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的本体论思想是中国传统法学文化研究中的薄弱环节，也是传统法哲学的精华和难点所在。本书通过梳理古代文献典籍、法典、案例、文学作品等论述“法”“气”关系的文献资料，从“法”和“气”的历史概念出发，探讨二者的关系进而揭示古代对法以“气”为基的本体论认识及其思想流派、历史发展，全面展示了古代“天人合一”和“天人相分”两大思想流派表现在法气层面的“相表里、互致用”“相独立、互不预”的两大关系及相关论说，由此推进法本体论研究，并为传统法哲学及古代天人关系的研究拓宽新视野。

万彩红，女，西北政法大学图书馆副研究馆员。主要研究方向为历史学、文献学、法史学。发表《古人的图书价值观及其影响》《道家地位变迁在古典目录学上的印证》《“版本学”在藏书治学中的运用》《浅析汉武帝“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等文章20余篇。

绪论
一、传统文化中的法
二、传统文化中的气
（一）气概念的历史演变
（二）气概念的内涵特性
三、法与气的相互关系
（一）法与气相表里、互致用
（二）法与气相独立、互不预
第一章 古代典籍中的法与气
一、天地之气与法
二、阴阳刚柔之气与法
三、四时五行之气与法
四、同元和风之气与法
五、音声质料五六寒温之气与法
六、精神志意亢悍角争浩然之气与法
七、身体呼吸哀乐善恶忧怨愁冤之气与法
八、顺逆正邪治乱之气与法
九、人民堪舆空血之气与法
十、综合各气与法
第二章 古代法典中的法与气
一、君臣职守与气
二、封官赐爵与气
三、恩赦德宥与气
四、刑罚责伐与气
五、封禅祭祀与气
六、岁历音律与气
七、巡行抚慰与气
第三章 古代案例中的法与气
一、司法勘验与气
二、案情推审与气
三、定罪量刑与气
四、刑狱疏理与气
五、息讼之法与气
第四章 古典文学作品中的法与气
一、德礼教化与气
二、法制政令与气
三、吏治得失与气
四、狱政狱情与气
五、兴亡治乱与气
六、圣贤凡庸与气
参考文献
后记

