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少麟先生是当代著名京剧演员，但同一般戏曲学校培养的或随剧团成长的演员很不一样，他有着特殊的生活经历和艺术经历，因而形成了他自己的艺术风格和艺术思想。

周少麟自称是“庸俗的一生”，让我们读一读“说说自己”，他是怎么“庸俗”的走过来的；好多人认为表演艺术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周少麟“自说自话”，开门见山，一说到底，但深入浅出，通俗易懂，把影视剧等表演方法演绎清楚。读了第一节就自然的想读下去。

周少麟朋友也不少，有名家名票戏迷观众，“朋友们说”从各个视角反映“海派父子”的风貌，有助于对“麒艺”的进一步了解。

序                     刘厚生 l

前言                        1

第一章 说说自己——庸俗的一生           1

 1．再也不做“戏子”了              3

 2．我是中国人                  6

 3．她和她家                   9

 4．赴朝                     12

 5．我想唱戏                   16

 6．总算学戏了                  18

 7．访苏                     21

 8．千学不如一演                 25

 9．速成班                    30

 10．不许当团长                  33

 11．吃倒彩                    35

 12．传授谭的“绝活”               38

 13．“父子同台”                 59

 14．又要演反派了                 62

 15．重见天日                   65

 16．给《海瑞上疏》平反              70

 17．往事堪回首                  76

 18．远渡重洋                   79

 19．又做了上海人                 92

 20．一个希望两个说明               101

第二章 自说自话                  103

 1．演戏是什么                  105

 2．演员的任务是什么               11l

 3．读这章书的钥匙                117

 4．怎样引起观众注意               125

 5．什么时候背台词                130

 6．现在上场了                  134

 7．希特勒的胡子                 143

 8．角色有几种                  148

 9．你会穿服装吗                 153

 10．唐明皇的座位                 158

 11．怎样亮出焦点                 167

 12．起码使观众不讨厌你              174

 13．表演的“虚”和“实”             178

 14．店大欺客，客大欺店              182

 15．满足了，不一定满意              186

 16．脸一分为四                  189

 17．留给观众的最后一瞥              192

 18．两个肩膀的作用                199

 19．“小”比“大”大               204

 20．“为什么”和“为什么不”           208

 21．表演的要点就是演好“副词”          212

 22．笑话为什么不能引人发笑            216

 23．会做的事情还要学吗              218

 24．好人与坏人，瞎子与亮子            223

 25．蹩脚演员、好演员、艺术家           227

 26．演员的诸种关系                232

 27．故宫和长城哪个美               237

 28．请看一个范例(《打渔杀家》)          246

 29．艺术品是什么                 264

 30．创建一个新时代文化              270

 31．请看一个小品                 279

第三章 朋友们说                  287

