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为我国海洋生物遗传学和育种学奠基人方宗熙的传记。本书从方宗熙早年经历入手，着重写了他定居青岛后教书育人、开创性地研究海藻遗传和育种的事迹。方宗熙奠定了我国在国际海洋植物研究领域的重要学术地位，开启了我国海水养殖业良种化养殖的序幕。除了展现方宗熙报效祖国的一生，这部传记还是一部中国生物学发展简史，填补了青岛海洋科学史的空白，更是一首丹心报国的生命赞美诗，将对助推我国海洋强国建设、提升全民海洋意识发挥独特作用。

刘宜庆，笔名柳已青，中国作家协会会员，青岛市文联首批签约作家。现供职半岛都市报，柳已青工作室主任。关注晚清民国知识分子群体，致力民国人物研究。已出版《绝代风流：西南联大生活录》《红尘往事：民国时期文人婚恋传奇》《浪淘尽：百年中国的名师高徒》《大师之大：西南联大与士人精神》等著作。

第一章 贫寒之家凌霄雪之志
阳光和煦生命生长
漳江入海云霄人文
勤学苦读追随少青
第二章 厦大八年研究生物
厦大探访鲁迅踪迹
焚膏继晷获清寒奖
呕心沥血主编会刊
恩师辅导发表论文
生物科普学有所成
助教一年人生转折
第三章 抗战时期南洋教书
巨港教书隐居山中
抗战前后关注达夫
星洲教书创作小说
出国深造朋友送别
第四章 漫漫旅途海上景象
船上乘客聊天消遣
海上飞鱼参观孟买
经过红海通航运河
登陆英国抵达伦敦
第五章 留学生活伦敦通讯
伦敦大学发展简史
留学生活丰富多彩
与友同听罗素演讲
伦敦四季鸿爪一痕
谢绝挽留曲线回国
第六章 服务教育编教科书
任职总署担任编审
叶老青睐编写教材
教材出版硕果累累
合作翻译物种起源
第七章 执教山大青岛盛会
生物系史名家云集
传道授业培育人才
青岛盛会研讨遗传
第八章 进军海洋海带育种
研究海带攻克育种
动荡岁月忍辱负重
身处逆境创新突破
第九章 科学大会春天序曲
出席盛会见证历史
海洋科研新的长征
第十章 科普大家播种耕耘
生命邀游视通万里
科普之旅始于厦门
京华编书创作科普
生命进行曲接大荒
科普座谈书面发言
科普创作肩负责任
第十一章 老骥伏枥志在千里
三尺讲台学高为师
招收硕士指导研究
指导助教提携后学
工作繁忙兼职众多
海藻研究蜚声国际
第十二章 出国交流学术访问
多次出访大公无私
中美合作研究海藻
星洲重游学术演讲
第十三章 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壮志未酬病魔来袭
生命庄严最后入党
追悼大会无尽怀念
雕像揭幕后继有人
第十四章 家人亲人家庭生活
旧式婚姻育有一子
同甘共苦相濡以沫
子女成长求学工作
家庭生活温馨画面
家庭娱乐象棋网球
第十五章 学林伉俪社会交往
师友与共教书编书
回忆胡老南洋往事
乃萼脱产在京交游
耀泉乃燕敬业奉献
第十六章 八方来信生命无限
厦大同窗隔空传情
林江伉俪结缘青岛
方陈携手百科全书
生命有信无私帮助
附录
附录1 Kroe采集日记
附录2 方宗熙著作目录
附录3 方宗熙年表
参考文献
后记

刘宜庆先生的新作《向
海而生——方宗熙》即将付
梓，我近水楼台，得以先睹
为快。书中所述，很多是我
熟悉的人和事，激起了我的
回忆。作为方先生的学生，
