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苏轼一生三起三落,却集儒、释、道于一身,成了天文、地理、医学、饮食皆通,诗、词、文、书、画全能的冠军式人物。作者洪亮将苏轼放到了整个宋朝历史乃至中国文化史的背景下,既点明了苏轼与屈原、陶潜、李白、杜甫等先贤一脉相承的精神内核,又描绘了其与同时代的范仲淹、欧阳修、梅尧臣、曾巩、王安石等人相互唱和的历史画面,进而指出苏轼超脱于人生,却不脱离人间的独特魅力:他朋友很多,爱好很多,在遭逢灾变困厄之时,也从未放弃对生活的兴趣,更从未改变“眼前见天下无一个不好人”的做人原则。 在乱云一般的世事中,他没有被环境所吞噬,而是以内心的光照亮了人生,成就了一种可爱又坚韧的人格,创造了一种深情又潇洒的活法,激励着千千万万的后来者找到自己与世界相处的良好方式。 作者简介 洪亮,1968年毕业于复旦大学中文系。编审。中国作协会员。曾主编大型文学刊物《百花洲》。著有《太湖蝶》(江西人民出版社,1988)、《孟丽君》(江西人民出版社,1990,1993年新版)、《放逐与同归一一苏东坡及其同时代人》(百花洲文艺出版社,1993,2005年新版;台湾国际村文库书店,1993)、《夏木清阴一一宋诗随笔》(岳麓书社,2000)、《南船北马总他乡一一中国诗性地理上的江南塞北》(济南出版社,2003,2008年新版)、《情天真有返魂香——宋词阅读笔记》(济南出版社,2005)、《杭州的一泓碧影》(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08)、《江南文化读本》(合著,辽宁人民出版社,2008)、《世间伺物是江南》(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2013)等。 目录 山雨欲来 士风初振 地灵人杰 名动京师 两位“储相” 签判凤翔 熙宁变法 西湖歌吟 密州太守 彭城日月 历史悲剧 桃源惊梦 乌台诗案 东坡居士 赤壁词赋 久戏风波 翰林学士 苏堤春晓 宦海浮沉 垂老投荒 天涯芳草 钟声永恒 山谷道人 余音袅袅 代跋 洪亮:放逐与回归 导语 一本书读懂苏轼的生平经历、精神世界和生命哲学。 以北宋时代的人文历史为横轴,以上自屈原、陶潜、李白、杜甫,下至千年之后作者、读者的命运为纵轴,群像式地展现了苏轼与其同时代的范仲淹、欧阳修、梅尧臣、曾巩、王安石、司马光、“苏门四学士”等人物的命运悲欢。 以浩繁史料记载为基础,以寻访遗迹感受为佐证,在对苏轼诗词文赋的反复吟味间,作者用想象和逻辑还原了苏轼的生活与人生,带我们和苏轼一起走出人生困局,寻找心灵归宿。自首次出版后,多次再版,并输出繁体中文版权,深受海峡两岸读者好评。 后记 洪亮,1968年毕业于复 旦大学中文系,赴江西鲤鱼 洲农场;1969年分配至江 西省水电工程团;1978年 调江西人民出版社。编审, 中国作家协会会员。2005 年从百花洲文艺出版社退休 。著有《太湖蝶》(江西人 民出版社,1988)、《孟 丽君》(江西人民出版社, 1990,1993新版)、《放 逐与回归——苏东坡及其同 时代人》、《夏木清阴—— 宋诗随笔》(岳麓书社, 2000)、《南船北马总他 乡——中国诗性地理上的江 南塞北》(济南出版社, 2003,2008新版)、《情 天真有返魂香——宋词阅读 笔记》(济南出版社, 2005)、《杭州的一泓碧 影》(上海音乐学院出版社 ,2008)、《江南文化读 本》(合著,辽宁人民出版 社,2008)、《世间何物 是江南》(上海音乐学院出 版社,2013)、《江南的 春山和秋水》(上海文化出 版社,2021)等。 