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人都是识得房龙先生的大名的,也都想看看他的代表作品,然而当他们看见那些厚厚的著作时,则不免有些为难。如果这种情况你正面临的话,你很幸运,因为你遇见了本书。本书的可读性、不偏专,有共性,能体现房龙写作特色为标准。
本书是房龙的成名作。它从人类的起源到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精辟凝练的论述,以深厚的人文关照和俏皮睿智的文笔,展示了人类历史的浩荡长卷。正如房龙他自己说的:“我写此书只有一条原则,哪个国家或个人产生了一种新思想,或完成了一项创新,没有了这些,整个人类的历史就会不同?这不是个人嗜好的问题,这是一个冷静得近似数学的判断问题”。
本书是房龙的成名作。该书出版后销量达1000万册以上,并被译成20多种文字,畅销全世界。本书从人类的起源到每一个历史时期都有精辟凝练的论述,以深厚的人文关照和俏皮睿智的文笔,展示了人类历史的浩荡长卷。其中有节奏明快的“大历史”叙述,也不放过任何真正影响人类文明进程的事件和细节。无沦是对历史一无所知的人,还是通读过浩繁巨著的专家,都可以在这本经典的通俗人类史中,获得启发和阅读的快感。配合原著的精美插图,更丰富了读者的视觉感受。为生动地再现历史,唤起读者对空间的感觉,书后采用了详尽而清晰的漫画年表,以使读者对整个人类的历史一目了然。
13 古希腊人
与此同时,印欧部落中的赫楞人占领了古希腊
当金字塔已有千年历史并显出最初的衰败迹象,当巴比伦的明君汉谟拉比已被埋葬了几百年,这时,一支牧人的小部落离开了他们多瑙河畔的故园,朝南流荡,寻找新的牧场。他们根据丢卡利翁[普罗米修斯之子。——译者]和派拉的儿子赫楞的名字,自称为赫楞人[通译古希腊人。——译者]。根据古代神话,很久很久以前,人类变得太邪恶了,住在奧林匹斯山上的大神宙斯感到厌烦,于是爆发了大洪水,毀掉了地球上的所有人类。只有丢卡利翁和派拉逃过了大洪水之劫。
关于这些早期的古希腊人,我们知之甚少。修昔底德(他记录了雅典城的陷落)在描述自己的最早祖先时,说他们“不足道哉”,这大概是实情。他们很粗鲁,他们像猪一样生活,把敌人的尸体投给野狗(这些狗给他们看羊)。他们很少尊重別人的权利。他们屠杀希腊半岛上的原住民(被称作佩拉斯吉人的),夺取他们的农场,抢走他们的牲畜,把他们的妻女沦为奴隶,还写了无数歌曲,歌颂亚加亚部族的勇敢——是亚加亚人率领古希腊先头部队,进入塞萨利[希腊东部一地区。——译者]和伯罗奔尼撒地区的。
但是,在高高的石山上,他们偶尔也会看到爱琴人的城堡。他们不敢攻打这些城堡,因为他们害怕爱琴士兵的金属剑和矛。他们也知道,凭着自己粗陋的石斧,別指望能打败爱琴人。
在好几个世纪的时间里,他们从一个谷地游荡到另一个谷地,从一个山坡游荡到另一个山坡。然后,整个土地都被他们占领,迁徙结束了。
那一刻标志着古希腊文明的开始。古希腊农夫住的地方,能望得见爱琴人的居民点。在好奇心的驱使下,古希腊农夫拜访了这些傲慢的邻居。他发现,从住在迈锡尼、泰伦斯的高高石墙后的人们那里,他能学到很多有用的东西。
他是个聪明的学生,不久他就掌握了使用这些奇怪的铁武器的方法(使用铁器的方法,是爱琴人从巴比伦、底比斯带来的)。他逐渐了解了航海的秘密。他开始给自己造小船。
当他从爱琴人那里学会了能学到的一切,他对老师翻了脸,把他们赶回他们的岛上。不久以后,他自己开始出海,征服了爱琴海的所有城市。最后,在公元前15世纪,他劫掠了克诺索斯城。古希腊人在登上历史舞台十个世纪后,成了古希腊、爱琴海、小亚细亚沿岸地区的无可争议的统治者。特洛伊是古代文明最后一个大商业堡垒,它也在公元前11世纪被毁灭。欧洲历史就要正式开始了。
P37-P38
给汉斯杰与威廉:
我十二三岁的时候,我的一个叔叔(是他教我热爱书籍和绘画)答应带我进行一次值得回味的探险。我将跟他一起,登上鹿特丹的老圣劳伦斯塔顶。
就这样,在天气晴好的一天,一位教堂司事拿了一把大钥匙(像圣彼得的钥匙那么大),打开了一道神秘的门。他说:“等你回来,想出去的时候,按门铃就行。”生锈的古老铁链子发出沉重的轧轧声,他就这样把我们与外面喧嚣的街道隔开了,我们被锁进了一个充满奇特新体验的世界。
我平生第一次面对触耳可闻的寂静。爬完了第一道楼梯后,在我对自然现象的有限知识中,又添了一个新发现——触手可及的黑暗。一支火柴告诉我们朝上去的路在哪里。我们到了上面一层,然后又是上一层,直到我已经记不清是第几层了,然后又是一层。突然,我们周围有了足够的光亮。这一层跟教堂的顶在同一个高度,被当做储藏室使用。几英寸厚的灰尘下,覆盖着一个神圣信仰的弃物,这城中的好居民多年前就已抛弃那一信仰了。这些东西对我们的祖先曾经意味着生与死,现在则成了垃圾。兢兢业业的老鼠,在雕刻的神像里筑了自己的窝。永远誓觉的蜘蛛,则在一位和蔼圣人伸出的胳臂之间忙碌着。
