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学术界为纪念马克垚先生九十华诞精心撰写的学术论文。作者几乎集中了我国世界史研究领域，尤其是中古史研究领域的知名学者，如刘新成、侯建新、彭小瑜、晏绍祥、陈志强、黄洋，以及中国史研究专家阎步克、邓小南等，其论文大都围绕马克垚先生近年来的学术兴趣和探索，主题集中在中国制度史、外国制度史、中西比较、和马克垚先生之学术。

前言
中国制度史
古爵漫谈：从爵本位到官本位 （阎步克）
吕后新分封的政治平衡 （李开元）
唐代文书胥吏的群体意识与官吏分途 （叶炜）
信息渠道的通塞：从宋代“言路”看制度文化 （邓小南）
唐宋变革与宋代财政国家 （刘光临 关棨云）
试论黄宗羲的民主主义思想 （黄健荣）
中国典籍所载女人国传说研究 （张绪山）
权力机制与联络技术：莫斯科与中共早期革命 （王奇生）
制度下的权变：美国对华冷战政策的渐进探索与铺垫 （牛大勇）
外国制度史
从异质多样性到命运共同体——亚洲文明的地缘板块与历史走向 （哈全安）
波斯帝国的总督与“中央集权” （晏绍祥）
中世纪与欧洲文明元规则 （侯建新）
查理曼《庄园敕令》新译释 （李云飞）
洗礼誓弃与查理曼基督教帝国的道德改革 （刘寅）
《加洛林书信集》版本考 （张楠）
封建，势也：加洛林分国制度新论 （李隆国）
中古前期英格兰变态封建主义起源的多维历史审视 （金德宁）
上帝武士与虔诚暴力：第一次十字军形象塑造 （王向鹏）
《大宪章》1225年版译注 （蔺志强）
英国历史中的《大宪章》 （施诚）
英国诺曼王朝的西部边疆政策与早期威尔士边区 （汪鹏）
《亨利五世行止》及其史学价值 （温灏雷）
活着的传统与传统的遗迹——西欧“封建”概念与现代史学的“事实”寻求 （荆腾）
福蒂斯丘与英法封建君主制比较 （徐浩）
15世纪后期英国王朝鼎革中的献策——约翰·福蒂斯丘政治学说解析 （朱文旭）
永恒的在场——但丁《神曲》在文艺复兴时期的多元接受路径 （周施廷）
英国的“胡焕庸线”是怎样变化的？——历史上英格兰经济的版块化演变 （刘景华）
私人法权的介入：中世纪英格兰的城镇化 （谢丰斋）
略论德意志中世纪市民的生长 （王亚平）
托玛斯·莫尔《乌托邦》：一个哲学的国度 （刘城）
16世纪德意志诸侯领地国家的发展 （朱孝远）
“和谐政治”：弗里德里希二世及18 世纪普鲁士的开明专制 （徐健）
论豪斯霍费尔的地缘政治说 （李维）
中西比较
中西历史比较研究是否可行？——由刑罚的宽免说到“专制主义中央集权”的可疑（彭小瑜）
比较史学的发展与演变 （夏继果 王文生）
当代中国史学界的中西历史比较研究述略 （刘林海）
“国家之大”与“地方之积”：中古中国和早期近代英格兰的比较研究 （杜勇涛）
构建具有中国特色的全球史 （刘新成）
马克垚先生之学术
马克垚先生的一个特殊“现象” （陈志强）
马克垚先生封建经济史研究的理论建构 （顾銮斋）
政治史研究的新贡献 （孟广林）
化“主义”为“制度”：读马克垚先生《古代专制制度考察》 （黄春高）
马克垚先生著述编年

2021年5月29日，为了庆
祝马克垚先生九十寿辰，北
京大学历史学系特地举办世
界古代史学术会议。来自北
京的部分世界古代史研究同
仁、北京大学历史学系的诸
多同事和马克垚先生的部分
学生一起，在燕园探讨马先
生的学术思想、检视世界古
代史的学术现状、展望中国
的世界古代史学科发展前景
。会议非常成功，与会学者
提交了高质量的学术论文，
做了富有启发性的发言。向
克服疫情前来与马先生会面
并发表高见的同仁致谢！会
议的举办还得到了学校和院
系领导的大力支持，我们感
谢全国政协副主席刘新成老
师、北京大学校长郝平老师
、历史学系主任王奇生老师
、书记徐健老师！历史学系
的范鸿老师和侯亚杰老师带
领会务组师生承担了繁重琐
细的会务，为会议的成功举
办奔前跑后，衷心地感谢他
们！
会议结束之后，我们就
开始邀请与会代表和部分外
地的同仁，共襄盛举，编订
贺寿论文集。在繁忙的教学