 1．由衷祝愿周少麟同志心声文集出版    袁雪芬 289

 2．题赠少麟新作             傅全香 29l

 3．贺周少麟论著《海派父子》出版     李玉茹 292

 4．一个记者眼里的周信芳         之江  297

 5．我看周少麟              秦绿枝 304

 6．台下的周信芳大师           王熙春 312

 7．欣慰、遗憾论“麒艺”         王金璐 320

 8．子承父业传精神            李蔷华 327

 9．抚今追昔忆麒派            周良材 329

 10．且说少麟               卫明  333

 11．追忆我们的“老院长”——周信芳老师二、三事

                    王玉田 339

 12．“演戏是开心地享受艺术”       关栋天 342

 13．我和少麟先生的几次合作        陆正红 345

 14．我的感想               钱英郁 347

 15．周少麟的流派观            翁思再 349

 16．麒派——周信芳艺术体系        窦福龙 357

 17．我对“麒艺”的浅识          徐希博 360

 18．独到的论述              李炳淑 363

 19．贵在发展               张达发 364

 20．得益于少麟同志的一些启发   夏慧华 尤继舜 366

 21．斯台拉·阿德勒的一封信    斯台拉·阿德勒 368

 22。“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      张鑫海 371

 23．我与麒派               蒋霭秉 374

 24．周少麟先生的表演及其麒派艺术观

             姚慕楚 林天池 林瑞平 377

 25．我也想说               陈琥  38l

 26．继承和弘扬              陈琨  383

 27．“韩信姓王”             李和声 385

 28．贤翁绝唱，世子悲歌——贺少麟先生《海派父子》出版

                    张宇  386

 29．贺少麟兄《海派父子》问世       龚权  391

 30．学唱麒派               杨华生 393

 31．在学习麒派中提高自己         吴君玉 396

 32．我看、我学周信芳           计镇华 398

 33．弘扬海派艺术的先驱者——纪念周信芳先生诞辰110周年

                    范大政 402

 34．唱戏·“演”戏            姜培培 404

 35．我爱京剧，我爱麒派          宓哲明 407

 36．跟少麟先生学麒派           穆晓炯 410

 37．为什么要学麒派            吴群  414

 38．视觉的周信芳             汪灏  416

 39．往事几则               陈宗汉 422

 40．京剧与上海              龚和德 424

 41．周少麟先生收徒，有感，有贺      刘厚生 428

 42．周信芳之死              黄裳  430

照片一 一家人                   439

照片二 我和朋友们                 453

后语                        481

 27．故宫和长城哪个美  到过北京的人，大都参观过故宫和长城。故宫和长城哪个美？我说长城美，而且比故宫美得多。故宫那个建筑，琉璃瓦黄黄的，四四方方，红红的墙，看上去十全十美，有人引以为骄傲，认为是传统美。唐朝没有这样的东西。唐朝的艺术品讲求自然美，这才是中国的传统。那时候出来的东西少有矫饰，看上去非常舒服。到宋末，骑马的朋友来了，建立了元朝，他们带来的东西又是一个样，喜欢五颜六色，每个地方都被填塞得满满的，没有一点空档，他们以为很美。这是中国文化史上第一次大衰退的开始。我有一只写着“万寿无疆”的盖杯，从盖钮一直到整个杯子外壁，都被各色花纹填满了。看上去活像一个装饰华丽的蒙古包。明朝初年，这样以装饰美为美的审美观点延续下来，所以设计了故宫这样的建筑。到了明末，好容易自然美有所恢复，却又来了另一批骑马的朋友——清朝。清朝的服装，女的还好，男的真难看，从顶戴、补子到马蹄袖，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故宫是明代和清代的产品，那个时代人们以为它美，只能说它是那个时代的艺术。但是如果今天的人，还以为这是美的话，那就成了问题了。