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在2008年美国总统大选中落败的共和党的候选人，麦凯恩的败选感言几乎与奥巴马的获选感言同样熠熠生辉，为他赢得了全世界的尊重。本书是一本坦率、动人而引人入胜的回忆录，一本有关品格与勇气的著作。令人印象深刻而大受启迪，讲述麦凯恩经历炼狱之火锻造的故事，在极为艰难困苦、极具挑战性的处境中，他仍然保持着对国家的挚爱与忠诚。麦凯恩告诉我们：荣耀并非只是荣耀本身，而是勇敢与信念的奖赏。最大的自由和人的价值的实现，来自为高尚事业献身之举。《父辈的信念》向我们揭示的深刻真相适用于任何一个时代，但应特别引起我们这一代人的关注。

本书是美国参议员、二○○八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约翰·麦凯恩的回忆录，书中讲述其祖孙三代的军旅生涯，以及他们在逆境中表现的追求和信念，并广泛涉及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许多重大事件。并用了将近一半篇幅叙述麦凯恩的战俘经历，从中国读者不太熟悉的角度呈示了那场战争的另一面。

这部回忆录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个人与时代的无奈之局，该书的出版旨在使中国读者藉此更多地了解美国军人和政治家的精神世界。

我有一张祖父与父亲的珍贵合影：老少两代约翰·西德尼·麦凯恩。照片以美军“普鲁多斯号”潜艇母舰舰桥为背景，摄于东京湾，第二次世界大战刚刚结束的一两个小时后。之前他们在舰上的特等舱里会了一面，马上又要出发前往不同的地点。从那以后，他们彼此再也没有见过面。

虽说脸上都带着疲惫，但你还是能够看出他们都有一种释然的表情：父子见面了。我的祖父很喜欢孩子，而我父亲最崇敬的人就是他自己的父亲。我母亲(她是我父亲全然委身的人)曾经这样问过她的丈夫，他爱父亲是否甚于爱她。他的回答很简单：“没错，是这样。”

他们得以重聚的那一天，我的父亲，一个三十四岁的潜艇指挥官和艇上全体官兵正好带着一艘投降的日本潜艇驶进东京湾。而我的祖父(海军上将哈尔西曾将他喻之“我的左臂右膀”)也刚好交出他在哈尔西将军的著名的快速航空母舰特混舰队的指挥权，出席那天早上在美军战列舰“密苏里号”上举行的日本投降签字仪式。在那张著名的照片里，他可以看见自己站在第一排军官的行列里低头观看这个签字仪式。

本来我祖父不想参加这个仪式，当他得悉日本放弃抵抗请求投降的消息后，当即要求尽快离开战场回家去。

“我压根儿不想看这个受降仪式，”祖父对哈尔西将军说。“我他妈的要赶紧离开这儿。”哈尔西回答，“你也许是这么想的，但你不能走。战争结束的时候，你正在指挥这支特混舰队，我想把历史的进程延续下去。”哈尔西在他的回忆录里描述我祖父回到旗舰上去时，“又是诅咒又是气急败坏地咕哝着。”

大多数见证者都认为，我的祖父在听到日本决定投降的消息时，跟他身边的人一样表现得兴高采烈。一听到这个消息，他就命令旗舰上的医生开出一瓶医用白兰地，酒杯在舰上所有人的手中传递。他是个诙谐的人，他的幽默有时表现得挺尖刻的。当他们在筹备受降仪式时，他曾对一个朋友这样说，“如果你看到麦克阿瑟在审阅受降文件时手在发抖，那不是他动了感情，多半是想着太多的菲律宾混血美女。”

在裕仁天皇宣布接受投降条件后的那几天，一些帝国的飞行员既不能接受也无法相信。有几架日本飞机还企图飞过来攻击祖父的特混舰队。他命令战斗机飞行员们击落任何靠近的敌机。“但要以某种友好的方式，”他补充道。

他的几个最亲密的助手感觉这位老人似乎有什么地方不太对劲。作战参谋、指挥官约翰·泰奇(一个很能包容的人，我祖父对他格外倚重)有些担心上司的健康状态。泰奇走到我祖父的舱室，询问他是不是病了。泰奇后来回忆起我祖父当时的回答是这样的：“唔，这个投降对我们所有的人来说都是一种震惊。我感到很失落。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我知道如何打仗，可是现在，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懂得如何松弛下来。我真是太沮丧了。”