我在大学期间，得以聆听先
生教授的普通遗传学。
1978年，国家恢复招收研
究生，我通过考试，有幸成
为山东海洋学院第一届五位
研究生中的一员，有机会在
先生指导下学习海藻遗传学
，对先生的学识、治学方法
等都有亲身体会。现将几点
感受笔录于后，以此祝贺《
向海而生一方宗熙》的出版
。
在我的心目中，方先生
首先是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
。他的《普通遗传学》曾被
教育部指定为大学遗传学教
材，他是把生物进化论的经
典著作介绍到我国的主要译
介者之一。20世纪50年代
中期，他和周建人、叶笃庄
先生合作翻译了达尔文的《
物种起源》和《动物和植物
在家养下的变异》，对国人
学习和认识生物进化论发挥
了重要作用。此前我对此事
只有大概的了解，认识也比
较肤浅。2012年前后，北
京大学出版社给我打来电话
，就再版《动物和植物在家
养下的变异》中译本一事，
托我联系方先生的子女。该
出版社组织出版“科学素养
文库？科学元典丛书”，这
部译著被列入出版目录。后
来我收到该出版社寄给我的
赠书，仔细阅读后才知道：
“所谓元典，是指科学经典
中最基本、最重要的著作，
是在人类智识史和人类文明
史上划时代的丰碑，是理性
精神的载体，具有永恒的价
值。”正如艾沙克，阿西莫
夫所言：“当今研究进化问
题的科学家们在进化机制的
某些细节上存在着严重的分
歧，我们尚不能断定哪一方
将在这些争论中获胜。然而
无论是哪一方获胜，都不会
影响人们普遍承认达尔文的
学说以及对这一学说加以改
进的各种现代学说，把它作
为阐明地球上的生命如何发
展的根本理论。”方先生他
们译著的意义和发挥的作用
就此可见一斑。
方先生是我国海藻遗传
学和海藻育种学的主要开创
者和奠基人。从20世纪60
年代初他就开始了海藻遗传
和育种的研究，先后培育出
“海青1号”“海青2号”和“海
青3号”3个海带优良品种和
多个自交系；1976年首次
发现海带的雌性生活史，开
创了海带单倍体育种的研究
；首次发现海带配子体在人
工条件下可以无限生长，由
此形成配子体无性生殖系，
使短命的配子体变长寿；利
用海带单倍体选育出“单海1
号”海带新品种；利用不同
雌雄配子体无性生殖系杂交
，选育出高产、高碘、抗病
力强的海带杂交新品种“单
杂10号”。这些新品种在养
殖生产上的推广和应用产生
了显著经济效益。方先生和
课题组的同事们开创的海带
、裙带菜等孢子体的组织培
养技术，紫菜的原生质体分
离培养、育苗和养殖技术，
等等，为海藻的生物技术育
种和体细胞克隆育苗开辟了
新领域，达到国际领先水平
。方先生的研究成果为我国
海藻遗传育种研究奠定了坚
实基础，也使他在海藻遗传
育种领域享有国际盛誉。
在教书育人、科学研究
的同时，方先生还是一位出
色的科普作家。他把传播科
学知识作为自己的使命，尽
自己所能把生命的奥秘介绍
给读者。他精深的专业知识
，扎实的文学功底，简洁流
畅的文笔，通俗易懂的表述
，都展现在他的一长列科普
著作中。从早期的《古猿怎
样变成人》，到他病故前创
作的最后一部科普作品《科
学的发现——解开遗传变异
的秘密》，方先生一生创作
了100多万字的科普作品。
