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人似乎都知道金钱，但金钱究竟是什么？
通货紧缩或通货膨胀发生时，我们的工资需要变化吗？
社会更富有了，我们每个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吗？
在这本关于金钱的入门读物里，作者用有趣的故事与平实的语言，探讨“金钱”这一虚构之物如何演变以适应人类不断变化的需求，以及人类关于金钱的选择如何影响今日之世界，帮助我们理解复杂经济现象背后的逻辑和问题。

作者序　金钱是杜撰出来的
第一部分　发明金钱与昙花一现的“经济革命”
第一章　从社会关系中诞生的金钱
第二章　中国商人发明了最早的纸币
第二部分　赌徒、小国王以及发明资本主义
第三章　金匠们重新发明银行
第四章　赌徒如何利用概率致富
第五章　如同时间旅行的金融：发明股票市场
第六章　逃犯约翰·劳获准印钱
第七章　百万富翁的诞生
第三部分　社会更富有，但并非每个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
第八章　我们几乎每个人都比祖先更富有
第九章　通过消灭工作致富
第四部分　人造的金本位制度与危机
第十章　金本位制度：一个爱情故事
第十一章　一场关于是否需要中央银行的百年争论
第十二章　金钱已死；金钱万岁
第五部分　21世纪的金钱与它们所创造的世界
第十三章　新货币和影子银行如何助推2008年金融危机
第十四章　欧元简史：是奇迹，还是陷阱？
第十五章　数字现金的激进梦想：想象一个无政府主义世界
结论　金钱的未来
致谢
注释

作者序 金钱是杜撰出来的
2008年秋季的某天，我和姨妈珍妮特（Janet）一
起外出吃饭。在其职业生涯的开端，她是一名诗人（20
世纪60年代），后来拿了工商管理硕士学位（20世纪80
年代），因此她是谈论金钱这个话题的理想聊天对象。
在我俩见面吃饭的几周前，数万亿美元的财富瞬间蒸发
殆尽。饭桌上，我问她那些钱都去哪儿了。
“金钱就是杜撰出来的。”她告诉我，“一开始根
本就没有金钱。”在这个瞬间，我意识到金钱比自己所
想的还要奇怪和有趣。
当时我是《华尔街日报》的记者，但负责的领域是
医疗，对金融和经济所知甚少。当金融界大厦崩塌，我
开始寻找能解释这一切的任何信息。我发现一个名叫“
金钱星球”（Planet Money）的播客。这个播客的主持
人们不会使用干巴巴、新闻报道一样的语言，也没有那
种上帝视角的主播语气。他们聊天的感觉就像是聪明有
趣的人试着一起搞清楚世界上发生的事儿，然后通过故
事解释给大家听。我实在太喜欢这个播客了，于是我加
入了他们。
我到“金钱星球”工作的时候，那场金融危机的高
潮已经过去，于是我们开始关注不那么紧急但更基础的
话题。2011年，我们上了广播节目“美国生活”（This
American Life），问了从和珍妮特姨妈吃饭开始我就
一直在纠结的问题：“金钱到底是什么？”
节目主持人艾拉·格拉斯（Ira Glass）把这个问
题称为自己节目上问出的“脑洞大开时才会问的问题”
（“the most stoner question”）。
可能是这样吧！但即使真是如此，那也是脑洞大开
后会问的好问题之一，是那种在清醒的晨光里依然会显
得有趣的问题。我一次又一次地回到金钱这个问题上，
每次发掘一点点，每集探索一点点。每一个小点都很有
意思，但我了解得越多，就愈发感觉这里面藏着更深刻
更丰富的故事，所以我开始了这本书的创作。
随着时间流逝，我明白了姨妈说金钱是杜撰之物的
含义。金钱给人的感觉是冰冷而精确的，是超脱模糊混
沌的人际关系的。但其实并非如此。金钱是虚构出来的
，是人类共谋的杜撰之物。金钱具有根本的、无法变更
的社交属性。金钱的社交属性——人类“共谋的杜撰之
物”的“共谋”部分——正是让其成为金钱的关键。否
则，它不过是一堆金属或者一张纸条，或者如同现今大
部分金钱的形态一样，不过是银行一台电脑里的几个数
字。
作为杜撰之物，金钱随着时间的流逝发生极大的变
化，此过程既非循序渐进也不温柔优雅。回顾历史，能
观察到其长期相对稳定的状态，然后在世界的某个角落
突如其来地发疯。可能是某个狂野天才有了新的灵感，
或者世界发生根本性变化以至于需要一种新的金钱，也
可能是一次金融崩溃导致金钱的存在性危机。结果就是
金钱的基本概念——什么是金钱，谁有权定义金钱，以
及金钱能做什么—发生巨大变化。
什么东西可以或不可以成为金钱是我们做出的选择
，而这些选择对谁获益多谁获益少、谁在时世平顺之际
要肩负风险谁在世道艰难之时会遭受损失都有着巨大影
响。我们在金钱上做出的选择造就了我们如今身处的世
界：正是这个世界，当 2020年春天疫情来袭之际，世
界多国的央行可以凭空变出数以万亿计的美元、欧元和
日元来对抗经济危机。未来我们还会做出不同选择，而
金钱也会继续演化改变。
这些金钱的起源故事是我所知的最好方式，用以理
解什么是金钱，金钱有着什么样的力量，以及我们为金
钱而争斗的时候到底是在争斗什么。这本书就是关于这
些历史时刻的故事，它们充满意外、愉悦、才华和疯狂
，也正是它们带来我们今天所熟知的金钱。

