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老板祖上山西晋商，从小父母双亡，吃百家饭长大，在小学张老师的护佑下成长，养成了勤勉、善良、感恩图报等优秀品质。成年后做建筑队发家，成立了公司。业务蒸蒸日上之时，牛老板决定进军房地产业。不承想扎进了一个旋涡，有官家的压榨，有拆迁户的威胁，有银行的刁难，还有记者的敲诈勒索……昊天公司面临着严重的资金缺口，天性善良的牛老板辗转腾挪，最终还是被逼上绝路。事情的转机来自于国家对民营企业的各项扶持政策，这让牛老板又重新燃起了拼搏的希望。

刘林海，陕西省礼泉县人。毕业于西北大学中文系汉语言文学专业，获文学学士学位。
一九九〇年起从事专职律师工作，获得高级律师职称。现任陕西汉廷律师事务所主任，西安仲裁委员会、渭南仲裁委员会仲裁员。
曾获“全国律师电视辩论大赛”陕西赛区“最佳专业知识辩手”奖。与他人合著大学教材《中国经济法》（中国广播电视出版社），与他人合作编著《供销合作社知识问答》（陕西人民出版社），与他人合作编著《供销合作社商品经营知识》（陕西人民出版社）。
作为核心人员（第二名）研发的《中国涉外经济法律顾问计算机软件》获“陕西省科学技术进步奖”三等奖。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后记

因为职业原因，我曾给
众多的民营企业提供法律服
务，结识了不少中小民企老
板。我自认为对这一特殊的
群体有着较为深刻的认知。
潘大多数时候，出现在大众
面前的民企老板，光鲜亮丽
、豪掷千金。但正如演艺明
星一般，辉煌的背后，那些
难以想象的辛酸与艰难，未
必为常人所知晓。由场和盘
点我所服务过的民企，二十
余年来，能一如既往健康存
续的，凤毛麟角。虽不乏曾
经大红大紫引领风骚者，但
大多逃不过十年破败的魔咒
。可叹一些企业主，最终陷
入不归路，身陷囹圄或跑路
失踪者屡有耳闻。有多少民
企老板在经营达到一定规模
后，才发现身不由己。企业
好像一列战车，面对重重的
障碍，却无法踩下刹车。超
高的精神压力下，使得正常
的天伦之乐已无暇享受，亲
情与友情发生异化，孤独的
灵魂无处安放。副中十张撑
持一家企业，又犹如驾驶一
艘轮船，顺风顺水时固然惬
意，但迎接狂风巨浪的惊心
动魄也是常态。难为企业家
必须确保每次航程安然无恙
。正如书中的主人公牛笑天
所言，一个演员、一个体育
明星、一个画家、一个作家
，可以通过一次非凡表现或
一件作品笑傲终生；而企业
家却需在绝无间断的拼搏中
，不断地取得成功，任何一
次失败，都可能让前期的成
功全部归零。但，这就是企
业家的宿命。于是，在一波
又一波的商事冲锋中，一排
排的先行者倒下去，又一排
排后来者接踵而上。要保障
一艘航船稳健前行，何其不
易。研究气象资料、确定航
行方向、保障后勤供给、组
织船员协力，凡此种种，差
之毫厘，失之千里。一家企
业的发展，有若船航。对政
策的分析感悟、对经营目标
的确定、对商业资源的利用
、对内外人才的调配，任何
细微的差池，都可能导致企
业垮塌。但企业家不是完人
，常有思维上的短见，常见
决策上的偏执。一念之间的
闪失，便可能为企业奏起挽
歌。驱使企业家投身于经营
的动力是什么？当然是对财
富的追逐。但财富的积累，
未必与企业家的生活水准发
生直接的关联。曾有人说，
财富多寡与幸福感的强弱，
在某一个数值内成正比，超
过时则成反比。人活在世上
，白日三餐饭，家常最可口
，夜晚一张床，陋室最温馨
。那些看似基础、实则最核
心的人生需求，无须太多的
财富做支撑，于是，看似由
企业家支配的私人财富，实
则是身外之物。对企业家而
言，有效地打理财富并使之
保值增值，乃天赋责任。企
业家乐此不疲地追求财富最
大化，说得高尚一些，是事
业心驱动，说得庸俗一些，
是虚荣心使然。但不管怎么
说，企业家的拼搏，在一定
程度上，并非单纯谋求个人
的安逸和舒适。然而，正是
因为有了千千万万辛劳打拼
的民营企业，才有了市场的
无限活力，才有了社会就业
岗位的丰盈，才有了国家税
源的扩展，才有了区域之间
物流的顺畅。几十年改革开
放的历史，已经让民营企业
牢牢地植根于中国现行的经
济体制。不可想象，一旦缺
失民营经济，社会的正常运
转会否一如既往，百姓的生
活会否便捷依旧。虽然民企
经营的原动力并非纯粹的奉
献社会，但其客观上形成的
贡献，应当被社会认可并得
到捧誉。遗憾的是，在社会
享用着民企带来红利的同时
，却吝啬对民企给予必要的
关注。作为一个写作者，有
机会多角度了解貌似强势实
则亟须关注的民营企业家群
体，尤其是面对人们常因误
解而对民企形成的负面评价
，我就有一种冲动，想把那
些不为人知的幕后故事讲出
来，以唤起世人对民营企业
的理解与包容，也尝试着探
索民营企业屡屡失败的根源
。这便是这部小说的写作初
衷。牛笑天是一个虚构的人
物，但他的确是众多中小民
营企业主的一个缩影。在塑
造这个形象的时候，我的脑
海中时时交替出现着那些熟
悉的老板们的身影。不可否
认，对于主人公牛笑天，我
情不自禁地流露出同情，但
我并没有刻意去美化他，也
没有刻意遮掩他的性格缺陷
。我只是在不自觉中把他良
善的一面作了展示。牛笑天
骨子里渗透着中华民族的传
统美德，同情弱者，与人为
善，吃苦耐劳尤甚，他一心
扑在事业上，习惯于体谅别
人的感受。但另一面，为了
达到目的，他却常常不择手
段；虽极度看重别人对他的
评价，却每每忽略对自己的
关爱；做人时严于律己，做
事时却屡屡出格。其矛盾的
性格与冲突的价值观，耐人
寻味。导致牛笑天失败的原
因是什么？他看似中了商战
中的埋伏，落入别人的陷阱
，但其实核心的原因还是在
于性格上的贪婪。为了虚妄
的目标，不顾自身实力，不
惜串通招投标，贿赂官员，
在刚愎自用中滥用危险的杠
杆资金，从而直接成为自己
事业的掘墓人。牛笑天的失
败，其实也是相当一部分中
小民营企业主的共同悲剧。
究其原因：贸然决策、盲目
扩张、扎堆热门，这些常见
的民企通病，在牛笑天的事
业中得到了典型的表现。如
果说，这部书能给读者在一
定程度上展示出民营企业的
生存背景，让人们感知优化
民营企业经营环境的必要性
，那便是我最大的欣慰。社
会对民企的偏见，不可能一
朝一夕发生扭转。这部作品
，就权当是