而长城依山而建，自然起伏，展现了一种自然美，雄伟壮观。建造长城是为了打仗，从实用出发，它就没有什么装饰。它上面有许多灰和残砖，是时问留下的痕迹，是缺陷美，也是自然美。自然的东西，它的美是永恒的，直到今天仍然觉得它很美，故P237宫是人为的装饰美，有局限性和时代性的。我总是很高兴长城是“长城”，不是“短城”，不然它早就被装饰成红墙绿瓦了。  我们应该明白：任何东西第一次造出来都是为了实用。中山装就是去掉武装带的军装，在革命战争时期，戴上武装带就能打仗，所以也是从实用出发。为艺术而艺术的东西缺少实用为基础的根。懂得这个，然后再谈艺术。  装饰美是一种艺术美，在某一个时代，人们的审美观点特别欣赏这种美。它是种经过艺术加工的美，但绝对不是唯一和最佳的美，因为它是经过装饰的，它的美至少有部分是虚伪的。过去外国有一个阶段讲求装饰美，许多古老的大教堂从屋顶到柱石，全都用绘画和雕塑装饰起来，但是后来改变了。随着时代的发展进步，人们对美的认识和要求都提高了，装饰美再也没有原先的地位了。中国几百年来特别强调装饰美，唯以装饰美为美的标准，这显然是错的。如果还拿这个去教育下一代，那是有害的。  现在的暴发户，有了些钱后，就怕人家说他没文化，因此房子装饰一味追求豪华，客厅弄得像旅馆大堂，放着许多蹩脚工艺品当古董。除此之外，外国的暴发户有三大件：挂毕加索的画，看看芭蕾、歌剧，听听古典音乐；中国的则是挂张大千的画，写写大字， 学着票票京剧，表示自己有文化。我说句笑话，周少麟如果有一天发了财，用不着学唱京戏了，大概要补上写写画画这一课。上海有一家饭店，装修布置极尽奢华之能事，角角落落都装饰到了，金色满天飞。这就是美吗?  装饰和装饰美是两个概念。在一件东西上稍加装饰，使它愉悦人目，这仍是为了实用，是美的。如果为美而美，认为不经装饰就不美，不相信自然的东西是美的，于是故作眩耀，把角角落落都装饰到家，甚至完全掩盖本色，例如我那只杯子，看上去布满了花纹和色彩，实际上是一种空虚的装饰美。这种装饰美其实并不美。这是追求十全十美的产物。一个杯子最美的地方，是杯子的空间，P238这个空间是由杯子的形体所决定的，这正是绘画中对空白的天地的处理。也往往是构成一幅美画的重要有机部分。  我在香港从电视上看到由一位中国人介绍唐朝艺术品的节目。从中他讲了不少，并着重介绍了唐代艺术特点。可惜的是他没有讲出唐朝与其后朝代在艺术观点上的区别和原因，更没有一针见血地表示出唐朝艺术的最大特征——不计装饰，从自然出发甚至带有缺陷的审美观点。  这能怪他吗?当然不能。因为中国历代的文化教育已导致他不可能这样去看，即便看到也不敢或不愿这样讲。相反在他整个的讲解中尽力用了大量美化的形容词加以装饰。  表演也是这样。过去中国的昆曲(它影响到今天的京剧及其他戏曲)，外国的芭蕾，都追求装饰美和十全十美，对所有的东西都加以修饰美化，不管是否有实际内涵，例如部分技巧性表演，常常游离于剧情、人物之外。  现在的时代讲求自然美，演员不能再一味讲求装饰美。最能拉住观众的演员是谁?是孩子和动物演员。因为他们演戏时没有负担，表情自然。尤其是动物，它根本不知道在演戏，不存在装腔作势的问题。以上这一段如果给教儿童表演的中国老师看一看，是有极大好处的，从那些小孩的打扮、化妆、服装、尤其是他们歌舞表演，完全是成人装小孩的动作，失去本来天真的孩子气，孩子的头，非要把他歪过来、歪过去，以为这样才美。(难怪第十一届亚运会开幕式中出现的吉祥物大熊猫，头也是歪的。)通过教师精心加工的孩子成了三不像。一不像小孩，二不像成人，三不像洋娃娃。为什么要使很自然的幼童从小就开始装腔作势，扭曲了他们的形体和心灵，害他们一生。这就是以装饰美为主导的审美观点造成的后果。幸亏这些老师不能叫动物也装腔作势起来，总算留给我们一点自然美。P239

我本来是中国上海京剧院的演员，1980年离中国去美国定居，在美国我认识了斯台拉·阿德勒(STELLA ADLER)，她是受过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直接训练的美国最著名的戏剧大师、教授。我们谈到表演，有不少相同的观点。因此，1981年她邀请我在她的艺术学院任教，我说：“我没有教过书，不懂得教学方法”。她讲：“不要紧，只要把你知道的和你的想法讲出来，就是教授”。这样就开始了我的教学生涯。

我在那里教话剧、影视等演员的表演，是非常特别的事，因为我是中国人，不是教本来从事的中国古典戏曲京剧，却去教外国人演他们的西方戏。一般教表演的老师都从理论上教，只教不做，我的教法与他们不同，我用最简单的方法讲述理论。我讲，我也做，学生做得不对或做不出来，我就示范给他们看。起初我没有现成的教材，只能凭自己的舞台实践、生活经验、体会和想法。我教学的内容和方法使学习表演的过程大大简化，易懂易通，很快收到效果，及时改进演技。因而找我学戏的人越来越多了，他们都是欧美人，其中有演员、作者、导演、歌剧演员和现代歌星，甚至一些已经成名的演员也来找我。

