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陵女子大学作为近代史上为数不多的女子大学之一,创办和招生并非最早,但却发展成为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的教会女子大学,其他女子大学的校长频繁更换、影响不大,而吴贻芳主持金女大20余年,并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声誉。其中有什么原因?是什么因素推动金女大的发展?在金女大的发展中,作为校长的吴贻芳起了什么作用?带着这些问题,本书尽可能搜集与金女大有关、与吴贻芳有关的资料,探讨、分析作为校长的吴贻芳是怎样管理学校的?她在管理学校的过程中是如何协调和处理内部与外部关系的?面对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和战争环境,她是如何应对的?对于女学生她是如何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和训练,使她们在还有着浓厚封建习气的时代里走上为社会服务的前列,迎接各种挑战的?她在校长任内,金女大究竟形成了哪些办学特色而扬名海内外?她究竟有何人格魅力在教师与学生和同行中享有如此高的声誉? 通过阅读本书,作为教育界同人的你或许能从中学到一些教育经验,尤其是一些至今仍被认为是先进的教学观念。
金陵女子大学作为近代史上为数不多的女子大学之一,创办和招生并非最早。她却发展成为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的教会女子大学,其他女子大学的校长频繁更换、影响不大,而吴贻芳主持金女大20余年,并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声誉。其中有什么原因?是什么因素推动金女大的发展?在金女大的发展中,作为校长的吴贻芳起了什么作用?带着这些问题,本书尽可能搜集与金女大有关、与吴贻芳有关的资料,从金陵女子大学的历史档案资料中,从金女大的校刊中,从金女大校长的年度报告、来往信函中,从金女大校友撰写的相关书籍与文章中,从对吴贻芳的学生的采访中,从已有金女大和吴贻芳的研究成果中来挖掘探讨、分析作为校长的吴贻芳是怎样管理学校的?她在管理学校的过程中是如何协调和处理内部与外部关系的?面对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和战争环境,她是如何应对的?对于女学生她是如何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和训练,使她们在还有着浓厚封建习气的时代里走上为社会服务的前列,迎接各种挑战的?她在校长任内,金女大究竟形成了哪些办学特色而扬名海内外?她究竟有何人格魅力在教师与学生和同行中享有如此高的声誉?
1928年11月3日,吴贻芳就任金陵女子大学校长,成为金陵女子大学第一任中国人校长。
这天,坐落在古城金陵即南京的金陵女子大学校园张灯结彩,举行新校长就职典礼。主席台上坐着金陵女子大学前任校长德本康夫人和即将就任的新校长吴贻芳博士。主持会议的是金陵女子大学董事会主席徐亦蓁,来宾有蒋介石夫人宋美龄,教育部长蒋梦麟的代表孟寿春,另有南京、上海等地的大学校长等。出席新校长就职典礼的,还有全体校董、全体教职员工与各地校友。徐亦蓁以董事会主席身份对各位来宾表示欢迎,赞扬了前校长德本康夫人创建金陵女子大学的功绩,对德本康夫人为金女大所做的一切表示感谢,同时宣布德本康夫人改任教师并兼任学校顾问,然后代表全体校董欢迎吴贻芳就任新校长。随后,德本康夫人讲话,并将办公室印章交给了董事会主席徐亦蓁。