我最早读到的方先生的科普
著作是《生命发展的辩证法
》，1977年10月在青岛中
山路新华书店购得。这本小
书共230页，分生命的本质
、生命的起源、生命的发展
和人类的出现4个部分，介
绍了有关生命发展的辩证法
原理。这本我曾反复研读的
书，书页上有许多我做的标
记，书眉上记着我的体会和
感想，使我对生命有了系统
的、全新的认识，对当时刚
刚开始学习生命科学的我产
生了深远影响。现在再一次
翻阅此书，回忆在方先生指
导下的学习，更有一番感受
在心头。
我记忆中的方先生是一
位儒雅的老人，一个与人无
争、与世无争、只专注于自
己学问的老知识分子。他经
历过政治运动的冲击，也受
到了一些不公平的对待，但
初心不改，矢志不渝。他晚
年虽身患重病，但一心想着
工作，想着还有3本书没有
来得及写。他在生命的最后
时刻，在病床上加入中国共
产党，就是一个很好的说明
。
遵作者嘱，写了以上文
字，以表达对先生的怀念之
意和景仰之情。再次祝贺《
向海而生——方宗熙》的出
版。

方宗熙（1912—1985）是我国海洋生物遗传学和育种学奠基人，为我国海藻养殖业的发展作出了突出贡献，在海洋生物学领域享有很高的国际声誉。该书通过描写方宗熙教书育人、致力科普、潜心科研、报效祖国的－生，展现其丹心报国的初心、自强不息的精神、爱党爱国的情怀。向海而生，方宗熙谱写了一曲科学报国的乐章。

2022年12月22日。冬至
这天凌晨，寒风卷着雪花狂
舞，地上落了一层雪。薄雪
被吹到背风的角落，以落寞
的存在，告诉人们昨夜曾下
过雪。太阳升起来了，落在
雪松上的雪，很快就不见了
。蔚蓝的天空无垠，朵朵絮
状的白云盛开。天空很蓝，
如同海洋，白云很软，触及
心灵。白云苍狗，让人想到
生死流转。蓝天就是无边的
稿纸，白云就是散漫的诗行
，又如同古老的箴言，目睹
人间的悲欢。
上午9点半左右，买菜归
来，在小区里的小广场上，
看到一群灰色的鸽子，在地
上觅食。这里曾是老人和孩
子们的乐园，四季盛开欢声
笑语，经常有孩子们喂鸽子
，与鸽子嬉戏。因新冠现在
这里不见人影，空旷与清寂
相伴，铺满了整个小广场。
鸽子不知人间发生了什么，
它们照例来这里觅食。
我数了数，一共九只鸽
子。白色的嘴巴，灰色的头
，墨绿色的脖子，灰白色的
背与腹，白色的羽翼尾部是
灰色，粉色的爪子格外引人
注目。这些鸽子身形、颜色
、大小齐刷刷的一致，身材
丰腴而又轻盈，蕴含某种奇
妙的美感。鸽子的脖子很灵
活，像小鸡啄米似的伸向地
面，带有某种节奏和韵律。
地面上什么食物也没有。它
们是在假装吃饭吗？
其实，我早就在空中看
到过这些鸽子。每年春天，
实验幼儿园墙外的海棠怒放
时，晴空万里，大海的蓝色
融化到天空中，令人心醉。
每当午后两点左右，这群鸽
子就在满树繁花的海棠上空
飞来飞去，感觉飞行路线是
一个圆形。每隔四五十秒，
它们飞翔的身影就出现在海
棠树上空。被粉色、绯红海
棠花压的树枝，在春风中微
微晃动，似乎回应着浩荡春
风中巡游的鸽子。有时，幼
儿园里传来童稚的歌声、钢
琴伴奏，歌声飞向蓝天，鸽
子们飞得更加欢快。这是对
生命的礼赞。
虽然是心灵上的老朋友
，但我还是第一次近距离观
察它们。鸽子的眼睛，黄色
的眼睑包围着温润的眼睛。
黄色的眼珠（信鸽为红色）
