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著名作家阿·托尔斯泰的最重要的一部作品，被誉为是一部描写苏维埃人民的英雄史诗。在这部鸿篇巨制里作者所描绘的不只是两对年轻夫妇的缠绵爱情，他们的曲折遭遇及经历的“苦难历程”，而是与当时几乎所有重大历史事件交织在一起，勾勒出一幅幅波澜壮阔的画卷。其场面之大，人物之多，使这部作品充分展示出伟大史诗的特点，是苏维埃文学中最巨大的著作之一。

《苦难的历程》是苏联作家阿历克赛·尼古拉耶维奇·托尔斯泰（一八八三——一九四五）最重要的一部作品。

这个三部曲，阿·托尔斯泰前后写了二十年。第一部《两姊妹》开始于一九一九年七月，那时候他侨居在巴黎。第二部《一九一八年》开始于一九二七年。第三部《阴暗的早晨》完成于一九四一年六月二十二日，也正是法西斯德国侵袭苏联的那一天。在这个三部曲一起付印之前，作者又把前两部作了仔细的修改。

整个三部曲是描写苏联人民的一部英雄史诗，它不仅广泛地描绘了革命前夕、革命时期和国内战争时期的俄罗斯生活，为那一阶段的伟大历史事件勾勒出一幅波澜壮阔的图画；而且生动地描绘了俄罗斯人民在党的领导下经受考验、取得伟大胜利的史实，特别是俄罗斯知识分子受到革命锻炼、与人民相结合、逐渐领悟社会主义伟大真理所经历的迂回曲折的过程。一九四三年，阿·托尔斯泰曾把这部史诗的写作经过告诉读者：“《苦难的历程》就是作者的良心所经受的一段痛苦、希望、喜悦、失望、颓丧和振奋的历程，是对于整整一个巨大时代的感受。这个时代从第一次世界大战的初期开始，直到第二次世界大战的初期才告结束。”因此，这个三部曲的主题，作者在“自传”中明确地指出，是“回家，到祖国之路”。

序言

第一部 两姐妹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七章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九章

第四十章

第四十一章

第四十二章

第四十三章

第二部 一九一八年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三部 阴暗的早晨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一章

作为旁观者从某条长满椴树的僻静小巷进入彼得堡，总是企图在一段时间里，体验瞻望这令人激越又让人心灵压抑的复杂感受。

他们走在笔直的布满云雾的街上，掠过带着深色窗户的阴森的房屋和站在门口那些昏昏欲睡的看门人，久久地眺望涨过水的涅瓦河辽阔而波澜不兴的水面，蔚蓝色像线丝的桥梁上，燃着灯光，彻夜通明。带着廊柱让人抑郁的宫殿，非俄罗斯尖细的彼得保罗大教堂遥遥拔向高空。一些可怜的小船，时隐时现地漂泊在发暗的水中。数不清满载着湿柴的驳船，沿着花岗岩的河堤驶向远方，再看看行人的面孔——焦虑而苍白，上面镶着好似城市渣滓的暗淡的眼睛。当旁观者看到这所有的一切——心善的人——会把头更深地藏进衣领，而心术不正的人，则想用自己的气力，给它那么一下子，好把这凝固的令人迷醉的一切，砸个粉碎。

还是在彼得一世的时候，凡从特罗依兹教堂来的颂经员，直到现在仍是站在离“三位一体”最近的地方。传说颂经员从钟楼下来，在黑暗中，看见了一个精瘦的没戴帽子披头散发的女妖。他十分害怕，于是在肮脏不堪的地方惊叫起来：“彼得堡，将变成一片空白。”为此，他被抓起来上刑，在秘密的办公处，遭鞭子无情地抽打。

自那开始，便出现了一些联想，凡与彼得堡相关的，一般都与不洁净有染。如有些目击者，看见了在瓦西里叶夫岛的街上魔鬼在赶着四轮车。也有些人在半夜见到在浪涛汹涌的洪水里，沙皇的青铜雕像从花岗岩的基座上滚落下来，并在岩石上跨越。也有人看见一个死人——一个已死亡的官吏，把脸贴到了密使坐的马车的玻璃窗上。诸如此类的传说在彼得堡城里到处流传。

