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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修罗刀 |
分类 | 随笔 |
作者 | avica |
出版社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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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这是一柄很老的刀,精致,古朴,离开了鞘,静静地搁在堂中央,安然地接受着所有的人注目。我不知道它是否有任何的不愉快……当然,从唯物主义的角度看,它是没有生命的。但我总认为,它应该是有些难堪的,因为,它是赤身裸体躺在那儿。是的,赤身裸体!无论身下的底座如何名贵,它还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将自己展露无遗:这现今无言的苍老;那曾经嗜血的锋锐。没有一个女人肯轻易在别人面前□。那隐私的暴露,也许只能在心爱的人或敌人面前。有些矛盾。为前者,是没有理由的心甘情愿;为后者,则是要其为之付出代价的手段?!当然,也包括生命。 刀的安然想必是无可奈何的漠然与悲哀吧?就像刀身上那一抹淡淡的红,应该是抹不去的黯然与销魂。一声轻微的叹息自唇边溢出。 寂寞啊,我在这里躺了多久了?呵,不知道。我今年是五百岁?八百岁?还是一千岁了?呵呵,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我是刀啊。名字?没有……如果一定要有,就叫我女人刀吧。铸我的是个女人,为我,她跳进了火炉。用我的却是个男人,那是主人深爱的人。我陪了他一辈子,陪他练武,陪他杀人……到最后甚至于杀了他……如果我是女人,那一定是个很可怕的女人吧?可如果我是女人,他也许就不会死了。当然,一切都只是“如果”,他,毕竟死了。死在我手里。我的身上也留下了他永久的痕迹??那永远也抹不去的血痕是他的生命、我的泪、我的心。 那之后,我仍不断杀人,但对我而言,他是最后一个了。因为,我的魂已经跟着他走了…… 唉,其实那已经是很久很久以前的故事了。 黄沙铺天盖地。枯树是沧桑中惟一的凄厉。翻飞的黄叶成了绝美的蝶,是一片肃杀中的鲜活。 一个男人。一柄刀。寂寞地靠在树下。他那么温柔地对待那柄刀,仿佛那是名绝色的女子,仿佛……那是他的妻。那份小心翼翼足以让所有的女人为之嫉妒。 他在等人。等得耐心而宽厚。他低语,安抚着那看来比他更不耐的刀。刀,于是低顺了很多。真是柄很女人的刀。 剑。一个青年,一把剑。渐行渐近。 百步。五十步。十步。他站住了。 “你在了?” “我在了。” “我来了。” “你来了。” 男人缓缓站了起来。他无限依恋地轻拭手中的刀,有不忍,有寂寞。 青年拔剑。人,是俊逸的人,剑,更是好剑。寒芒毕露,如涌泄的泉水。 狂风呼啸。高手的较量。以静制动。所以,谁也没有动。 枯蝶依然翩翩舞着。又一片离开了树,被风托着,在半空打着旋,划了一个优美的弧,很轻很轻地触了一下剑。 一刹,青年身形已动。仗剑,不顾一切地前刺,有着视死如归的坚决,似乎所有的绝招尽归其中。男人依然没有动,他的眼中仿佛只有刀,目光胶缠着,不愿离开分毫。 剑眼看即将刺入。刀一震,动了,平平地自胸前递出,没有任何的变化,仿若只一个姿势而已。那一瞬,青年弃剑,整个身向刀撞去,男人已来不及撤刀,刀穿透了胸,血自刀尖轻轻地滑落,没入黄沙。 男人眼中有愕然,有不解,有愤怒,还有哀伤和寂寥。 “为什么?” 青年笑了。笑中有解脱,有嘲弄,有满足,有胜利,还有憧憬。 “我,我其实并不是想要这把刀!只是想……想死在它的手下……是,是‘她’的手下!这……这一次,我终于……比你早……早了一步……” 说完,青年猛地后退,自刀上抽身,摇摇晃晃地倒在了地上。 男人木然地站在那儿一动不动。良久,他举起袖子,轻轻地无比温柔地拭着刀上的血,喃喃低语: “唉,走了……都走了……终于只剩我一个了。早该明白的,没了她,我有刀又有什么用?有名又有什么用?出名还不是为她吗?你,你毕竟不是她啊……也许,她走的时候,我就该走了……真寂寞啊……” 两滴泪落在了刀上。忽然,男人横刀,闭目,自刎。血洒黄沙。 我狂喊,但无人听到,没有一个人听得到刀的呐喊,可血溅在身上是撕心裂肺的痛啊! ……我记得,那以后的风沙一直没有停过,直到我被人带离那里也没有。他的血,一直留在了我的身上。也许,那是惟一记念他,惟一和他在一起的方式吧。 后来,有很多人拿着我去杀人,最终,也无一例外地被人杀了。只有我,不断重复经历着类似的血腥,而最后,却被摆在这里供人瞻仰。呵呵,真是可笑,真是寂寞。又有谁知道我背后的故事呢? 刀,是朴实,持重的。不同于剑,趋向于精巧,趋向于细腻。即使是招式,剑也是喜欢有些点缀的,例如“剑花”;而刀式,更偏向于实用,比如刀之“斩”,带煞气的刀风,在出刀的瞬间已是震撼的惊心动魄。若语剑是“杏花春雨江南”,则刀是“飞石狂风塞北”。自古以来,多有名剑遗世,如“莫邪”,“长歌”,而少有名刀知人。刀更似隐士,有侠骨,亦有傲骨。不求巧的大拙,不似轻云虚浮,更像古树青山,厚重的铺垫,应是阳刚。 修罗——神名。其魅惑无人能敌。有称善蛊惑人心之女子为“修罗女”。 有刀,名曰“修罗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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