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台湾的根与叶丛书》的一本。《台湾的根与叶》为国家台湾事务办公室所属的九州出版社拟定对台宣传图书中的反“台独”文化选题,共9册。趣味十足的行业歌,五花八门的推销术,价廉物美的乡土小吃,泾渭分明的上九流与下九流……阅读本书,你可一窥台湾传统的行业风情,了解中国几千年来一脉相承的传统文化!
从吕洞宾到猪八戒
旧时台湾,留各式各样发型的人很少,光剃头的多。到剃头店剃头,就是一张木椅,进门先洗头,洗得湿淋淋的,然后剃头的师傅,在客人面前放一条高脚凳子,客人可以把手放在上面,便于放松。剃头师傅一刀一刀的,先把头剃得精光,然后先顺着头发碴儿剃一遍,再逆着碴儿剃一遍,三千烦恼丝一根不剩,雪青的头皮一览无遗。
剃完头后,还有一些零星的活。首先是挖耳朵,由剃头师傅给客人挖耳朵,手里拿着一把细而长的小刀子,先在耳眼里一转两转,里面的毫毛都掉了,然后把一根竹制的耳挖子伸进去了,但见被挖耳朵的,剃头师傅一使劲,他一咧嘴;再一使劲,他挤眼,不知是舒服,还是痛苦。最后用带毛的竹签,在耳朵里左转右转,挖耳朵才算结束。旧时台湾民间有一句俗语叫“性交、看戏、挖耳朵”,将这三种活动相提并论,足见在人们的观念里“挖耳朵”是一种莫大的享受。
接着,就是放睡。由剃头的两手,从额头上往后推,两只蒲扇似的大手,推来推去,叫人感到舒服。再给人捶胳膊,剔麻筋。然后便是给客人捶背,其形式有类于今日的按摩,可是这种活动放在剃头之后,觉得最是合适和最是地方。
除剃头店外,还有大量流动的剃头仔。剃头仔常常挑着担子徘徊于街头巷尾,所挑的这副担子颇为有趣,前面一头,最上面是一个深形的铜脸盆,下面是一个深的锅,锅炉里装着热水。锅下面,有个小炭炉子,总有一两块炭燃着,锅里的水也总是热着。这一头像蒸东西的蒸笼屉似的,分好几层,底层是炭火,中层是锅,再上是脸盆,脸盆里放着手巾。另有一根立柱,挂着一面镜子,悬着刮刀布,挂着零星东西。后面一头,高低大小,正像半条长板凳,下面则是小抽屉,都是放着剃头仔所备用的东西,后面这一头也就是客人坐着剃头的座位。这担子的两头,前面一头由于有好几层,自然此后面一头为重,所以有一句歇后语为:剃头的扁担——一头沉。
剃头仔挑着担,有人招呼则解下挑担,置榻陈盘,刷剃梳辫,然后摩肩打背,收费亦极低廉,颇似十九世纪闽粤街头常见的情景:“肩随担具剃头来,此是旗人首创开。市上至今犹不少,无资设店籍图财。”
相传剃头行业的祖师爷为吕洞宾,此神也叫“吕府仙师”。原来明太祖朱洪武头上长了一块疮,理发师在理发时,一不小心就碰流血,为此触怒皇帝而被杀的有很多人。所以每个理发师都怕给明太祖理发。吕洞宾可怜理发师,就从天上来到下界,变成理发师给明太祖理发,他不但没有把疮碰出血,而且使疮很快好了,明太祖很高兴,问他要什么。吕洞宾什么也不要,只请求明太祖赐给他一面红旗,他把红旗插在理发店的门口就升天了。从此他就被视为理发业的守护神,尊称为“吴仲彬仙”,从此,理发店门口都插一面红旗。按照当时的规矩,除非有举人以上的功名,否则门口是不得挂红旗的。
此外又有一种传说,认为吕洞宾进士及第以后,就拜正阳真人为师,学天仙剑法,而且获得真传。明太祖是个秃头,只有一点点头发,每当理发时都会感到疼痛,为此事而杀死很多理发师。吕洞宾为了营救理发业者,就以仙术来给明太祖理发,不但理得不疼,而且使头发重生,明太祖大喜过望,就赐以官禄,后来理发业者对吕洞宾感念其德,就把他当神来供奉。
近二十年来,台湾理发业兼营色情的现象十分严重,正如《台港文学选刊》1991年第9期《阿盛别裁(六题)》所写,“第七生肖追杀第十生肖”(即“马杀鸡”,有时也简略作“马”或“杀”)成了台湾理发业兼色情的幌子和代名词,男性剃头师傅也变成年轻貌美的美容小姐,有许多理发店已改奉色情业的保护神——猪八戒,公开地成为色情场所,令品行端庄的人士不敢涉足。从吕洞宾到猪八戒,这是一个由高尚入于下流的过程。吕洞宾让理发业成为高尚的职业,又是什么使得台湾的理发业堕入风尘呢? P44-P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