徐亦蓁随即介绍了吴贻芳的简历,将印章交给了新任校长吴贻芳。吴贻芳正式就任金陵女子大学校长。接着,孟寿春代表教育部部长蒋梦麟致词,中央大学代表俞庆棠、中华基督教教育会代表赵运文发言,金陵女子大学教职员代表、同学会代表先后发言祝贺。在热烈的掌声中,宋美龄讲话,她着重讲中国妇女承担的教育责任,指出“如果中国妇女要服务于自己的国家。服务于全世界妇女的伟大事业,她们必须尽自己的最大努力去承担这一责任”。最后,穿着典雅朴素、面容端庄娴静的吴贻芳用长年不讲的汉语致答词,对各位贵宾的到来以及全体校董和教职员的信任表示感谢,说自己缺乏训练。没经验,对承担校长职务感到为难,但保证为发展金女大和中国的教育事业尽最大的努力。就职典礼在隆重而热烈的气氛中结束。
当天晚上,学校举行宴会,一位校友代表全体学生向前任校长德本康夫人赠送了礼物,这是一本金陵校刊纪念专刊和一面金陵校旗。吴贻芳在晚宴上接受了金陵校旗和一枚金陵校徽,并再一次表示不辜负校友们的支持。
金陵女子大学是国内最早实施女子学士学位教育的高等学府。20世纪初,西方传教士在中国发展教会学校,尤其是创办教会大学的过程中,开始创设女子大学。最早的是1905年成立的华北协和女子大学,1909年有4名读完大学课程的学生毕业。该校规模很小,1910年有学生8名,1912年有学生20名,1919年与燕京大学合并。华南女子大学(华南女子文理学院)成立于1908年,首任校长为美国女传教士程吕底亚(Lydia Trimble),1914年开设大学本科一二年级课程,1917年创办四年制本科,1921年1月首届毕业生3人。此外,还有上海女子医学院、震旦女子文理学院等。上海女子医学院1929年举行第一次毕业仪式,震旦女子文理学院于20世纪30年代之后创办。金陵女子大学开始就作为大学而创办,1915年正式招生,1919年第一届毕业生5人,“是最早在中国的大学里获得学士学位的”。学校发展到1925年,已有学生137人,“超过任何其他女子教会大学,学校有美丽的校园,毕业生很多在国内和西方的研究院深造”。
作为一位女性,出任一所名牌教会大学校长,不仅国内反响很大,而且引起了国外的关注。这不仅是当时收回教育权运动的成果,更是中国妇女从封建传统束缚下走出来,取得一定社会地位和教育地位的标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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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贻芳(1893—1985年)博士是中国近现代史上杰出的爱国的女教育家,国内外享有盛誉的社会活动家。1928年在美国密执安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后回国出任金陵女子大学校长,直至解放后1951年金陵女子大学与金陵大学合并,她在校长岗位上工作了23年。在金女大校长任内,吴贻芳曾以著名民主人士身份参加了国内外重要的会议,曾为国民参政会主席团成员,曾作为中国代表团惟一女性成员出席联合国成立大会,并成为第一位在《联合国宪章》上签名的女代表。新中国成立后,吴贻芳历任公立金陵大学校务委员会副主任委员,南京师范学院副院长,南京师范大学名誉校长;江苏省教育厅厅长,江苏省副省长;江苏省民进主委,省妇联副主席,省政协副主席;全国妇联副主席,民进中央副主席,中国基督教三自爱国运动委员会名誉主席,全国第五、六届政协常委等职。由于教育和社会活动的突出贡献,她赢得了广泛的国际声誉:1943年被美国史密斯女子大学授予荣誉法学博士学位;1945年在旧金山米文斯大学88届毕业生典礼上,被这所著名大学授予荣誉法学博士学位;1979年,吴贻芳被母校美国密执安大学妇女校友会授予“和平与智慧女神”奖,该奖项由密执安大学校友会授予那些终生致力于某种专业,有杰出成绩,并对社会服务事业、对世界和平做出重大贡献,为母校争取了荣誉的密执安大学女毕业生。