可是一旦到了“密苏里号”舰上，他又完全是一副轻松自在的样子了。他在战列舰的甲板上横冲直撞、呼朋唤友、拥抱狂欢，他是那天仪式上最活跃的一个人。他对太平洋舰队总司令尼米兹将军说，他发明了三种新鸡尾酒：彗星、天山和零战，他解释说，这三个名字代表了在战争最艰难的时刻，他的舰队与之战斗过的日本飞机类型。“每喝下一口，你都可以说一声‘干掉一架彗星’，‘干掉一架零战’。”

哈尔西在回忆录中说，在受降仪式以后，我的祖父对于当初命令他和大家一起上“密苏里号”还是心怀感激的。“感谢上帝你让我留下来，比尔。你好像有比我更好的直觉。”

就在父与子刚刚见面又分手的那天，我祖父立马就着手准备回到加利福尼亚的科罗纳多镇老家去。离开前，他向下属签署了最后一份命令。

在我服役的最后几年里，能在这艘著名的快速航空母舰上战斗使我非常高兴又倍感骄傲。战争与胜利已经把我们紧紧地锻造成一个整体。如果你们能在和平时期获得财富，如同在战争中获得胜利一样，那么我就是在对十一万名未来的百万富翁说话了。再见，祝你们好运，愿上帝与你们同在。

麦凯恩

四天后他到了家。第二天，我的祖母凯瑟琳·沃尔克斯·麦凯恩就在家里搞了一个欢迎聚会，邻居们还有那些已经归来的海军家庭的朋友都来参加了。我祖父站在人头攒动的起居室里，向大家讲述受降仪式上的细节，一些丈夫成了战俘的妻子在打听她们的丈夫几时能够回家。祖父一如既往地是众人瞩目的中心，他以彬彬有礼而又令人惬意的态度回答她们的询问。

一些客人留意到祖父似乎不像通常那样情绪高涨，他们觉得他是因为刚刚结束了残酷的战争，而且尚未从旅途的劳顿中恢复过来。

派对进行到一半时，祖父转向祖母说他觉得不太舒服，然后就倒下了。出席聚会的一位医生跪下来触摸这位海军上将的脉搏，却什么都感觉不到。他抬起头来对我祖母说：“凯蒂，他死了。”

他享年六十一岁。他打完仗就死去。海军内科医生把他致命的心脏病发作归因于“战争最后几个月的紧张使他疲劳到极点。”哈尔西的参谋长罗伯特·卡尼上将认为，其实他在海上作战时已有心脏病早期症状，但他竭力不让人知晓。卡尼说，“上将知道自己气数将尽，但他不想躺倒，他要回到家后才归天。”

祖父在受降仪式结束后马上抽空去“普鲁多斯号”舰上看我父亲。在美军太平洋潜艇司令官做东的午餐期间，祖父和父亲到一间特等客舱去聊了一会儿。时隔三十年后，父亲对海军研究所的“口述历史”项目组简要地回顾了他们最后在一起的情形。看起来，祖父根本没有任何可以让父亲为他的健康担心的理由。“我对他的了解就像这世界上其他任何人一样，唯一有可能了解他的是我母亲。从外表上看他似乎非常健康，”我父亲回忆道。“上帝知道他什么都谈到了，唯独没有任何有病在身的表示。两天后，他死于心脏病。”

除此，对于他们这场最后的谈话就没有透露其他什么内容了。就我所知，我父亲只对海军研究机构的访谈人讲述过这场谈话。

除了说我祖父表面上看起来挺健康之外，我父亲只对那位访谈者说起，祖父认为对原则与国家的关切程度也体现了某种特权，诸如此类。

他的讣告刊登在《纽约时报》头版及许多主要都市报上。这个国家的许多高级军官和文职官员都来吊唁我的祖父，其中有杜鲁门总统、麦克阿瑟将军、尼米兹将军和哈尔西将军。海军部长福雷斯特尔写道：“整个海军都在哀悼。”

一九○六年的海军学院年鉴表明，我祖父毕业于这一年，编者引用经典词语形容每一位毕业生，在描述我祖父时，所选词语是先知预言式的。引自弥尔顿的话：“没有一种成功来自碰运气。”