刚刚不久，诗人阿历克赛·阿历克赛耶维奇·贝索诺夫夜晚坐在轻便的马车上，沿着通向岛上的路行驶时，路过一座小拱桥，他透过薄云见到高悬在空中的一颗星。他热泪盈眶地望着它，心想：这车夫、这直线般贯穿的路灯，以及自己身后这沉睡的彼得堡——不就是幻想吗?一种被酒、被爱情、被惆怅弄得头脑里一派糊涂的空想与幻影。

像梦般度过两个世纪，彼得堡屹立在大地的边陲，在沼泽和荒漠中憧憬着无穷无尽的荣耀和权势。宫廷变革像荒谬的梦幻不时地更迭，沙皇的死，伴着凯旋与血腥的判决；效能不高的女性，成为受崇拜的不朽人物；在柔软温暖的床上主宰着人民的命运；来了一群壮实的青年，用劳作晒黑的手组成雄厚的力量，勇敢地起来奔向帝位，去分割权力、御座及拜占庭式的奢华。

邻国们惊心动魄地注视着这疯狂爆炸出的想入非非，沮丧地带着恐怖注视着俄罗斯人首都的暴乱。国家曾用鲜血去喂养过，但从没有喂饱过自己这些彼得堡里的幽灵。

彼得堡过得沸腾而冷漠，厌腻了夜半三更的生活。那发着磷光的夏夜；冬季疯狂淫荡没有睡眠的夜晚；绿色牌桌面上哗哗响着的碎金；窗里飞旋的舞伴；奔驰的三套车；茨冈人拂晓的决斗；寒风呼啸及小海船刺耳喧嚣中——沙皇用拜占庭式骇人的目光，扫视着军队的阅兵式。这些便是这个城市的生活。

近十年来，大规模的企业以惊人的速度不断创建。千万价值的财富像从空气中冒出似的从天而降。玻璃和水泥构建起银行，歌舞厅，溜冰场，富丽堂皇的酒店。人们享用着震耳欲聋的音乐，镜面里影子绰绰，处处是半裸的女人、灯光、香槟酒。游艺俱乐部、幽会场所、剧院、电影院、游乐公园也都雨后春笋般开张营业。工程师和资本家们，在运筹着新的规划蓝图，筹备在离彼得堡不远的荒岛上，修建一座空前壮丽、金碧辉煌的首都。

城市里风靡流行的是自毙。法院的大厅里挤满了发着歇斯底里的妇女，她们贪婪地注视着血腥刺激的案件诉讼。一切都是可以用金钱来享用的，包括奢华的生活和女人。腐化堕落腐蚀了周围的一切，像传染病似的把瘟疫带进宫里。

在宫里，一个文盲带着癫狂的眼睛，凭男人强大的力量，朝沙皇的宝座走来了，他在那里闹笑话，被愚弄、挖苦，使俄罗斯受尽了污辱。

彼得堡像所有的城市一样，过着一种紧张伴着焦灼的生活。控制它们行动的力量并没有跟可以称之为城市精神的东西合成一体。这种核心力量，致力于整顿秩序，构建安宁和礼节。而城市精神致力于摧毁这种力量。精神欲摧毁一切，它里面浸透着能致人死亡的毒药。从著名的萨沙·萨科勒曼大规模市场交易投机和铸钢厂工人积郁的仇恨，到清晨五点就坐在红铃地下酒店的时髦女诗人错误的幻想，甚至连那些应该跟摧毁去斗争的，自己都不清楚，他所做的一切，反而使摧毁更扩大，更加强而已。