有人问我在中国进过几个戏剧学校?其实我全然没有这方面的学历，我靠的是我父亲周信芳(中国表演艺术大师，艺名麒麟童)留下的宝贵遗产——他的表演经验和艺术思想。

不少人希望我能把教学内容写成一本书，但是我不是作家，也许我不能用文字把我的理论系统地表达出来，即使要写，我也不想象某些谈表演艺术和表演方法的书那样写得那么复杂，那么难，要用那么许多让人看得吃力的术语，真需要那么复杂吗?真有那么难吗?我的教学方法和教学内容和别人不一样。我希望我这本书任何人都能看得懂，而且一懂立刻可以派用场。

关于表演艺术，世界上被公认的体系中只有斯坦尼斯拉夫斯基和布莱希特这两家。中国的戏曲，它虽有一千多年的历史，但是，至今没有系统地总结出一套表演体系来，也没有一本书。一个体系的构成，应有自己独特的美学观点，并把它用于唱、做、念、打、舞、综合艺术的各方面，并在这些方面有其特殊的创造，而这种创造又可以归纳成一种有指导意义的原则，运用到其他方面去。我这本书(现在目录中的第二章)试图把周信芳的麒派表演艺术思想总结出来。我在国外的教学实践已经证明，周信芳的艺术方法也完全适用于西方的表演。

