普罗提诺生活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悲惨的时代之一。这个时期，大多数人低下了头，把命运交给了神，只有少数人在黑暗中点燃人性的火种，宣称人的生命归宿在于人自己。普罗提诺就是其中之一。很多学者对普罗提挪关于恶的思想争论不休，本书试图通过详细注释普罗提挪专门论恶的论文《九章集》一卷第八章，来揭示普罗提诺的根本主旨。

为什么世界会有恶?我们不能忍受人类永遭不幸。时代越是不幸，人们越是盼望幸福。我们期望有一个完美的世界在生命与历史的尽头等着我们。但问题是，如果我们不知道恶是如何产生的，我们又如何能够克服它，如何能够走向美好的希望之乡呢?事实上，对苦难的不同认识，直接影响了每个时代追求幸福的方式。普罗提诺生活的时代，是有史以来最悲惨的时代之一。这个时期，大多数人低下了头，把命运交给了神，只有少数人在黑暗中点燃人性的火种，宣称人的生命归宿在于人自己。普罗提诺就是其中之一，他关于恶有专门的论文阐释，本书对其《九章集》一卷第八章进行详细注释，来揭示普罗提诺的根本主旨。

导 言／1

1．普罗提诺和他生活的世界／1

2．世界本原和恶的来源问题史／15

3．普罗提诺的精神世界／44 

《九章集》一卷八章义疏／79

论恶：《九章集》一卷八章／82

义疏／115

一、恶的问题的提出(Enn．I．8．1)／115

二、善的领域(Enn．I．8．2)／120

1．太一，它就是善是一切事物的本原和规范／120

2．理智，它不是空洞欠缺的而是有内容的／123

3．灵魂，观照理智和太一的灵魂是善的／131

4．本节的结论和遗留的问题：两个世界的划分／132

三、恶的领域(Enn．I．8．3—7；9)／136

1．恶的本质(Enn．I．8．3)/136

2．形体中的恶(Enn．I．8．4—5)/146

3．恶的必然性(Enn．I．8．6—7)/165

4．识别恶的方法(Enn．I．8．9)／179

四、反驳不同的意见(Enn．I．8．8，10—15)／182

1．形式不是恶的原因(Enn．I．8．8)／182

2．正因为质料没有性质才是恶的(Enn．I．8．10)/ 190

3．邪恶不在于灵魂缺乏善(Enn．I．8．11一12)/192

4．恶不是障碍(Enn．I．8．13)／195

5．恶不是灵魂的虚弱(Enn．I．8．14)／201

6．恶必定存在，但戴着“黄金镣铐”(Enn．I．8．15)／210

小结/214

普罗提诺论恶阐微／219

一、恶在普罗提诺体系中的地位／219

1．恶与天命／220

2．恶与质料／227

3．恶、必然性和灵魂的自由／234

4．恶的本原的二元论问题／246

5．灵魂对恶的克服／259

二、普罗提诺关于恶的理论的启示／269

1．普罗提诺关于恶的理论中有许多值得我们借鉴的东西

/269

2．普罗提诺的理论中还存在一些我们需要再思考的不足

之处/271

附录一：《九章集》各卷编目次序与写作顺序表／277

附录二：《九章集》一卷八章译名对照表／281

附录三：参考文献／301

后记/ 312

2．世界本原和恶的来源问题史

希腊思想产生于对自然的关注，进而扩展到对人事的考虑，最终由于实践和逻辑上逼迫而不断发展。“在柏拉图之前，恶并没有被作为一个明确地提出来考虑的哲学问题，甚至对柏拉图和亚里士多德来说，恶也不是一个有趣的或重要的问题。他们两人都没有直接面对这个问题，只是在解决其他对他们而言更为重要的问题的过程中，附带地回答了这个问题。”①不过对世界的善恶和正义性问题的思考总在零星地出现。在荷马史诗中，诸神已经开始逐渐摆脱了喜怒无常善恶无端的形象，逐渐以正义的存在者的形象出现。由于出现了这个新的更高级的正义观念，也即诸神的道德特征，就产生了调和诸神的正义和世界上存在着恶和苦难的问题。这时，出现了解决恶的问题的两种重要方法的萌芽：一是二元论倾向，一些神作为恶的力量和另一些善的神作对；另一倾向是把恶的原因归结给人，即把苦难视作人的罪恶的必然后果，而罪恶来自人的错误。此后，前苏格拉底时期的思想对这两种解决办法少有发展。文学作品，如品达、埃斯库罗斯和索福克罗斯的作品中，“对‘神对待人的方式’的反思，并没有导致单纯盲目地反对诸神，抛弃神圣正义的观念，而是寻求找到正义的根据”。他们同样把人类的不幸的原因向两个方向上追溯，其一是有着自由意愿的人的错误行径，另一是认为世界中有一个恶的成分，比如质料或者肉体等，罪恶最终来自这个成分的影响。①