又到了那个时期，那时爱情、善意及健康被认为是鄙俗的行为和遗毒。此时，人们没有爱情，只有欲望，他们令人厌恶般追求的，只是一种能刺痛肝肠内部的东西。

姑娘们掩饰着自己的纯洁，夫人——掩饰着忠贞。破坏被认为是最好的时尚。神经质——竞成了讲究的特征。年轻的作者步着这些后尘兴起一个来自空无的时期。人们宁肯给自己臆想出恶习，颠倒黑白，惟恐被人视为毫无才气的平庸。

这就是彼得堡的一九一四年，它遭受着彻夜难眠的煎熬。用酒、黄金、没有情感的爱情去麻醉自己，去消解心中的困惑与茫然。它沉溺于昏昏沉沉、毫无知觉的探戈中——这首死亡的前奏曲。城市就是这样生存着，似乎是等待命中注定的那个可怖的日子。为此，一些新的让人不能理喻的预言家们，便充斥了所有能透出的缝隙。

P3-5

每个绚烂的生命都是在其代表民族精神，参与创造中绽放出异彩。每部传世名著都是社会激烈变动的缩影。《苦难的历程》就是这样一部由其作者阿·托尔斯泰历时二十年创作出的传世佳作。

阿·托尔斯泰是苏联杰出的语言艺术大师，曾三次荣获斯大林奖金。他积极参与社会活动，曾被选为最高苏维埃代表、科学院院士。他在文学上的光辉成就与他一生积极探索人生的价值并长期笔耕不辍是分不开的。

托尔斯泰出生于萨马拉省的一个贵族家庭。早年就读于彼得堡学院，中途退学，开始转向现实主义创作。第一次世界大战期间，他以战地记者的身份上前线，到过英、法等国家。他拥护二月革命，对十月革命感到困惑，一度在白军任职，一九一八年流亡国外。大部分时间他住在巴黎，在柏林时开始创作《苦难的历程》的第一部《两姊妹》。和高尔基的交往坚定了他回到祖国的信念，一九二三年，他返回莫斯科，开始了新的创作阶段，完成了一系列有影响的作品：《粮食》、《伊凡雷帝》、《苦难的历程》后两部《一九一八》《阴暗的早晨》等。他把自己毫无保留地献给了苏联的无产阶级文学事业。他也获得了苏联人民的认可，获列宁勋章。

《苦难的历程》是托尔斯泰用了二十年时间精心构思和反复修改所完成的三部曲长篇小说。它也是作者本人“良心所经历的一段痛苦、希望、喜悦、失望、颓废和振奋的辛酸历程”的结果。

小说以第一次世界大战、二月革命、十月革命和国内战争等重大政治历史事件为背景；故事的发展从彼得堡到外省，从荒僻的乡村到硝烟弥漫的战争前线，从伏尔加河到库班，从乌克兰到莫斯科，画面广阔；以四个性格不同的资产阶级知识分子为主人公；情节以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主人公各奔东西，他们的个人幻想破灭开始，他们在动荡的年代里各自有着曲折复杂的探索和追求，在接近并融合到历史与民族的行列过程中终于跳出个人感情和愿望的狭隘圈子，在一九二O年国内战争将结束时，他们四人在莫斯科幸福团聚，在莫斯科大剧院中个人和集体、俄罗斯和苏维埃，爱国主义和共产主义高度地结合在一起。也令人信服地表明了：个人只有在同国家、民族的结合中才能找到自己的位置和真正的幸福。

这部小说还多方面显示出很高的艺术技艺。作者善于结合波澜壮阔的历史事件展示人物的心理状态和性格发展。惊心动魄的斗争场面和表现爱情、欢乐、痛苦、探索的情景交错出现，主人公形象随着情节的发展逐步丰满，人物的深层心理刻画细腻而清晰。倒叙、插叙的恰当运用，书信、笔记、历史资料的适当安排，使这部小说的结构显得轻松自如。

尽管《苦难的历程》中(尤其是后两部)不时表现出对斯大林的个人崇拜，但瑕不掩瑜，《苦难的历程》仍是托尔斯泰一生中重要的作品，也是苏联文学最优秀的长篇巨著之一。

                     编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