吴贻芳逝世以后,有关她的纪念集、传记、电视剧相继出版、公演,人们看到吴贻芳担任金陵女子大学校长期间,为国家培养了大批优秀的妇女人才,也知道了她在20世纪40年代以著名民主人士身份参与重要的政事活动,了解了她的智慧与人格。但总体来看,人们对吴贻芳尤其是对她主持金女大20余年办学事迹的了解还是不全面、不深入的。一方面是因为吴贻芳注重教育实践,对教育实践的总结和对教育认识的著述甚少,以她自己的话讲:“我素来不做文章。”另一方面是因为金陵女子大学是教会学校,吴贻芳从事的教育事业与基督教及其教育有密切的关系,她本人又是基督徒。这两个方面加起来就使得人们对吴贻芳进行研究不仅面临着资料欠缺的困难,而且有着政治等原因的顾虑。
随着改革开放的深入和学术研究领域的不断开放,人们对近现代史上客观存在着的教会教育开始给予关注并展开了一些研究,突破了过去只从政治的角度,或只从帝国主义进行文化教育侵略的角度进行研究的思维定式,而开始多角度、实事求是的评价与分析。这期间即20世纪80年代以来,由著名历史学家章开沅教授开辟的对中国近代教会大学的研究就取得了《中国教会大学史研究丛书》出版这样重要的成果。但正如章先生所指出的:“中国教会大学在历史上的地位和作用,绝非三言两语所能讲得清楚,而且评论者由于各自的社会文化背景,其视角与评判标准也必然各有自己的特点。但有一点是无庸置疑的,即对于在中国存在半个世纪以上的这一特殊教育群体,必须认真加以研究,包括其正面的与负面的社会效应及历史经验,否则,就不可能对中国近代教育史乃至整个中国近代史获得全面的理解。”随着对教会大学研究的深入,人们开始关注金陵女子大学,关注吴贻芳,但对吴贻芳办学实践的研究与认识依然处在零散和不系统、不全面的状态。而金陵女子大学作为近代史上为数不多的女子大学之一,创办和招生并非最早(比华北协和女子大学、华南女子文理学院创办为晚)。她却发展成为近代教育史上影响最大、办学最具特色,并在国内外享有很高声誉的教会女子大学,其他女子大学的校长频繁更换、影响不大,而吴贻芳主持金女大20余年,并赢得了广泛的社会声誉。其中有什么原因?是什么因素推动金女大的发展?在金女大的发展中,作为校长的吴贻芳起了什么作用?带着这些问题,我们尽可能搜集与金女大有关、与吴贻芳有关的资料,从金陵女子大学的历史档案资料中,从金女大的校刊中,从金女大校长的年度报告、来往信函中,从金女大校友撰写的相关书籍与文章中,从对吴贻芳的学生的采访中,从已有金女大和吴贻芳的研究成果中来挖掘探讨、分析作为校长的吴贻芳是怎样管理学校的?她在管理学校的过程中是如何协调和处理内部与外部关系的?面对动荡不安的社会环境和战争环境,她是如何应对的?对于女学生她是如何进行有针对性的教育和训练,使她们在还有着浓厚封建习气的时代里走上为社会服务的前列,迎接各种挑战的?她在校长任内,金女大究竟形成了哪些办学特色而扬名海内外?她究竟有何人格魅力在教师与学生和同行中享有如此高的声誉?通过研究,我们发现吴贻芳作为一位杰出的教育家和大学校长,其办学业绩和经验,其办学思想与主张,不仅对当时社会的教育发展、人才培养产生了很大影响,做出了积极的贡献,而且对当代大学的发展和大学校长如何管理学校,有着重要的启示作用。因此,我们努力对作为金陵女子大学校长的吴贻芳进行全面、系统的描述和研究,将吴贻芳放在中国近代高等教育的发展过程中,放在中国近代教会教育发展的过程中,放在中国近代女子教育的发展过程中来思考,以求给读者一个具体的、历史的、完整的大学校长形象;也因为如此,我们对吴贻芳在金女大之后即解放以后的教育生涯和社会活动没有涉猎,一则本书对吴贻芳的研究主要定位在她作为金女大校长角色上,二则关于吴贻芳解放以后之事业与活动,已出版的有关传记均有详细介绍。