在写作过程中，承蒙龚义江、卫明、陈琥、蔡世成四位记录、整理，谨在此表示谢意。

周少麟

William Chow

在前言中，我讲了所以要写这本书(现在的第二章)的由来，这里再叙说一下写作的过程。1987年我回中国上海探亲，与几位专家谈起我想把我的想法写成一本书。当时他们并不清楚我准备写的是什么，所以抱着听听的态度。最初几天他们都不能接受我的观点和讲的方法，后来逐渐习惯并赞同了。于是就由陈琥、蔡世成两位女士作笔录，龚义江先生作重点记录，同时放着一架录音机把我所有的讲述录了下来，我返回了美国。以上三位在一年内把它整理了出来。他们都掌握了一点，就是尽量保持我的原意与语气，做得口语化，这也是我的要求。1989年我在香港时就收到他们寄来的初稿，感到满意，但还有大量工作需要做。1989年我两次去台湾演出，同时又为在美国摄制电影的剧本一事分身不得，这工作就暂时搁了下来。文中谈到京剧和以京剧为例子的部份我本想删去，1990年7月我抽空到了上海，在修改初稿的同时开始把它给少数专家看，一致认为文中京剧的部分应该保留，这不单是戏曲演员，就是话剧、影视演员和西方人也会有兴趣理解的，可以从中得到启发。  我是中国的一个京剧演员。这书中来自麒派表演艺术法则的内容和我的想法都是中国货，按理这本书应该在中国出版。许多人建议我还是到海外去出版好，从手续和时间上都要简单方便得多，主要原因是中国现在有两大弱点：  一是：一切要被“权威”肯定后，贴上标签才被承认。  二是：凡事都是进口的好。所以我才打算在国外出版，来他一个“出口转内销”。  中国自鸦片战争以来，第一次发现世界上有人看不起我们，就开始憎恨看不起我们的外国人来了。可是到了现在，最看不起中国人的却是中国人自己。  在写这本书的过程中，我把底稿请一些人看了。绝大部份人都对文字用词有些意见，认为既是文章，总要修饰修饰才是，有些哲学问题不一定放在这本书里。我把我之所以写这本书的目的告诉了他们。这本书从内容来看，绝大部份是在谈演员怎样表演，也谈到京剧的表演。这些内容和观点突出了一个“破”字。破的是“装饰美”，装饰哪里都有，唯独中国最严重，突出表现在她的文化与教育上。如果这个审美观点不改变的话，将很难改变中国文化落后的状态。书内也介绍了一些关于我父亲周信芳的表演艺术。但这不是主要的，从他一生的艺术思想来看，他追求的是真实的自然美。中国近代文化中还有一位杰出的代表人物就是鲁迅先生。以上两位最大特点是一个“破”字。从两人的作品可以看出他们都有一种反抗精神，世界上杰出的艺术家都有这种品质，在实实稳稳，顺顺当当，十全十美环境中是不可能产生伟大作品的。有了这种品质才会有精神，有活力，有明确的目标。  在我写这本书之前，有朋友提醒我，应该找一些有关艺术表演的著作来丰富自己，我没有采纳，原因是我怕被他人的艺术观点匡住，不如先把自己的见解端出来，而且是原始的，直接了当的，也是最没有装饰的。回过头来作个比较，作个鉴别，看看各家之言吧。  我在文中多处谈到“玩弄节奏”、“哄骗观众”、“人都是自私的”等。有人建议我完全可以改成其他用词，听起来能使人舒服一些，我说如果能有其他用词比这些贬义词更确切、更原始、更明确、更能说明其实质的，我一定愿意采纳。再说贬义词虽不悦耳，读者会不习惯，而这样却能打破他们习惯了的节奏，从而刺激他们一下，让他们永世难忘，那又有什么不好呢?放着这些最能说明问题的词语不用而一味追求悦耳动听，不是与我写这书的最终目的——反对“十全十美”和“装饰美”的观点背道而驰了吗!?  我写这本书的方法是，不需要为装饰而修饰，要求用最简单，最直接了当，开门见山，一说到底的方法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如果是对的便能得到证实，若是错了，也能错得明明白白。这就是“麒派”、“海派”。  当你看完了这本书，如果也同意我的讲法，在你高兴的同时也可能会感到痛苦，因为你将扔弃头脑里已有的东西，而这一切正是你长年苦心得来的。我可以清楚地告诉你，根据我的教学经验，只有两种人愿意或者可以接受我的观点。第一种人是初学者，头脑里没有“私有财产”；第二种人是已成熟的作者、导演和演员，很可能他与我有同感，只是说不上来或不愿意去得罪“上帝”。  一知半解者是很难接受的，因为他所学的还未经消化，主要是他缺乏独立思考的自信心，更不愿意“破”他头脑中好不容易才得来的那一点“财产”。  写东西也离不开前面所讲的“四个要素”，“上场”之所以要紧，是因为这是给读者第一个印象。是否能吸引读者继续看下去，方法有多种。我用的是不去迎合一般读者的习惯口味而走其相反方向。内容是人们意想不到的看法和论述，文章没有修饰，开门见山，用贬义词等。读者从第二章第一节的第二行就会被刺激得跳起来，促使他不同意也得看下去。当然也可能有极少数的人就此不看下去，但一定会感到不舒服，这个不舒服就是我的特殊“出场”所起的作用。接下来是三十一节的内容，自然有主次，这就有了“节奏”。主要的部份和章节就是这本书的“焦点”。书的焦点一般来说有两个：一个是内容中的最主要部份；另一个是作者写这书的意图。我这本书的第一个焦点是表演者最主要的方法——运用节奏。另一个焦点，我写这本书是为了打破传统以“装饰美”为唯一美的审美观点。因此从头到尾，语气、文字都是本着这一原则。还有一个就是“下场”。  我这本书早晚终究是要“下场”的，我就在此下场吧。  我忽然想起一件萦绕在心头的事来，但却不知道应该写在哪一章里，由于这里是最后的表达机会，那就放在这里吧：  我毕生有个愿望，盼望能看到一部没有笑声、没有哭声的中国电影或电视剧。  临下场前，随着“尾声”的音乐，再补充几句：现在的第二章书稿，原来是准备单独成书出版的，但由于种种原因，没有及时出版。这次由许世德先生等各位朋友大力相助，得以在我父亲诞生110周年之际出版，在此表示深切衷心的感谢。由于时间仓促，仅对第二章书稿进行了一些文字上的修改，并将我近十年来的所见所思补充进去。同时应一些朋友的要求，又加写了第一章“说说自己”和第三章“朋友们说”，也许对读者了解我有所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