哲学首先以自然哲学的形式出现，恶的问题尚未进入视野。但在阿那克西曼德把“无限定”当作万物的本原时，恶的问题事实上就隐藏在其中了。阿那克西曼德把由无限定产生万物的过程作为生成，由万物返回无限定的过程作为消亡，生成与消亡就构成了世界的运动。根据辛普里丘的记载，阿那克西曼德说：“万物从那源泉中产生，又命中注定要毁灭并复归于那个源泉；因为它们要在时间的序列中为它们相互之间的不正义而遭受惩罚并相互补偿。”②这样，在万物从那唯一的源泉产生后，就已经不再是统一体了，因此就注定要遭受惩罚和毁灭，因为它们相互之间就已经有了侵夺。

P15-16

本书是根据我的博士论文修改而成的。本书的完成最应该感谢的是我的导师靳希平教授。我的希腊语知识全来自靳老师。在我读博士期间，靳老师帮我争取到德意志学术交流中心(DAAD)的奖学金，感谢Klaus Held教授答应做我在德国期间的指导老师，使我能够赴德国收集最新最全的研究资料。靳老师还和我一起讨论了国外学者的研究和写作方法，帮我制定本书的写作方法和形式。虽然我尽了很大努力，目前的论文和国外同等形式的研究还是有些差距的，但我相信没有太给导师的颜面抹黑。杨适教授带着我读了柏拉图和斯多亚派的著作，这是我走入哲学殿堂的开始。在德国时期，普罗提诺研究专家Georg Siegmarln博士就普罗提诺的思想体系的整体倾向和他的理智质料问题对我进行了详细解释，并且赠送我一本他写的论普罗提诺的善的著作Plotinus Philosophie des Guten: EineInterpretation von EnneadeⅥ。此外，我在德国期间受到师姐梁宝姗以及旅德学者廖一峰、吴颖等的帮助。在此一并表示衷心的感谢。

获得博士学位就结束了我的学生生涯。我在复旦大学读本科时，目标就是要到北大读书，做一名中国自己培养的博士，现在这一愿望快要实现了。然而这其间却有挫折。我的同窗好友王滨、李成在我最艰难的时候不断给我鼓励，让我终于从县城的报社记者再次成为好学不倦的读书人。王滨还送我一本希腊语一英语词典，这是本书写作不可或缺的工具。此外，他还帮我从美国复印了我在其他地方都找不到的一本重要参考书。对他们，多言感谢似乎是不必要的，我只能说，友谊万岁。

我的父母也许并不理解我在作什么研究，可三十多年来从未吝惜过给我关心和鼓励。我希望这篇博士论文能和以前一样令他们骄傲。才读博士时，我就遇到了后来成为我妻子的王志钧。从此我的论文写作也成了她生活的一部分。我作的笔记以及论文草稿，都是由她录入电脑的，我在纸上做的修改也大部分由她在电脑上最终完成。当她在料理我们的家务，为我在两家长辈前尽孝心时，我却在斟酌一个希腊语词汇的词源和意义。贤德的妻子是人间的珍宝，我是幸运的；也许是我才真正应该相信，恶是非存在。我的岳父岳母对我的学术研究和日常生活给与了无微不至的关怀，字字句句都是谢字也难尽表我的感激。

刘小枫老师一向提携后进，鼓励初学，本书的出版受到他的资助，在此表示深深的感谢。

作者谨识

2005年04月24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