再往上一层,我们才知道刚才的光来自哪里。敞开的大窗户上筑着粗大的铁栏,这又高又荒凉的一间屋子,成了几百只鸽子的巢穴。风从铁栏中吹进来,空气中充满了奇特、悦耳的音乐。这是我们下面的市井之声,但由于距离遥远,这声音已经被净化了。大车轰隆声,马蹄得得声,起重机和滑轮的轧轧声,耐心的蒸汽机发出的嘶嘶声(它以成百上千种方式,干着人该干的活)——这些都融合为一种轻柔的、沙沙的低语,鸽子震颤颤的咕咕叫声,则衬托在这美丽的声音背景前面。
楼梯到这里就结束了,梯子则从这里开始。第一节梯子很古老,滑溜溜的,叫人不得不小心地用脚摸索。爬过这段梯子后,又是一个新的、更大的奇观——城市的大钟。我看到了时间的心脏。我可以听到快速行走的秒针的沉重脉搏——一声、两声、三声,一直到六十声。然后突然出现了一种战果,似乎大钟所有的轮子都停止了走动,一分钟的时间就这样被从永恒中切割了下来。大钟不停步地又开始了下一分钟:一分钟——两分钟——三分钟。直到最后,一声轰鸣,似在发出警告,许多轮子摩擦在一起,然后在我们头顶上发出雷鸣般的声音,向世界宣告正午的来临。
再往上一层是钟楼。有精美的小钟,以及可畏的大钟,中间是最大的钟。当我夜半听到它的声音时,我会不寒而栗,因为那预示着出现了火情或洪水。它孤独而庄严,似乎在反思着过去六百年的历史,在这六百年里,它分享着鹿特丹市民的苦乐。它周围整齐地挂着小钟,仿佛老式药房里整齐排列的蓝色罐子一样。每两周的时间, 乡村百姓会来赶集,或买或卖,探听大千世界的新闻,这时,这些钟就为他们演奏一首美妙的音乐。角落里则有一口黑色大钟,孑然独立,远离众人,无声而又严厉——这是宣布死亡的钟。
再往上去又是黑暗,又是更多的梯子,比我们刚刚爬过的更陡、更险,然后就突然是宏阔天宇的清新空气了。我们已经到了最高的阁楼,头上是天空,脚下是城市:一个小小的玩具般的城市,里面是忙碌的蝼蚁般的人们来去匆匆,每个人都一心想着自己的事。在石头的城墙之外,则是开阔原野的苍茫绿色。
这是我第一次看到广大的世界。
从那以后,一有巩会,我就爬到塔顶上自娱自乐。爬起来并不容易,但我爬那些楼梯费的力气完全值得。
而且,我也知道我的回报将是什么。我会看到大地和天空,我会听到我的好友更夫讲的故事——他住在一个小棚子里,在阁楼避风的一角。他照管大钟,是这些钟的父亲。他还发出火誓。但他也有很多闲暇的时间,那时他就吸着烟斗,悠然地想着他的事。他在几乎五十年前上过点儿学,很少读什么书,但他在塔顶上住了这么多年,已经吸取了那从四面环抱着他的广大世界的智慧。
关于历史,他知道得很多,对他来说历史是活生生的。他会指着河的一个转弯处说:“在那,那儿,我的孩子,你看到那些树了吗?奥兰治公爵就是在那儿凿开大堤,淹了地面,拯救了莱顿[荷兰西部城市。——译者]。”或者,他会给我讲老默兹河[西欧河流,在荷兰入海。——译者]的故事,一直讲到这条宽阔的河不再是个方便的港口,而是成了一条奇妙的“大道”,载着勒伊特与特龙普的船[都是荷兰、7世纪的海军将军。——译者],踏上他们那著名的最后一次征程。后来他们为了让大海属于所有人,献出了生命。
我们还看到了那些小村庄,环绕在佑护它们的教堂周围,多年前,那教堂曾是它们的圣人保护者的家。在远方,我们可以看到戴尔夫特[荷兰城市。——译者]的斜塔。沉默者威廉[指威廉一世(1533—1584),领导荷兰反抗西班牙国王,被西班牙刺客暗杀。——译者]就是在离它的穹拱不远的地方被暗杀的。也就是在那儿,格劳秀斯[1583—1645,荷兰法学家和诗人。——译者]学会了造自己的第一个拉丁句子。再朝远处,是又长又低矮的高德教堂,那是伊拉斯谟[1469?—1536,荷兰人文主义者。——译者]最早的家园。历史证明,他的智慧的力量,胜过好几个皇帝的大军,整个世界都知道这个在救济院出生的人的大名。
最后是无边大海的银色海岸线。就在我们脚下,与人海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斑驳的屋顶、烟囱、房子、花园、医院、学校、铁路,我们称之为我们的家,但这座塔让我们以一种新眼光看待我们的家。混乱嘈杂的街道、集市、工厂、作坊,成了人类能力与意志的清晰表述。最好的东西,则是从四面包围着我们的辽阔、辉煌的过去。当我们重回到日常的生活中,这过去会给我们新的勇气,来面对未来的问题。
历史就是雄伟的经验之塔,是时间在过去时代的无边原野中构筑起来的。想到达这一古老建筑的顶部,看到全貌,并非易事。塔里没有电梯,但年轻人的双脚是强有力的,能登上去。
现在,我把打开大门的钥匙给你们。
你们回来的时候,就会明白我为什么热衷于此。
亨德里克·威廉·房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