虚构之物的真实故事，人人都该知道的金钱本质理
解经济动荡时代的绝佳入门读物入选《出版商周刊》商
业和经济领域十大精选书目《纽约时报》编辑精选、路
透社、普利策奖作者推荐
1.虚构之物的真实故事，人人都该知道的金钱本质
17世纪的欧洲，金匠们意外地成为银行家，赌徒数
学家成为概率论创始人，一个小国家发明了股票市场和
现代企业……这只是金钱演变至今经历的一小段旅程。
在此之前，古希腊硬币兴起，最早的纸币在中国诞生；
在此之后，影子银行出现，比特币等数字现金试图引发
革新。
作者认为，金钱是人类共谋的虚构之物，我们在金
钱上做出的选择造就了如今身处的世界。跟随作者充满
趣味的讲述，一段重新理解金钱的探索之旅即将开启。
2.理解经济动荡时代的绝佳入门读物
通货紧缩或通货膨胀发生时，我们的工资需要变化
吗？社会更富有了，我们每个人都能有更好的生活吗？
金融危机里，那些瞬间蒸发的钱都去了哪儿？央行用以
对抗金融危机的钱从何而来？
作者在书中用通俗易懂的语言，解释了与每个人相
关的诸多经济学问题，试图讨论如银行危机、做空、经
济增长与衰退、机械对劳动力的替代等社会现象，帮助
我们理解复杂经济现象背后的逻辑。
3.热门经济学播客“金钱星球”（Planet Money
）主持人倾力写作，用小故事说大道理
“金钱星球”是美国国家公共电台最受欢迎的播客
之一，以用深入浅出的方式解释经济学道理著称，语言
轻松、幽默。作为该档播客的主持人之一，雅各布·戈
德斯坦在本书中延续了与“金钱星球”类似的叙述风格
，并认真梳理、查证其中的内容，用小故事说大道理。

一段极具冲击的新历史……我们见到了一本学
术著作中会出现的所有角色，他们的思想和创新混
杂在丑闻和八卦中，推动故事向前。结果就是满是
有惊人故事的货币历史……这个故事触及了金钱为
什么重要的核心……应该要求每个金融监管者都来
阅读《金钱星球》……《金钱星球》是对动荡时代
的极好准备：精彩和易懂的阐释，关于金钱是如何
进化的——有机的、随机的、社会的。
——《纽约时报》
带着精明的观察和言简意赅的笑话，戈德斯坦
……展示了货币如何成了人们最成功的虚构之物。
——《纽约时报》编辑精选
显然是（关于货币历史）最具娱乐性的作品之
一……雅各布·戈德斯坦的作品涵盖了五千年的时
间，囊括了风趣、敏锐（有时是惊人）的角度。
——路透社
对于所有那些曾经想知道他们的薪水到底意味
着什么的人来说，《金钱星球》是一本必读书。
——书单（星级点评）
戈德斯坦拥有将复杂的经济事务变得简单而有
趣的天赋。他写了一部娱乐性绝佳、自由随性的金
钱史，讲述中满怀热情、智慧和机智洞察。
——利雅卡特·艾哈迈德，普利策奖作品《金
融之王——毁了世界的银行家》作者
雅各布·戈德斯坦不仅让经济学和货币政策的
复杂之处变得易懂，还使其引人入胜。在金钱历史
中穿行变成了一个理解人类历史的窗口，以及理解
我们如何抵达了当下。
——约翰·格林，《纽约时报》畅销书榜第一
名作者
关于一个充斥着这么多解读和误解的事物的著
作，可以既有趣又平易近人，既美丽又娓娓道来，
是极其罕见的，而戈德斯坦的书在每一个方面都正
中红心。《金钱星球》让我看向了自己的钱包，并
对其中陈旧的内容有了全新的审视目光。必读推荐
。
——加里·施泰因加特，《纽约时报》畅销书
作者
戈德斯坦是一位讲故事的高手，他编织了一个
耐人寻味的故事，讲述了货币和经济体系如何兴起
、衰落、再兴起。在他的笔下，金钱消失了，几个
世纪以来，有影响之人的个性和动机经由生动的细
节出现，为我们描绘了一幅塑造我们目前货币体系
的历史图景。
——贝西·史蒂文森，密歇根大学公共政策和
经济学教授