福雷斯特尔和海军作战部长、海军五星上将欧内斯特·金出席了祖父在华盛顿的葬礼，护柩者行列中有亚历山大·范德格里夫特将军(他曾指挥过攻占瓜达尔卡纳尔岛战役)、美国海军学院院长奥德莱·费奇中将(他身后获得了海军上将荣誉军衔)。之后，我祖父便安息在阿灵顿国家公墓。

我父亲在得知祖父逝世的消息后马上回到了美国，但他没能赶上葬礼。我母亲从华盛顿回来时，看见他站在圣迭戈的停机坪上，沉浸在深深的悲哀中。这悲哀数年之后才渐渐得以平复。他对我母亲说，他觉得还是没赶上葬礼更好些。“否则那场面可能会要了我的命。”

不过，还有一桩在祖父生命最后时刻发生的事儿没人提起过。在公开发表的许多关于祖父逝世的文章及当时的唁电里都没有提到战争临近结束前祖父指挥的一次战斗。

在不到三个月前，尼米兹将军命令祖父重新担任第三十八特混舰队的指挥官，组成了当时几乎是美军攻占冲绳的全部空中掩护力量。在他重新出任指挥官一个星期后，我祖父和哈尔西将军接到了一份侦察飞机报告冲绳岛南部有一股热带风暴正快速转变为台风的消息。

收到这场六月台风的第一次报告时，舰队的气象参谋建议哈尔西将军不要调动舰队。但哈尔西却担忧台风会将舰只推向西边，处于设在中国的日本空军基地巡航范围之内，于是命令舰队向南行驶以绕开风暴。我祖父在他的旗舰“香格里拉号”上，对哈尔西将军的命令感到不解，他转身问旁边的朋友、美联社战地记者迪克·奥马里，“哈尔西想干什么？还想拦截一个台风吗？”他指的是一九四四年十二月哈尔西的舰队遭遇台风的事儿，当时沉没了两艘驱逐舰。据约翰·泰奇说，我祖父曾建议另一个航向以避开这个早来的风暴，尼米兹上将也有过同样的建议。但哈尔西坚持这个航向，于是，舰艇遭受了重大打击。

不到六个月后，六月五日凌晨一点钟，哈尔西将军接到来自一艘两栖指挥舰的一份迟来的报告，报告称据最新预测，台风来的速度太快，舰队已经不可能从南面安全地绕开它了。哈尔西竭力把舰队航行方向从南转向北，这使他下面的指挥官们大为惊讶，巨大的危险正在逼近中。

四点钟时，其中一个指挥官J·J·克拉克，向我祖父发了信号(哈尔西将军对我祖父下达的命令是在战术上指挥舰队向更安全的水域行驶)，说按照目前的航向他的舰队将驶进风暴。几分钟后，他又发来信号说，“我可转向一百二十度以避开风暴中心。请给予指示。”

我祖父征询了哈尔西将军的意见，后者反对转变航向。他在向克拉克下达命令之前把风暴眼的位置及风力报告参数更新了一下，以使克拉克能更好地判断形势。在与哈尔西、克拉克沟通过后，我祖父只有几分钟时间斟酌，之后才决定不听从哈尔西将军的建议，但这却是至关紧要的几分钟。从克拉克发来请求指示到他向克拉克下达由其自行裁决的命令，总共花了二十分钟时间，这时克拉克的舰队已没有时间避开风暴中心了。

虽然克拉克的舰队并无舰只沉没，但是遭受了重创，其中包括四艘航空母舰。一百四十二架飞机受损。海上掀起穿过甲板的滔天巨浪，克拉克舰队中有六个人和近旁一艘燃料船上的一些人被扫进海里淹死了。还有四人受了重伤。

几天后，第三十八特混舰队开始驶往冲绳的行程，我祖父和哈尔西接到命令出席六月十五日开庭的质询。军事法庭认为，舰队遭遇台风应直接归因于哈尔西将军改变航线的命令，还有我祖父有二十分钟之久未能对克拉克作出有效指示。

接到军事法庭的报告后，海军部长福雷斯特尔打算解除哈尔西和我祖父的职务。但金将军劝阻了福雷斯特尔，认为这时解除哈尔西的职务会在海军中引起波动，因为他已成为人们心目中的国家英雄。

