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贤禅师对待生活的态度造就了他的人格魅力，他的生活非常充实、非常朴素，在他朴素的生活以及朴素的人生观里，只想着修行，想着精神受苦的人。他认为，人的生活艰苦一点不要紧，关键是精神得要快乐、得要健康。湛贤禅师的这种修行思想，在常人看来好像是一种悖论，其实不然，精神和现实生活是两个截然不同的概念。但在某种程度上，似乎也有着某种关联，进一步说，这是一个个人认识问题……本书是纪念法师的一部散文集，以纪念这位功德圆满、亲切和善的湛贤禅师。

自序
引
第一章 旧社会
一、出家
二、山西碧山寺
三、河南云台禅寺
四、荆门海会寺
五、济南净居寺
六、北平弥勒院
七、上海普济寺
第二章 新社会里
一、宁波七塔报恩寺
二、杭州灵隐寺
三、金华报恩寺
四、第六合作诊所
五、最大功德
六、“扫地”
第三章 小南海竹林禅寺
一、这里的生活之一
二、这里的生活之二
三、这里的生活之三
四、这里的生活之四
第四章 故里
一、途中
二、西黄泥村之一
三、西黄泥村之二
四、西黄泥村之三
五、西黄泥村之四
六、西黄泥村之五
七、西黄泥村之六
八、西黄泥村之七
第五章 在新阳光里
一、初到祖庭
二、新生活
三、“忍辱心”
四、新的力量
五、困惑
六、文化与生活
七、柳暗花明
第六章 面孔
一、洁白的莲花
二、柳暗花明又一村
【名词解释】
附

在写作这部作品时，感
觉比写小说谨慎得多，因
为它虽然是“生活真实”的直
接反应，但也需要“艺术真
实”的结合。于是，我便在“
生活真实”的基础上小心翼
翼地努力靠近“艺术真实”。
由于有明老法师自身的某
种原因，我只能这样做。
同时又必须站在“艺术真实”
的基础上小心翼翼地努力
接近“生活真实”——两者必
须认真冷静对待。
在过去的创作中，有人
提醒我写人物优点的同时
也要写出他的缺点，我明
白这是突出人物性格的一
种方式。在我写《湛贤禅
师的等待》这部作品的时
候，也的确想收集一些湛
贤禅师的缺点，可确实发
现不到。他自幼体弱、多
病，好像没有滋生缺点的
能力和力量。他13岁出家
为僧，在当时的社会，在
那种浓厚的民族传统影响
下，在相互没有血缘关系
的师徒之间，师父怎么会
任凭徒弟滋生缺点呢？
僧人的修行，首先就是
要发现自己的缺点，修掉
自己的缺点；有的寺院甚
至有专门的议程，即坐下
来让师兄弟诚恳地为自己
提出缺点、意见，依照忏
法礼佛诵经，忏悔自己罪
业的做法——这叫“拜忏”，
拜忏在遥远的梁武帝时期
就已经开始了。有明法师
的确没有缺点存在，但也
有人说他有缺点，他的缺
点就是——善良，太善良！
这样的言语，使我不晓
得人们生活在一种什么样
的生活状态里。我冷静思
考了很多，但难以找到答
案，可我仍旧在思索中徘
徊。在错综复杂的思绪中
，我不禁想起著名的美国
作家威廉·福克纳好多篇章
，他那精彩的小说告诉我
们一个事实，作品并不比
生活高明，因为它们就是
生活；如果作者将作品有
意识地设计得比生活高明
，那么作者就有抱有某种
目的之嫌疑。于是我不想
过分渲染湛贤禅师的优点
，同样也不想捏造什么缺
点安在他身上，我只想在
他的性格基础上还原一个
真实的湛贤禅师。在我有
限的认识里，他就像花瓶
里一束美丽的鲜花，美得
不可触及，不然就会破坏
他的美丽。
首先说湛贤禅师当年生
活的真实性，这样说来就
必须先说那段历史背景了
。譬如湛贤禅师到山东省
济南净居寺的时候，当时
的一份《联合时报》上有
一篇文章，名叫《曾经的
济南第一大寺——净居寺》
，其中一段是这样记载的
：
国民党山东省主席韩复
榘曾多次到过该寺。日伪
时期，伪济南市市长朱桂
山也经常到该寺上香，许
多大汉奸的太太到该寺修
行，经常住在寺内，并公
开贩卖吸食大烟。抗战胜
利后，国民党山东省主席
王耀武也来过净居寺。该
寺僧人与国民党上层人物
如山东省政府顾问陈绍甫
、陈少民、华北剿总副司
令上官云相交结，声势显
赫，在上层势力的庇护下
，净居寺号称“小世界”。
后来根据湛贤禅师日记
上的时间推测，他正是这
个时期到山东省济南净居
寺的。
再譬如湛贤禅师到上海
普济寺的时候，他的日记
中记载是33岁，屈指算来
正是1948年间，也正是上
海解放前夕，恐怕很多人
在其他资料中已经了解到
上海解放前夕的社会环境
了。当时上海的一些寺院
比社会上好不到哪里。我
们不妨根据反映当时上海
静安寺情况的资料来粗略
推理一下湛贤禅师曾经所
在的普济寺。为了节省纸
张，我将资料中两句无关
紧要的话缩短了，资料如
下：
一九三四年，上海市佛
教分会召集诸山会议，公
选大师为静安寺住持，但
志汶坚决反对，不办移交
，大师亦固辞不就。静安
寺问题的久拖不决，实际
是其背后有流氓地痞等恶
势力在作祟，即使有内政
部的批文，依然无济于事
。
直至数年后，志汶病故
，其徒德悟任住持，得当
家师密迦协助，全力整顿
寺院……全寺面貌为之一新
。但原剃度派僧人依然兴
风作浪，勾结恶势力，诬
告德悟、密迦二人，使之
蒙冤入狱。
这篇文章是一位叫夏金
华的先生在2009年4月12日
发布在网上的，这篇文章
的题目叫《圆瑛大师与上
海普济寺、静安寺改制的
因缘》。在夏先生这篇文
章中，我们应该能看到或
能体会到些什么。
如果将这种现象强加于
普济寺似乎不妥，但我们
的某种怀疑似乎就有了相
应的根据，用我们今天的
话说——“那都这样”。虽然
这句话带有几分敷衍了事
、不负责任的意思，严格
地说，可以得出这样的结
论吗？我只能说，得出这
样的结论似乎也不为过。
毕竟是半个多世纪前的事
了，有的事也的确无法考
证。所以说，我必须站在“
艺术真实”的基础上绞尽脑
汁、小心翼翼地努力接近“
生活真实”，究竟离生活真
实还有多远，那是另一回
事。
与此同时，我很欣赏“直
至数年后”这句话的不确定
性，它给了我们某种很不
稳定的思维空间，也使我
为“离生活真实还有多远”找
到了相应的理由：即便当
时的普济寺非常清静，数
年后由于某种根深蒂固的
东西和当时社会的不良影
响，湛贤禅师到上海普济
寺的1948年，这里又是什
么样子呢？以我们现有的
某种经验和猜测，似乎也
不难找到真实的答案吧。
在写这部作品之前，使
我感到非常庆幸的是，我
轻而易举地找到了湛贤禅
师与生活之间的关系，这
种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