牛笑天是一个虚构的人物，但他的确是众多中小民营企业主的一个缩影。在塑造这个形象的时候，作者的脑海中时时交替出现着那些熟悉的老板们的身影。社会对民企的偏见，不可能一朝一夕发生扭转。这部作品，是一次对民企生存环境与生存技巧的浅浅讨论。

《牛老板》是我读到的
刘林海的第三部长篇小说。
小说层层递进，不断深化，
展现了丰富的现实生活和深
刻的历史记忆，尤其对民营
企业生存与发展的思考，富
有个体深度和现实启示，有
较强的思想力量和时代意义
。
——中国作家协会副主席
、文艺评论家 吴义勤
作为一个事业有成的职
业律师，刘林海近五年来付
出了大量的业余时间和心血
进行长篇小说创作，不仅有
别于职业作家的写作，更具
有天然优势，表现出了不可
替代的介入现实生活的视角
和特色。牛笑天这个民营企
业家形象，有显而易见的典
型意义及美学内涵，他的生
活、生存、生命际遇以及与
命运的奋斗、矛盾、纠葛、
抗争和解脱，活脱脱矗立在
读者眼前。毫不夸张地讲，
作品惊心动魄、发人深思，
读后使人难以释怀。既是新
作，也是力作。
——陕西省作家协会副主
席、文艺评论家 李国平
刘林海大有成为专业作
家的势头，五年时间就有三
部长篇小说出版发行，另外
还有近百篇散文问世，可谓
来势凶猛，未来可期!《牛
老板》让我粗浅地了解和认
识了中国当代经济半壁江山
——民营企业的生存状况，
感知到了其中的冷热酸甜和
民营企业家的坚韧不拔，他
们的探索、追求、奋进乃至
牺牲，让今天的中国人肃然
起敬!干净的语言，流畅的
叙述，新鲜的人物形象，无
疑使《牛老板》这部新作大
为增色。牛笑天成为一个时
代的人物形象，在我看来已
经是毋庸置疑。
——西北大学教授、文艺
评论家 杨乐生

