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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1893年,澳大利亚南部雪山山脉荒凉的山坡上,莫利·约翰逊,作为四个孩子的母亲及一名普通农妇,她独自艰难地抚养着孩子们,同时在无望中等候着她那赶牲口的丈夫。在他们生活的荒无人烟的山间高地上,新上任的白人镇议员克林托夫一家,与一名被通缉的土著人几乎同时抵达了莫利的简陋棚屋。随着莫利和克林托夫两条主线故事的徐徐展开,人类对抗自然、母性、生存,以及原住民身份认同等主题逐渐凸显,扣人心弦。 作者简介 段满福,北京外国语大学博士,内蒙古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导、副院长。主持国家社科、教育部人文社科项目等各类项目9项,发表论文30余篇,出版专著3部、译著5部,主编或参编各类教材4部。 目录 《莫利》无目录 导语 荒原上生长着稀稀落落的疏花桉,沾上水的时候,树干上显现出美丽的彩色图案。它那结实的树枝向外伸展,仿佛等待着承受寒冬的重量……正是这稀世之美提醒着我,我为什么还在这里驻留。 这条路离悬崖很近,崎岖不平,但它是我心之所向,妈妈,献给所有从未屈服的女性。 精彩页 一 1893年底,午夜前几小时 我没命了!莫利·约翰逊这样想着,一顿毒打过后,她只能躺在地上装死。她一边让自己镇定,一边用布满血丝的眼睛观察着周围。“接下来我该怎么办?”她鼻子流着血,嘴唇肿胀,沉重地喘息着,呼出的气息将鼻子和嘴唇下松软的草皮吹得来回摇摆。 她听人说过,死亡降临时,眼前会闪过一生的经历。“哎呀……见鬼去吧,”莫利想,“我还有孩子,我要活下去。” 她知道她必须等待时机。首先,她得活下去。她需要恢复体力,思考她的一下步,她绝非这两个浑蛋的对手。一个恶毒的诅咒从她的脑海中闪过,这是她想回敬给这两个家伙的,她想向全世界大声呼喊出她的诅咒。但她的呼喊声只有她简陋的棚屋前面庄严的山脉能够听到,山谷发出回声,把这个诅咒传回来,直接扇打在她本就饱受摧残的脸颊上。在这里,没有人在意她的想法。她只是一个女人。 一轮又大又圆的月亮高高地悬在夜空中,周围许多晕圈闪闪发光,银色的月光倾泻而下,照亮了莫利家的前院。那间小棚屋后面立着几块巨石,棚屋的四周稀疏地长着几棵疏花桉,树干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莫利微微抬起头,恰好看见两个赶牲口人在喘息。其中一个从体型上看像个男孩,穿一件油皮大衣,马裤外面套着女人的衬裙。他从腰带上取下一根绳子。他的帽子拉得很低,在脸上形成一个影子。那根树干原木紧挨着火坑,火坑旁躺着一个神志不清的男人,这个赶牲口人用绳子捆绑住了他的双脚。莫利的头微微向一侧倾斜,看见另一个赶牲口人,正是刚才殴打她的那个人。这个家伙正在使用莫利的水桶,平常莫利和孩子们就是用这个水桶打水,只见他沿着陡峭的斜坡一路走到穆伦比吉河岸,又走回来。他壮得像头公牛。莫利浑身上下每一根骨头都痛得要命,尤其是她的头。疼痛对她来说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在这之前,她还会感到愤怒,但现在她已经麻木了。也可能正是她的麻木,让她今晚饱尝老拳。 那个年纪大的赶牲口人长着满脸络腮红胡子,咳嗽起来,水从他的嘴里喷出。胡子上沾着的水滴,月光下像钻石一样闪烁着。 “呛死你就好了,你个老浑蛋!”莫利想。她厌恶死了这个家伙,她突然一阵恶心——也可能是因为她嘴里的积血? “妈的。”莫利一边低下头一边想着。她真的受够这里了。接着,她看见了她的斧子,就在她面前,那把锋利的大斧子。此刻,这把斧子就放在旧砧板旁的泥地上,沾着血一样的东两。 “加上他一共多少个了?”年轻的赶牲口人指着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问道。 “三十八个。” “就这么多吗?真是越老越不中用了。” “这次,我不会得到赏金了。” 年纪大的赶牲口人把剩下的水倒在脸上,水珠顺着他的络腮胡子滴下。他从腰带上解下一根绳子,开始打结。 夜,万籁俱寂,准备面对即将发生的事情。 “……啊啊啊哈嘿!”从他们身后传来一阵极度痛苦的喊叫声。莫利已经捡起斧子,用尽浑身力气挥动起来。两个赶牲口人踮着脚后跟转过身来,只见莫利就站在他们面前,高举着斧头。她看上去像疯了似的,岔开双脚站着,蓬乱的头发像极了高地上丛生的灌木,狂怒而吓人。莫利左右挥动手中的斧头,两个赶牲口人散开了。其中一个跑开的同时,将那个神志不清的男人绑好的双腿重重地摔在原木上。 P4-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