，晶莹透亮，中心是黑色的
瞳孔，流露出生命的神采。
鸽子的眼睛，色泽层次鲜明
，幽深，亮丽，鲜明，神采
奕奕。我在观看鸽子的眼睛
时，觉得在和这温驯的生命
进行某种对话。我在寒风中
悄悄站立多时，看这一群鸽
子看得心神荡漾，百感交集
。
我想，方宗熙先生在英
国留学时，一定在伦敦海德
公园的草坪上看过鸽子。眼
前的这群鸽子，不惧严寒，
在地面上悠闲地漫步，不时
地发出“咕咕”的温柔鸣叫。
尽管没有食物，它们也不急
不躁，气定神闲地踱来踱去
。
2022年8月16日，我与方
宗熙先生的女儿方菁女士取
得联系。次日，我在汶上县
城泉河公园散步，与方菁打
电话，在河畔的小广场上遇
到一群白色的鸽子。也许是
鸽子，这种神奇的鸟儿，这
种传信的鸟儿，让我冥冥之
中和方宗熙先生有了更多的
联系。
2022年12月22日，我在
小广场见到一群灰白相间的
鸽子。这一天，我完成了《
向海而生）方宗熙》的创作
，开始酝酿如何写后记。三
天后，我从这经过，地上铺
展一片金色的颗粒，那是一
粒粒小米。这群鸽子悠闲地
进食，优雅地吃饭。一只戴
胜鸟，嗅到了美食的气息，
也蹦跳着开吃，刚开始从食
物边缘试探，后来便大摇大
摆地进入核心地带。一群麻
雀麻溜地凑过来，“啾啾啾”
地呼朋引伴，它们欢呼，真
是雀跃。鸽子们并不介意分
享美食，不时发出“咕咕咕”
的鸣叫，似乎吟诵着生命的
赞美诗……
方先生留下来的资料很
多，分门别类装在牛皮纸大
信封里。我用了四个多小时
的时间浏览，发现了陈世骧
先生的来信、林绍文夫人江
耀群的来信、厦门大学的同
学洪增福的来信等。这些信
件大大丰富了传记的内容。
当然，还有很多未知的惊喜
，等待我开启。江乃萼的五
则日记，填补了她的学林交
往的空白。1984年，方宗
熙、江乃萼出访美国、新加
坡的访问报告，以及方宗熙
先生的会议发言稿、工作总
结、简报等资料，为传记创
作带来第一手的可靠资料。
这次来到方宗熙故居看
资料，我印象最深刻的是，
方先生逝世后，来自全国各
地的唁电一百多封，均保存
完好。每一封唁电我都仔细
看了。看完后，抬起头，冬
日的暖阳非常灿烂，明亮的
阳光照进室内。那些陈旧的
文献，发黄的信笺，经过我
的手，小心翼翼地取出，微
尘在阳光中升腾。刹那，有
点恍惚，有点眩晕……我拍
摄了十几封唁电。
这本传记顺利完成，感
谢方宗熙先生的亲属方菁、
王莹、方婧、江乃燕四位女
士。特别感谢方菁女士，与
我在微信电话中谈，在微信
对话中聊。方菁女士的回忆
让这部传记细节丰满，有血
有肉。
感谢中国工程院院士包
振民、黄海水产研究所原所
长王清印为本书写序。
感谢王清印先生、朱树
屏先生的哲嗣朱明老师。他
们接受我的采访，并提供了
一些资料和照片。
感谢杨德渐先生不厌其
烦地回答我的疑问，并热情
提供方宗熙先生弟子们的联
系方式。
感谢崔竞进、张学成、
包振民、孔杰、张全启等先
生接受我的采访。他们谈起
方宗熙先生，带有深厚诚挚
的缅怀之情，并

1912年4月6日清晨，福建省云霄城关，一位满头大汗的中年男子，双手沾满了泥，一溜小跑地往家赶，后边跟着跑得气喘吁吁的大儿子。他刚刚到大门口，就听到房子内传来婴儿响亮的啼哭声。他激动地搓了搓双手上的泥士，赶忙打水洗手。他抬起头，看到一片羽毛，在清风之中飞上了天。羽毛轻盈，飞舞，被空中流淌的清风吹得越飞越高。湛蓝的天空中，遍布清凉风，热烈的阳光。天空变得透明，他注视着那片羽毛飘到漳江上空，飘往远处的大海……