牛老板大名牛笑天，小名牛叫天。关于他的名字，关于他的发迹，说来话长。
牛笑天发达后，曾在本家堂叔屋里淘得两件宝贝：一件是牛家的族谱，一件是牛家的影儿。那族谱不足一指厚，纸质说不上是宜纸还是麻纸，颜色说不上是黄色还是灰色。族谱里密密麻麻记载着牛家十几代故去先人们的名号、生卒年月。有些人还有简单的生平事迹。那影儿是卷在木轴上的一块布帛，展开来约有一米见方，质地是绢丝的，下端已被耗子啃出了几个大洞。影儿上依稀可见一个倒立的树形图，顶上是一幅人物头像，用粗线条勾勒出来的那种，看着颧骨高耸，留着八字胡，用后来的审美标准，可以形容为尖嘴猴腮。人物头像下长出了很多枝权，每个枝杈的交会点上都写着一个名字，当然一律姓牛。不用说，影儿亦是类似于族谱的东西。牛笑天得到这两件宝贝，是因了回老家小住，恰逢远房堂叔造屋，牛笑天慷慨地奉上了两万元礼金，堂叔一时兴起，将两件宝贝赠予了牛笑天。依着堂叔的说法，族谱是牛姓家族历朝历代有名有姓的花名册大全，影儿是牛家族谱圣人的集锦。上了影儿的人必在族谱中有事迹介绍，影儿中最上端画的人像就是牛家的灵魂。堂叔说族谱可以锁在柜子里，因为那不过是个档案，影儿则是牛家的圣物，必须挂在显赫的位置上时时供奉。但堂叔并没有告诉牛笑天自己一直把影儿压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堂叔把两件宝贝交给牛笑天时脸色颇有些凝重。堂叔似有不忍，又似释然地说，族谱和影儿按族规要由族中的嫡传长子或有德之人传承保管，既然这宝贝到了牛笑天手里，振兴牛家就全指望牛笑天了。牛笑天是聪明人，如何不懂得其中就里，心说真要是这样，这一份荣誉怕不是堂叔一时心血来潮就能独个儿授予他牛笑天了，就连堂叔早先是如何得到这两样东西，牛笑天都怀疑是否经得起推敲。这两件宝贝所有权的转移，不用说是因为两万元礼钱的作用。但想归想，对这两件起码可称作牛家历史文物的东西，牛笑天还是以虔诚的心态，小心翼翼地带回家保存起来。
对照着族谱和影儿，又翻阅了一些史书，结合幼年时被定为富农分子的爷爷老古董给他讲过的家史，牛笑天大概梳理出了牛家的历史沿革。
和牛笑天知道的许多家族一样，牛家也是在明朝的某一个年份，从山西大槐树底下被遣送到秦岭以北的渭河岸上。经过几代或十几代人的努力，牛家庄成了牛姓家族繁衍生息的场地。牛家庄在人口达到一定规模的时候，又因为地震、瘟疫等，经历若干次盛衰变化，一个自然村落顽强地演绎了一方角落的文明。当然这个文明中包含着层次和差别。换言之，在牛家庄同祖同源的众生中，有穷人，有富人；有出人头地的人，有被人踩在脚下的人。话说到了清朝嘉庆年间，牛家庄一户潦倒人家有兄弟二人，不堪清贫，双双外出谋生。入晋东渡黄河时，搭乘的摆渡小船不幸遇风浪倾覆，哥哥葬身鱼腹，弟弟侥幸逃得一命。弟弟上岸后一路乞讨东行，后来在平遥落脚。先是在一杂货铺当使唤娃，而后被正式收作相公。那家杂货铺生意越做越大，最后竟成了平遥城里数得上的商号。弟弟因为踏实本分，被掌柜的看重，把自己的侄女嫁给了他。一朝攀龙附凤，又加穷人家勤劳本色不改，弟弟从相公干起，先后被提升为佐理、襄理、分理，一路发展得风生水起。及至后来，商号经营银钱业务，成为票号，弟弟成为票号中不可小觑的牛经理。又过了几年，票号在银川设立分号，牛经理成了银川分号的掌柜。这牛经理飞黄腾达了，不免时时惦起生他养他的牛家庄，常常有一种衣锦还乡的愿望。也是天遂人愿，某一年牛经理经管的票号遭了匪灾，亏得牛经理率领手下几个伙计，仗着两杆火枪和几把长刀拼死抵抗，待官府的兵丁赶到时，票号财物安然无恙。土匪仓皇撤退后，牛经理倒在血泊中，腹部被人捅了一刀。票号只说是牛经理要殉职了，可幸高价请来的郎中医术了得，竟从死神手里把牛经理夺了回来。牛经理治好刀伤，命是保住了，人却半废了，见天肚子疼得直不起腰，郎中说刀伤愈合后引起了肠粘连。但毕竟活下来已是万幸。牛经理失去工作能力，平遥总号的大掌柜就动员牛经理回到平遥养老。牛经理的内人，也就是大掌柜的侄女也撺掇丈夫居功赋闲。可牛经理惦着老家故土，死活想回渭河岸边的牛家庄。大掌柜感念牛经理二十年的忠诚与敬业，同意牛经理告老还乡，还赠给牛经理一大笔银子。用几百年以后的说法，牛经理以自己的丰功伟绩，心安理得地拿了可观的离职补偿安家费。牛经理带上自己从未拜过祖宗的妻儿一行，从银川直接打道回乡。遭了一场匪灾，牛经理越发谨慎起来。他把柜上支给他的现银兑成体积很小的黄货，一家人扮成贩药材的客商，买了几头瘦驴，把黄货藏在驴鞍子里，吆着一挂装满甘草的驴拉挂车，风餐露宿十几天回到老家县城。到了印象中无限繁华而今却感到有些破败的县城时，牛经理安排一家人住在客栈，以便宜的价格把药材和牲口处理了，再买几头光鲜标致的骡马，连带一挂上好木料的大车，又赶着请裁缝为自己和家小量体裁衣，一人做了一身行头。选个阳光明媚的黄道吉日，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