候，我们就已经置身于春的明艳中了。我们的脚还盘古在冬日的门槛里，而我们的手却已经伸向了户外的无限春光。

从冬天到春天只是四季轮回的一个环节，可是当季节被赋予了意义的时候，简单的自然现象就被注入了情感和想象。茫然回首时，发现自己在燕园居然呆了十好几年了。或许这将是我在此处的最后一个春天，而手头的这篇论文将是我这十几年最终的句号。问题是：她担负得起吗?我惶然而不安。选择这样一个题目，想开垦一片法学领域的处女地，当初是如何地踌躇满志。可是在写作过程中，我不时地为自己所写出来的文字沮丧、泄气。可她还是成型了，局促不安、羞涩扭捏地站在大家面前了，接受着诸位的审视和评判。

学问之路艰难而静寂，常常自问能否承受得起，就如同小时候看的《少林寺》电影里面那一句又一句的询问：“汝今能持否?”那是对心灵的拷问。回顾自己这么多年的求学生涯，的确百感交集。北大那自由的氛围让我自由地做了很多的事情，可是我至今不敢说自己没有荒度那自由的青春年华。

无论怎样，我得感谢这个园子，它让我拥有了宽厚仁慈的师长、朝夕共处的同窗、心灵相印的挚友。论文完成之即，我要由衷地感谢那些可爱的人们：我的博士生导师朱启超老师、我的硕士生导师钱明星老师，还有孙宪忠老师、王小能老师、尹田老师、刘凯湘老师、佟强老师、马忆南老师，谢谢你们教授我知识，启迪我心智。我要谢谢亦师亦友的诸位：葛云松博士、沈岿博士、楼建波博士、王轶博士、张谷博士、王成博士，谢谢你们与我探讨切磋，无私地奉献你们的智慧。尤其要感谢的是葛云松博士，为我提供了大量的信息和资料，与我讨论论文中的疑难问题，帮助我厘清思路和问题。我要感谢所有传授过知识与我的法学院的老师们，从你们那里获得的其实不仅仅是知识。谢谢法学院的殷铭、赵焕、乔玉君、吴亚平、张建武、龚文东、韩流、朴文丹、刘连廷、王宝茹、臧文素、张捷、蔡志敏、马宝霞等诸位老师和朋友，你们尽管没有直接传授给我知识，但是所给予的支持和肯定却是我力量的来源。还要谢谢苏力老师，在与你的讨论中所获得的思辩的快乐和所得到的知识是同样多的。谢谢肖爱华女士和陈鑫女士，你们分别是我硕士和博士期间的室友，你们给予我的快乐和支持是始终一贯的。还有聂鑫、侯青海、萧翰、杨瑞等朋友，李富成、台冰、方泉、梁迎修、侯猛等同窗，方志平、方恒、田磊、李雪、刘方誉、陈红、李虹等师弟师妹们，谢谢你们的鼓励与支持。

我要感谢北京大学法学院非营利组织法研究中心的诸位同仁，谢谢魏定仁、陈金罗、孟令君等诸位教授。我要感谢清华大学NG0研究所的王名教授、中国社科院法学所的吴玉章教授、莫纪宏教授，谢谢你们对我的帮助。我还要感谢共同致力于这一领域的诸位青年才俊：刘培峰博士、齐红博士、谢海定博士、贾西津博士、邓国胜博士，与你们的交流常常让我体味到观念撞击的快乐。

我要感谢国务院法制办的朱卫国先生，民政部的孙伟林先生、刘忠祥先生和赵泳博士，谢谢你们给我提供的接触实践的机会和智慧。

我还要感谢北京大学出版社的鼎力相助。

最后，我还要谢谢我的爱人和家人，谢谢你们这么多年来一贯的宽容，即使在我最任性的时候，从你们那里得到的依然是支持和理解。你们的亲情是我心灵的港湾，你们那温和的笑容足以让我抵御住所有的寒冬。  猛然发现，自己真的很幸运，因为我得到的远远多于我付出的。

是为后记。

金锦萍

2005年3月于燕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