两个月后，我祖父被命令交出他的指挥权。

今天的职业海军军官仍是一个小圈子。而在我祖父和我父亲在海上打拼的年代里，这个阶层的圈子还要小得多。我只是在许多年以后，阅读了哈尔西将军与E·B·波特合著的自传中关于那场台风的描述，才了解到我祖父结束职业生涯的某些片断。

我父亲从未向我提起过这件事。

P3-9

《父辈的信念》(Faith of My Fathers)是美国参议员、二○○八年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约翰·麦凯恩的回忆录，一九九九年由兰登书屋出版，曾连续二十四周跻身《纽约时报》畅销书排行榜，颇受西方读者关注。书中讲述其祖孙三代的军旅生涯，以及他们在逆境中表现的追求和信念，并广泛涉及自第二次世界大战以来的许多重大事件。麦凯恩出生于一个海军家庭，祖父和父亲都是海军上将。祖父在二战后期担任美国海军第三十八特混舰队司令官，指挥了从攻占菲律宾到进军日本本土的一系列重大战役；父亲二战时已是潜艇指挥官，后为大西洋舰队两栖作战部队司令，越南战争时期担任美军太平洋地区总司令。麦凯恩本人作为一名海军飞行员也参加过越南战争，一九六七年十月执行任务时在河内上空被击落，此后长达五年半的时间里一直羁押在河内。本书用了将近一半篇幅叙述麦凯恩的战俘经历，从中国读者不太熟悉的角度呈示了那场战争的另一面。

当然，这种基本囿于个人视角的叙述带有很大的局限性，不可能对越南战争作出全面审视与反省。麦凯恩以军人身份的言诉很大程度上表达了军人特别是他本人的某种意志和荣誉感，只是执行国家意志的行为总结，并不完全代表他对那场战争的看法。应该说，后来的几十年间，美国朝野各方(政界、军界、思想界乃至广大公众)对于那场战争有过多方面的检讨，作为政治人物的麦凯恩也当从汲取历史的教训。二○○九年四月，麦凯恩作为越南政府邀请的客人访问河内，在美女与鲜花的簇拥中重临当年被囚禁的“河内希尔顿”监狱(现已改建成博物馆)，此际他心中一定感慨万端。不过这里需要指出，书中记述的许多细节(包括越方的虐囚行为)的真伪及程度都是麦凯恩的个人视角和他价值观的表现，冷战时期的意识形态对峙或许在很长时间里仍是人类心中的痛楚。从理论上说，任何叙述都是一种建构，也都可能成为对历史事况的颠覆。因此，这些都需要在阅读中特别加以鉴识。

鉴于这部回忆录在相当程度上反映了个人与时代的无奈之局，亦考虑到它某一方面的史料价值，我们决定出版其中译本，以便中国读者藉此更多地了解美国军人和政治家的精神世界。

二○○九年六月

这是出自总统候选人之手的最引人入胜的一本书……不过，如果仅将约翰·麦凯恩的回忆录视为竞选造势的又一宣传。则未免有失公允。关于父辈的信念以及战争之类的话题，本书有着极富魅力的叙述。

——《出版家周刊》

对于那些喜欢《拯救大兵雷恩》以及一直盯着畅销书排行榜上类似布罗考《最伟大的一代》的读者来说，《父辈的信念》一书的确不乏吸引力。

——《图书馆月刊》

《父辈的信念》是一本关于战争英雄的最具感召力的书。我们从中学到了许多重要的事情。作为一个战俘(后来成为参议员)，麦凯恩告诉我们：荣耀并非只是荣耀本身，而是勇敢与信念的奖赏。最大的自由和人的价值的实现。来自为高尚事业献身之举。《父辈的信念》向我们揭示的深刻真相适用于任何一个时代。但理应特别引起我们这一代人的关注。

——威廉·J·贝纳特

一本坦率、动人而且很好读的回忆录……令人印象深刻并大受启迪。这是关于一个人经历炼狱之火锻造的故事。在极为艰难困苦、极具挑战性的处境中，他仍然保持着对国家的挚爱与忠诚。

——《柯克斯书评》

一本有关品格与勇气的极为引人入胜的著作：纯正的品格，忠于职守的精神，在一个家族中代代相传；当约翰·麦凯恩陷身北越残酷的战俘营时，他的勇气最终还是来自其自身的信念。这是一本使人清醒得无与伦比的书，拿起来就放不下。

——柯林·L·鲍威尔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