2021年5月，因中国社会
科学院法学研究所杨一凡教
授、西南政法大学俞荣根教
授、沈阳师范大学法学院车
流畅副教授的推荐，知识产
权出版社庞从容编辑联系到
了我，说有部“法与气”的书
稿要我审阅，是“中国传统
法哲学基本范畴研究”丛书
中的一部。我有些犹豫。由
于我自法律思想史专业研究
生毕业后，就基本上只看“
史部”书，而不再读“经部、
子部、集部”书，生疏不少
了。一则是因为回到了法制
史教学与研究，制度的研讨
更多些；二则因为后来法学
核心课程调整只剩下“中国
法制史”，与其他同道一样
，我也不再“摸”法律思想史
资料了，除非自己的科研所
急需。
思想史著作阅读，本科
时期曾泛读过侯外庐、赵纪
彬、杜国庠等先生的《中国
思想通史》五大卷；硕士研
究生期间读儒家、法家、黄
老道家，聚焦于战国、秦汉
之际法律思想，已经主要是
从法学专业角度进行了。但
我哲学功底向来差，对古代
哲学的一些概念，尤其是比
较基础的概念“理”“气”“太
极”“道”之类，难以在头脑
中建立形而上的把握，对许
多陈述，感觉上也一直缺乏
有信心的认知。所以，一时
间对是否接受任务，觉得为
难。好在最终总算比较顺利
地完成了审稿工作。书稿付
梓之时，庞从容编辑又希望
我作个序。我一度建议由相
对熟悉思想史的同行朋友来
做这个事，但没能遂愿，只
好再由自己硬着头皮上了。
接到书稿阅读，对我来
说，是一个难得的学习过程
。
这部书稿，从多方位、
多角度展开了对法与气关系
的探讨。全书以“绪论”为引
论，也作为总论；正文四章
，分别从古代典籍文献、古
代法典、古代案例、古典文
学作品四个维度，讲述其中
所涉及的法与气。第一章“
古代典籍文献”，专指先秦
诸子及后世著名学者文集，
经、史、子、集当中的27种
代表性文献涉及本主题者，
皆有广泛采集，主要显示10
种“气”与法的关系，包括天
地之气、阴阳刚柔之气、四
时五行之气、同元和风之气
、音声质料五六寒温之气、
精神志意亢悍角争浩然之气
、身体呼吸哀乐善恶忧怨愁
冤之气、顺逆正邪治乱之气
、人民堪舆空血之气、综合
各气与法等；10种“气”的提
出，是对“气”所进行的分类
，因而具有分论的性质。
第二章“古代法典”、第
四章“古典文学作品”的结构
方式相同。法典从两汉诏令
、唐宋制敕诏册书、元明格
令及唐宋元明清五朝律典类
文献中，摘取相关论述，尤
以汉唐宋诏令为多；文学作
品选取散文、诗歌、小说、
戏剧等类型，作者则包含了
贾谊、陆贾、柳宗元、李白
、白居易、苏轼、关汉卿、
杨士奇、方苞、曹雪芹等汉
、唐、宋、元、明、清等六
朝人物的几十部（篇）作品
。这两章都采取设置专题的
方式进行叙述，前者有君臣
职守、封官赐爵、恩赦德宥
、刑罚责伐、封禅祭祀、岁
历音律、巡行抚慰等与气的
关系七大类，后者有德礼教
化、法制政令、吏治得失、
狱政狱情、兴亡治乱、圣贤
凡庸等与气的关系六大类，
也可以理解为是分论。
第三章“古代案例”，取
材以判例判牍、法医文献等
为主；而结构则侧重刑狱处
理各环节，如现场勘验、案
件审理、判决作出、刑狱疏
理、息讼之法等内容，虽也
属专题，但毕竟有所不同，
同样属分论。
总之，四章皆以展现古
代哲人对“法”与“气”关系的
认识和看法为主线。
这样做的成功之处，是
比较详尽地搜罗了中国古代
有关“气”的各种论述及评论
（包括截然相反的观点，也
均收录进来），这对于有志
于了解及研究“气”的读者，
有较大的益处：省却了翻查
检索之累，能比较广泛地读
到关于各种“气”的说明或阐
述；同时，对整体把握“气”
以及个别研究某一种“气”，
也有好处。因而，本书稿的
资料汇聚及排比之功，值得
肯定。
当然，本书是一个关系
型命题的作品，即不是单独
讲论“法”，也不是单独讨论
“气”，而是讨论“法”与“气”
的关系；也即既要说清“法”
，也需要说清“气”，这本来
是很不易的。本书揭示或罗
列中国古代的“法”与“气”关
系时，给出了“法”的范围，
虽有多义性——“六义”，但
主要还是指“典章制度、刑
罚律令”两项；“气”虽也有
多义性，但对其进行的五个
方面的分类——本体根源之
气、自然现象之气、伦理道
德之气、社会状况之气、生
命意识之气等，涵盖了“气”
的基本形式，在叙述中也大
体呈现了这些“气”的核心方
面。在“法”与“气”的基本关
系上，该书概括了两点，一
是“法”与“气”相表里、互致
用，二是“法”与“气”相独立
、互不预。这是两种对立的
观点。作者应当是倾向于前
者的，否则不会写此书。
该书结构之呼之欲出的
，应该是讨论“气论”哲学对
法（法律、法令）的影响，
包括对法律整体面貌等的影
响，以及对立法、司法、执
法、守法等环节的影响，等
等；而且，对法律产生影响
的这些“气”，主要是哪些类
型的“气”，以及究竟是如何
影响的，通过什么环节或途
径而影响的，等等，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