这位中年男子姓方。方氏在云霄是个大姓。他接下了祖上传下来的手艺，以烧制砖瓦为生，是一个与泥土和柴火为伍的小手工业者。这天，他家的第四个孩子出生。方氏家族中有饱读诗书的前清秀才，为这个刚刚降生的孩子取名方宗熙。“宗”是辈分，当然也蕴含着对这个孩子将来光宗耀祖的希翼；“照”本义为暴晒、晒干，由晒（太阳照射）引申为光明、明亮，由光明引申为兴盛。这个孩子出生在清晨太阳越升越高之时，取“熙”字也希望其为这个家庭带来光明和兴盛。
方宗熙有两个哥哥、一个姐姐，在他之后，又有四个弟弟妹妹出生。孩子得了这个美名，方父憨厚地笑了笑，他最初也没有指望这个孩子能光宗耀祖，只是觉得把这个孩子养十几年，家里就有了一个劳动力，可以烧制更多的砖瓦。方家砖瓦生意兴隆时，家中缺少劳动力，需要雇用两三个工人帮忙烧窑；砖瓦生意清淡时，家中每天两餐以粥果腹。
出乎方父意料的是，这个孩子天资聪明，从小就展现出迥异于其他孩子的禀赋。他看到纸张上的字，就能读出来、记得住。家中只有他喜爱诗书。因此，方宗熙得到了方家特别的垂青和关爱。方父决定，全家节衣缩食，供他上学。
1919年，方宗熙进云霄县晓东小学后，就以勤奋好学出名，历年成绩均名列前茅。
每年暑假，方宗熙随家人劳动，或者搬运砖瓦，或者去乡间舅舅家放牛打柴。但他不论到哪里，总是带着一本书。小学四年级的暑假时，方宗熙来到舅舅家。他把带的书快要翻烂了，对书中的内容早已烂熟于心。放牛时，他把牛赶到山坡上吃草，自己则躺在一片柔软的青草上发呆，耳边有寇寇窄率的声响，在一朵金灿灿的花朵上，蜜蜂时而起飞盘旋，时而沉醉花蕊之中。色彩斑斓的蝴蝶，轻盈地飞舞，在一片烂漫的野花中翩跹。他想起教自然课的老师讲的内容，蜜蜂、蝴蝶是植物的好朋友，它们为开花的植物授了粉，植物才能结出果实。昆虫与植物在大自然中有着互惠的关系，它们谁也离不开谁……
方宗熙的视线转向低头吃草的牛。牛真是奇怪的家伙，总是闷着头在草地上大口大口地啃啊啃，吃得很多，好像总是吃不饱。一头大黄牛卧在草丛里，似乎读懂了方宗熙的心思，用温润的大眼睛望着方宗熙。方宗熙望着大黄牛发呆，他的脑袋里有无穷无尽的问题。牛吃下大量的草，怎么装得下呢？牛休息的时候，嘴巴里，总是嚼啊嚼，吃得很香，很享受，嘴里的食物从哪里来的？
很快，方宗熙就搞明白了。原来牛是反刍动物，有四个胃。反刍动物的食物含有较多纤维素和木质素，很难消化，需要较长时间的咀嚼。但如果边进食边咀嚼的话，这些动物的进食时间会变得特别长，而长时间待在一个地方显然会增加被捕食者猎杀的危险，因此它们进化出了反刍结构，进食时只是将草类粗粗咀嚼后吞入胃中暂时储存，之后通过反刍将食物细细咀嚼再吞咽消化。
方宗熙弄明白了身边动物生存的奥秘，格外兴奋。每当弄明白一个问题，他就觉得身边的世界更宽广。很快，他就走出了自己熟悉的环境，开始了一次探险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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