章开沅先生在谈到《中国教会大学史研究丛书》出版时讲,这套书的出版,“必将有助于读者对中国教会大学获得比较完整的印象,也多少可以为中国教会大学史研究提供方便”。我们也期望,本书对作为校长的吴贻芳的研究,能够对读者了解吴贻芳的一生,了解金陵女子大学,形成完整的印象有一些帮助,对当代大学校长或即将成为大学校长的人们寻找历史的启示与借鉴有一些帮助,对有志于进一步研究吴贻芳、研究金女大乃至研究近代中国高等教育发展历史的人们有一些帮助。
参与中国著名大学校长研究是一件非常有意义的事,但具体研究金陵女子大学校长吴贻芳,却又是一件较困难的事,一则吴贻芳自己留下的文字著述甚少,二则关于吴贻芳的研究。尤其是关于吴贻芳作为金陵女子大学校长的研究很少,可资查阅参考的资料不多。是丛书主编章开沅、余子侠两位教授的鼓励与信任,是研究中国近代史上著名的女子大学及其著名的女校长所具有的特殊意义,当然,也是本研究与我承担的教育部社科规划项目“中国近代国立、私立、教会大学的比较研究”有关的原因,促使我勇敢地接受了任务。为了在尽可能多地占有相关资料的基础上研究分析吴贻芳在金陵女子大学的办学实践与办学思想,我于2002年暑期,乘坐10余小时的长途汽车从“火炉”武汉来到另一个“火炉”南京,在南京师大孙海英教授的热情帮助下,进入中国第二历史档案馆查阅有关吴贻芳与金陵女子大学的档案资料。由于档案馆规定一些珍贵的档案资料不能复印,只能手抄,于是我只得在位于档案馆附近的一家旅馆中住下,早出晚归地手抄相关资料,无暇踏访南京的风景名胜,尽管我是第一次来南京。可手抄资料速度慢,不得已我只好向第二历史档案馆流通部的曹必宏主任请求,能否允许我复印一些相关资料,曹必宏主任得知我来自武汉,专程搜寻资料,参与的又是我国著名历史学家章开沅教授规划的课题,遂允许我复印了一些对研究吴贻芳有重要参考作用的研究资料。若不是曹主任应允,我整个暑期恐怕都要在南京度过了,而由此带来的经费开支是我无法支撑的。因此,我要特别感谢曹必宏主任,是他的理解与支持,使我在南京第二历史档案馆查阅资料收获颇丰。吴贻芳执掌金陵女子大学20余年,她管理的学校被誉为“东方最美丽的校园”,它究竟是什么样子,吴贻芳在学生心目中究竟是什么形象,在南京查阅资料期间,孙海英教授带我参观了位于南京师大内的金女大校园故址,拜访了吴贻芳的学生——1932年毕业于金女大已是93岁高龄的黄续汉老师,这使我对吴贻芳及金陵女子大学有了初步的感性认识。利、海英教授又将她收集到的有关吴贻芳的资料借给了我,离开南京时,我不仅有了研究吴贻芳的资料,而且增添了研究吴贻芳的信心。可谓没有南京之行,就没有这本著作的如期问世。由此使我更加体会到在研究中收集资料尤其是占有第一手资料的重要,收集资料中有人相助的重要。这本著作还是合作研究的结果,我拟定本书的写作提纲后,孙海英教授提出了中肯的意见,最后商定我们一同合作完成。本著作的引言、第一、二、三、四、五、六章及第八章由我执笔,第七章、第九章及吴贻芳学术活动纪要由孙海英执笔。我能够完成本著作的大部分,要衷心感谢孙海英教授的帮助。在写作过程中,丛书主编及金林祥、黄书光、梁吉生、吴洪成、张彬、孙邦华等诸位教授提出了许多建议,对我们启发很大,在一起研讨中的愉快情景将同本书系的出版一样,成为抹不去的记忆。本书的责任编辑刘校梅认真负责,严格要求,令我们感动;外聘编辑刘庆芳先生也付出了辛苦的劳动。在写作本书的过程中,我们参阅了许多资料,大多注明了出处,并表示衷心感谢,未注明者,敬请谅解。由于时间较紧,对于吴贻芳的研究还有欠缺之处,恳请读者与同行批评指正。
程斯辉
2003年9月28日于武汉大学教科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