科研之余，受邀请的学者们
笔走龙蛇，都顺利地在截止
日期之前完成并提交了论文
。可惜的是，由于论文集篇
幅的限制，本书只能收录其
中的部分文章，而且也不得
不再次烦扰论文较长的作者
，请他们尽量修改并压缩文
章。感谢所有论文的作者，
特别是为了满足我们有些过
分的请求、为此而所做长时
间细致修改的作者。你们辛
苦了！
马先生的朋友很多，马
先生的学术涉及的面很广，
从封建经济到世界史，马先
生都留下了深刻的学术印迹
。为这样的一位马先生编辑
贺寿论文集，似乎不难，我
们收到了数量众多的高质量
文章！但是，平心而论，这
也使得论文集的编订，似乎
成了“烦恼的喜事”。这么多
朋友，邀不胜邀；这么广泛
的议题，很难做到主题集中
。十年前，当我们编辑《多
元视角下的封建主义》论文
集的时候，马先生刚刚完成
《封建政治经济概论》，我
们就已遇到了类似的挑战。
马先生又先后出版了《古代
专制制度考察》《汉朝与罗
马》等专著，影响了更多的
学术领域。所以，集中主题
的压力也就无形中更大了一
些。为了体现马先生近年的
学术兴趣和探索，我们将论
文集的主题集中于封建、制
度与中西比较。为此，我们
也硬着头皮，烦请部分作者
改易文章。谢谢他们的宽宏
大度！
但是，细心的读者自不
难发现，这些论文尽管风格
各异，无论是偏反思性的文
章抑或对个案的研究，都散
发着某种强烈的学术一致性
，一言以蔽之，或许即为马
先生所追求的“创建自己的
体系”。从对古代波斯专制
制度的分析到对中美建交的
反思，从汉代分封到第一次
大革命失败的国际因素，无
不基于扎实的文献史料、独
特的观察视角，得出富有启
迪的结论。解释这种学术一
体性的最好方式，莫过于谈
一谈我们对于马先生学术的
粗浅了解。机缘凑巧，在编
订论文集的时候，我们无意
中得到了一份三十年前的访
谈，这是1990级北大历史
系的部分学生对马先生的专
访。以这份感情真挚的访谈
作为线索，大大方便了我们
的言说。我们感谢赵伟同学
采写这篇访谈，谢谢叶炜教
授提供访谈原文。
马先生是谦逊长者。他
手不释卷，博览群书，围着
书案“苦周旋”。但是，他总
是自谦说自己“不懂”和“胡
说”。从访谈中，我们才得
以恍然大悟，既因为他发乎
其上、取乎其中；也因为他
在“弯道超车”。例如他认为
自己和同行是一个个拓荒者
。拓荒者，“比喻探索和开
拓新领域”者也。拓荒是为
了“建立自己的体系”，因为
“要走自己的路”，所以需要
拓荒以及拓荒者。西方学术
界的研究业已非常细致，我
们的起步又比人家落后了许
多年。跟在人家的后面跑，
永远也不会赶上人家。因此
，为了建立自己的体系而拓
荒，是为了平等地参与国际
学术对话。拓荒、手不释卷
和建立自己的体系，马先生
不知老之将至！
拓荒是为了让历史研究
的根基稳固。在马先生和其
他先生的拓荒之下，三十年
来中国的世界古代史研究突
飞猛进。本论文集收录了两
篇拉丁文文献的汉译，作者
几乎都扎扎实实地阅读了原
始文献。希腊文、拉丁文、
德语、法语等多语种文献在
注释中交相辉映。如当年马
先生所期望的，作者们不仅
“能够利用目录学的知识知
道到哪里去查找资料”，而
且内部考证与外部考证相结
合，以“绣花针”的功夫，作
了精细的文本分析，其中不
乏对抄本的细腻解读。所谓
“功夫之养成”，斯之谓矣！
用马先生的话来说，就是“
登堂入室”也。文献史料都
是零散的历史见证，也是历
史遗留下来的“碎片”。不仅
如此，文献史料多为文化人
所做的文化产品，它们不仅
指向历史发生过的各种现象
，更是“作者”对历史现象所
做的各自表述，往往还是带
有各种意图的一家之言。因
此，如何通过文献史料研究
，发现文献所欲表达的历史
现象，揭示文献产生背后的
思想活动，则是对历史学家
更大的挑战。马先生服膺马
克思主义，不满足于将历史
学仅仅视为“史料学”，而是
通过文献史料来发掘其所反
映的历史社会现象。因此，
马先生既研究文献，更探究
历史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