20世纪90年代中期我刚 毕业进入出版系统谋食时, 少不更事,有一次“大放厥 词”:“出版社我知道有一位 先生学问特别好。”在座者 问我是谁。立马答曰:洪亮 先生。那时我刚刚读完他皇 皇四十万字的《放逐与回归 一一苏东坡及其同时代人》 ,故有此快语。后来才知道 ,我这种“童言无忌”的“单 独列举法”,在不经意间实 在得罪了不少心高气盛的同 人。 不过有这种想法的,并 非仅仅我这个随口臧否人物 的书生。两年后,我有机会 去复旦大学登门拜访知名的 前辈学者贾植芳先生。先生 操着我几乎听不懂的山西话 与我聊天。听说我来自百花 洲文艺出版社,先生即从座 椅上遽然跃起说:“你们社 里出了本好书!”没等我接 话,他立即从旁边的书架上 摸出一册《放逐与回归》。 西方有“说不尽的莎士比 亚”,东方则有“说不尽的苏 东坡”。以林语堂的《苏东 坡传》为典型,中国多少文 人士子,隔着千年的时光, 在冥冥之中走近苏东坡这位 “伟大而可爱的旅伴”、不可 救药的乐观主义者。洪亮走 近苏东坡,走进宋代,走进 他认为与宋代文化气质相仿 的俄罗斯白银时代,走进知 识分子的精神高地,走进中 国文人诗性-审美的江南故 乡,仿佛正应了一种灵魂深 处的召唤,一种精神谱系上 的自觉皈依。洪亮评价苏东 坡一生“常因抗拒而软弱, 因贫困而富饶,因沉醉而清 醒,因打击而坚强”。这, 未免也是一种自我的言说。 流放者归来 1945年8月6日,距离日 本投降前九日,洪亮出生于 四川宜宾——在与母亲异地 而居时,他长期用“洪宜宾” 这个本名来给在上海卧床的 老母亲汇款尽孝。身为中央 大学农学系学生的父亲,像 那个时代的许多青年一样, 在战乱中流徙内迁西南,却 幸运地在重庆与一位山西逃 难过来的女学生结识、结缡 。抗战结束,千里江陵一日 还。幼年的洪亮,此后随着 双亲沿长江漂泊:四川、汉 口、南京,最终定居上海, 并于1963年考入复旦大学 中文系。 天地玄黄的五六十年代 ,对于那一代中国知识分子 来说,欲说还休。胡风“时 间开始了!”的兴奋感还未 消退,一场接一场政治的大 风暴,开始磨耗着每一颗敏 感的心灵。 中学时,政治斗争急管 繁弦,风沙扑面。洪亮幸运 地在优秀的翻译作品中找到 了自己的心灵绿洲:傅雷译 的《约翰?克利斯朵夫》, 朱生豪译的《莎士比亚戏剧 集》,查良铮(穆旦)译的 普希金、拜伦,翟松年译的 《当代英雄》……时代粗糙 却又具有温情,以一种别样 的方式弥补着他的精神贫困 。 读到大三,“千万不要忘 记阶级斗争”的时代口号声 紧,“四清”,“文化大革命” ……即使象牙塔中的书生, 也无法避开政治风暴的裹挟 。与很多亢奋的运动者不同 ,在坚硬的时代底色下,洪 亮显得分外不合时宜。二十 多年后,复旦大学教授潘旭 澜先生在《洪亮其人其诗》 中回忆他这位学生说:“我 同洪亮相识二十多年了, 1965年下乡搞‘四清’的时候 ,被分配同住一户农民家里 两三个月。那时,我只觉得 他为人正直、诚恳,不两面 三刀,对一些极左的玩意儿 甚为抵触,只想读书而不爱 政治运动,所以时常若有所 思,郁郁不欢,寡言少语。 他同我这个名为工作队员, 实际上已经挨整了两三年、 赶下乡去改造的人,不宜也 没有显得亲热,交谈也都是 与下乡有关的事,但决不监 视我的行动,更不打小报告 ,总是保持正常人与人之间 的关系。‘文化大革命’一来 ,整我越狠便越能表示自己 是左派,可他放着这种包赢 不输的好事不干,甚至连表 示提高觉悟的大字报都不写 一张。” …… 洪:对江南的记忆,缘 于对长江的记忆。狭义的江 南(苏南、浙北、皖南), 我是回不去了,所以我才写 了回不去的江南。