第九章 通过消灭工作致富
当电灯代替了煤油灯，人们无须再活在黑暗里。当发明了能用更低成本把棉花纺成线的机器，人们突然就买得起更多的衬衫和裙子了。但对于那些曾经要走遍全镇点亮煤油灯的人，或者对于那个在自家木屋里纺线的姑娘来说，这些发明就是灾难。
我们为创造了工作机会的人欢呼，但长远看来，我们是通过消灭工作来致富的：想出用更少人完成同样工作的方法。这不算是一个悖论（因为总有解决方法，我们总会找到的）。但对于那些生不逢时的人来说，这可太糟糕了。
我们身处一个这种冲突真实存在的时刻：如同风险投资人马克·安德烈森（Marc Andreessen）所说，软件正在吞噬我们的世界。客涯（Kayak）和亿客行（Expedia）让人们可以更方便、更便宜地买到机票，也让旅行社丢了工作。由电脑而不是真人驾驶的卡车能让货物在国内更便宜地流通，结果就是我们能买到更便宜的东西。因此我们要么可以买更多东西，或者买同样数量的东西同时存下更多的钱。无人驾驶卡车能让我们作为一个社会整体更富有，但不会提升卡车司机的生活水平。
这一切以前都发生过。也许不是全部：关于电脑、无人驾驶卡车和旅行社的事儿以前没发生过。但机器取代人工而造成巨大抗议的事儿，在18世纪的英国可是大张旗鼓地发生过。当时发生的和如今正在发生的事儿的相似之处，真的很让人震惊。上一次，就是持续了很长时间的那次，结果可不太好，不信问问勒德分子们。
对勒德分子致以同情
最早的勒德分子的故事要比现在这个词的衍生义有启发得多。勒德分子不是因为讨厌改变才反对新技术的人，他们是经历了被机器取代并决定反击的熟练工人。
反击始于19世纪早期的英国，源于正经历工业革命的纺织业。当时，布料真的很贵很难纺，大部分人只买得起一两身衣服。纺织需要很多特殊步骤，大部分是由熟练匠人在家或小作坊里完成的。女人们会把羊毛或者棉花纺成线，男人们则用手织机把线织成粗布，接着由被称为修剪工的工人用40磅重的大剪刀修剪掉粗布的线头。
按照当时的生活标准，很多会纺织的人都过得很不错，同时他们还享有给自己打工的自由。当时的纺织工人会戴着一顶上面插了一张5磅纸币的帽子走进酒吧，这就是炫耀性消费（conspicuous consumption，这种现象出现的时间比这个词的发明还要早上一百年）。工匠们甚至有一个名为“神圣周一”的传统，基本上就是指周日喝大了，然后周一不工作。
工作收入高也是他们衰落的部分原因。如果你身为一名工人，做工收入很高当然很棒。但如果你是一个要给所有纺线、织布、修剪的工人付钱的布料商，那你总会在某个时候开始思考：一定会有更便宜的方法吧。当时的英国，人们开始制造新机器来做各种各样的事情。有人发明了能把纤维纺成线的机器；有人想出了能用更少工人把线织成布的机器；还有个发明家找到了一种方法来修剪布料，以后不再需要修剪工和他们40磅重的大剪刀了。
有点像是今天的硅谷（Silicon Valley），当时全是这种创新。大家都在发财，大家都在做生意。举个长袜的例子。长袜当年可火了（在脑子里想一下美国国父们的肖像，然后把镜头拉到他们的小腿上：都穿着长袜）。一则当地传说写道：“英国乡村有个名叫罗珀（Roper）的工人攒了一台‘简陋又满是毛病’的原型机，能制作带菱格纹的长袜。当地一个想做长袜生意的农民把一匹马卖出5英镑，用这钱从罗珀手里买来了机器。”农民去世的时候已是富翁，但没有资料记载罗珀对这次交易的感想。
这真是史上第一次，工人们所面临的技术变革是以如此巨大的规模和深入的程度进行着。今天我们认为改变是持续的，有些工作（比如铁匠、电话接线员、旅行代理）就是会消失。但当时的世界可不是这样的。两代人之间，事情不会有如此剧烈的变化。早些时候，英国法律的确会限制那些威胁到工人的机器。对这些新机器放行是英国政府后来的决定。对于当时的熟练工人来说，这看起来是个糟糕的决定。
纺织工人们认为自己可以通过发起某种针对机器的地下战争，以迫使政府做出另外的决定。1811年，报纸上、乡村集市的告示墙上，以及机器所有者的信箱里开始出现神秘的信件。下面就是一封（提示一下，信中的“框剪机”［shearing frames］就是取代了大剪刀修剪工们的机器）：
约克郡希尔恩德（Hill End Yorkshire）框剪机所有者史密斯先生收
兹听闻汝持有恶物框剪机，故吾受同袍所托致函，敬告汝将其处置……若下周末之前尚未处置，将遣一手下，并携三百人往而毁之，且因汝之故吾等长途奔袭，还将焚汝宅为白地，若胆敢反击，则击而杀之，焚而毁之……
修复者大军将军
奈德·勒德（Ned Ludd）
昵称奈德的爱德华·勒德（Edward Ludd）是勒德分子的创始人，据说他藏身在诺丁汉郡的舍伍德森林里（Sherwood Forest，Nottinghamshire），就像罗宾汉一样。和罗宾汉的另一个共同点在于，奈德·勒德也是个传说。在他之前几十年，貌似有一个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