准确地说 ,是回忆中的江南、不可复 现的旧时江南。按照刘士林 先生的说法,在中国社会政 治版图上,江南大部分时间 处于边缘或者外省的位置。 流放者因此在很大程度上从 北方政治一伦理精神的桎梏 中摆脱出来,在江南诗性一 审美精神的惠风中沐浴、陶 醉。我曾用“骚人遥驻木兰 舟”来为这些诗魂摄神写照 。当然,他们毕竟还是“欲 精彩页 这几张异代相接的日历,似乎浓缩了整个中国封建社会刀光剑影的历史。但毋庸讳言,“陈桥兵变”收拾了残唐五代那种乱糟糟的割据局面,使中国再度回归一统,从而建立了与“盛唐”并称的“隆宋”。 由于战乱的弭平,人民得到了一定的休养生息。以租佃关系为特色的新的土地占有方式与剥削方式(土地买卖、实物地租、契约关系等),使佃农对地主的人身依附相对松弛;加上圩田、荒地的垦辟,耕艺的改良,单位面积产量的提高,使农业发展大大超过了唐代。手工业如丝织、瓷器等呈现五彩缤纷的景象。造纸、冶矿等也有了长足的进步。商品货币的流通,更使一些大城市乃至中小城镇空前繁荣,夜市不禁……印书业(木板、铜板)普及推广,布衣毕昇又发明了活字(胶泥)印刷术,火药与指南针(水罗盘)取得重大的技术突破,前者广泛应用于军事(火炮、火箭、火球等),后者促进了航海事业的发展。这三大发明对世界历史产生了不可估量的影响。马克思曾予以评论:“火药、指南针、印刷术一一这是预兆资产阶级社会到来的三大发明。火药把骑士阶层炸得粉碎,指南针打开了世界市场并建立了殖民地,而印刷术却变成新教的工具,总的来说变成科学复兴的手段,变成对精神发展创造必要前提的最强大的杠杆。”(《经济学手稿·机器、自然力和科学的应用》) 在数学、天文学、医药学等领域,宋代也居于全球领先地位。 英国著名学者李约瑟博士说:“谈到十一世纪,我们犹如来到最伟大的时期。”他认为这一时期中国的“科学与文化都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峰”。 但“隆宋”并未“隆”于政治。 于是鲁迅先生辛辣地说:“外国用火药制造子弹御敌,中国却用它做爆竹敬神;外国用罗盘针航海,中国却用它看风水。”(《伪自由书·电的利弊》) 祖先发明的印刷术,排出了中国血泪交织的痛史。千年后的今天,我写北宋的悲患与风流。 宋仁宗景祐三年十二月十九日(1036年1月8日),苏轼出生于眉山(今属四川)纱毅行的一户人家。其时赵宋王朝建立已近八十年,在“升平图”的背后,封建专制社会固有的弊端已开始显现。天边不时有电光闪闪,雷声隐隐。 苏轼既然选择了这个山雨欲来的时代,必将在成年后经受暴风雨的敲打(据他本人说,他生日摇篮的上方闪耀着不祥的星座——摩羯宫,与韩愈相同,注定要经受许许多多的磨难,碰上各色各样的流言),直到晚年再贬渡海,还被穷追不舍。当时他写过一首题目很长的诗:《行琼儋间,肩舆坐睡,梦中得句云:“千山动鳞甲,万谷酣笙钟。”觉而遇清风急雨,戏作此数句》。一个“戏”字,可以概括他平生对待风雨的态度。诗中之句更显示他从容不迫的气概,有一种超常的人格力量融贯其间:“……急雨岂无意,催诗走群龙。梦云忽变色,笑电亦改容。应怪东坡老,颜衰语徒工。久矣此妙声,不闻蓬莱宫。” 急雨好像有意激发他的诗兴,天上的云电也为他梦中得到的好句而改容变色,并对他年衰语工感到惊奇,而这妙句蓬莱官中的仙人们已久未听过了。 自然的风雨化作内在激情,他的心灵与外界共有一种生命律动。浪漫主义精神在这里被表达得再淋漓不过了。清人汪师韩评此诗曰:“行荒远僻陋之地,作骑龙弄凤之思,一气浩歌而出,天风浪浪,海山苍苍,足当司空图‘豪放’二字。” P4-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