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一部将精神分析、个人传记与历史时代相结合的著作，显示出探索宏观的时代脉络和微观的个体生平交织辩证的创作理念。本书将个体、社会、政治、文化和心理的大规模传记历史互相整合，读来纲举目张，气象万千。

彼得·盖伊（Peter Gay，1923—2015），德裔美国史学家，耶鲁大学荣休教授。1923年生于柏林，后移民美国，在哥伦比亚大学获得博士学位，并曾于此任教。著作等身，研究广泛涉及启蒙运动、中产阶级等诸多社会文化史领域。曾荣获美国国家图书奖、美国历史学会杰出学术贡献奖、美国艺术与文学院金奖。早期代表作之一《启蒙时代》（The Enlightenment: An Interpretation）在文化史研究领域具有典范意义，五卷本《布尔乔亚经验》（The Bourgeois Experience: Victoria to Freud）是其晚年最重要的作品。

导读 如何阅读弗洛伊德
序
前言
第一部 奠基期：1856—1905
第一章 对知识的贪求
回忆的滋养
研究生涯的诱惑
恋爱中的弗洛伊德
第二章 酝酿中的理论
必要的朋友与敌人
歇斯底里、投射与困窘
自我分析
第三章 精神分析
梦的秘密
献给心理学家的心理学
从罗马到维也纳：一段缓慢的进展
性欲地图
第二部 深究期：1902—1915
第四章 四面受敌的宗师
50岁
感官之乐
星期三心理学会
外国人
第五章 精神分析政治学
荣格：加冕的王储
美国插曲
维也纳对抗苏黎世
荣格：后来的敌人
第六章 疗法与技术
疑窦重重的首演
经典的两课
事出有因：达·芬奇、史瑞伯、弗利斯
事出有因：狼人政治学
临床技术手册
第七章 应用与涵蕴
有关品位
社会的基础
重绘心灵地图
欧洲的终结
第三部 修正期：1915—1939
第八章 攻击性
牵连甚广的重大事件
风雨中的和平
死亡：经验与理论
爱欲、自我及其敌人
第九章 生死相争
死亡的阴影
安娜
成名的代价
活力：柏林精神
第十章 黑暗大陆的摇曳火光
兰克事件及其结果
医生的两难
女人，黑暗大陆
第十一章 人性使然
对抗幻象
文明：人类的困境
丑陋的美国人
战利品与讣闻
第十二章 死于自由
灾难政治学
反抗作为自我认同的方法
奥地利完了
一个斯多葛派之死
缩略语
文献综述
后记
致谢
索引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出生
于150年前的1856年5月6日
。他的150周年纪念使人们
重新审视他的作品和影响。
但是由于他的名声引起争议
的情况仍然和一个世纪前一
样，这是一项成问题的任务
。1859年，20世纪精神的
另一位伟大缔造者查尔斯·
达尔文凭《物种起源》成为
不朽，立即俘获了热情的读
者，当时弗洛伊德刚刚三岁
。经过一段时间充满敌意的
论战之后，连善良的基督教
徒也能认可达尔文关于人类
如何进化的不敬神的思想。
如今他在生物学领域拥有稳
固的地位，除了一些固执己
见的孤立例子，特别是美洲
的原教旨主义者，他们坚持
混入宗教信仰，其余几乎每
个人都同意基督教信仰在该
领域没有地位。
弗洛伊德的地位截然不
同。围绕着他的精神遗产发
生争吵的各方分歧甚大，以
致他们之间达成共识，甚或
安排一种可接受的妥协方案
都是难以想象的。达尔文在
很大程度上不受这类基本问
题的影响。人们普遍接受自
然选择方面的大量证据，但
精神分析却难以提供此类权
威证据。同时精神分析学家
提供的证据常常难以解读。
与物种的历史相比，人类的
精神对分析甚至描述更加抗
拒。假定生物学家和精神分
析学家都对理解精神行为有
所贡献。但是一些批评者认
为，弗洛伊德提出的诠释—
—如关于梦的理论——会毁
掉精神分析的结构，近年来
，分析专家替他辩护，提出
有说服力的理由，主张我们
对梦的了解实际上是肯定了
弗洛伊德最热爱的一个研究
领域。分析专家提出的其他
观点也同样处于异议和辩护
之中。
这一议题不可避免地在
很大程度上涉及个人。在弗
洛伊德的支持者看来，他不
仅是研究精神的有趣的学者
，做过一些有益的贡献，而
且是一种新体系的预言家，
无异于文化英雄。而贬低弗
洛伊德的人认为，他不仅是
个误导人的心理学家，而且
是独裁者、说谎者、骗子—
—总之就是冒充内行。如我
所言，双方的观点没有妥协
余地，读者必须选择一种立
场。我写这部传记，也不逃
避采纳某一方的观点。
在本书开头，我就选择
了肯定的基调。我赞赏此人
及其作品，主要因为他的成
就。我相信这部传记不是英
雄崇拜的史诗。我始终假定
弗洛伊德只是人类，因此我
们可以持怀疑态度对他进行
调查；早期的分析家向他谄
媚，尤其欢迎他的一切言论
，仿佛他是精神分析学界绝
对正确的教皇，那样只是损
害了他的事业，致使他近年
来被广泛讨论（并且毫无结
果）的梦的理论变得模糊不
清，俗话说就是众说纷纭，
没有定论。
此外，弗洛伊德遗留了
一些问题，相关证据过于支
离破碎或互相矛盾，无从获
得可靠的结论。弗洛伊德和
他妻子的妹妹明娜之间有没
有风流韵事？我已在文中指
出，几乎没有令人信服的答
案：弗洛伊德的想法不足以
说服我们相信两人是否上过
床。在我这里，这个问题悬
而未决。不过我最好的推测
是，他们的关系仍然仅限于
友谊。但我不愿拘泥于教条
，我已经补充说，只要出现
相反的有说服力的证据，我
就会改写那几页。另外还有
弗洛伊德和美国外交家威廉
·蒲立德合作的关于伍德罗·
威尔逊总统的奇怪“分析”。
我称之为尴尬难堪的事和应
用分析学的滑稽模仿。不过
出于文体上的理由，我只安
排了对弗洛伊德的介绍性材
料。现在研究弗洛伊德的学
者保罗·罗森（Paul Roazen
）发掘了一些从未发表过的
材料，暗示弗洛伊德在书写
这件“尴尬难堪的事”的过程
中发挥的作用比人们通常猜
想的更大。这本书里只有寥
寥数语需要改写。尽管如此
，改善总是好的，纵然只是
小小的修正。
那么弗洛伊德的150周年
就颇值得我们去纪念，而非
抱之以失望和遗憾之情。虽
然有的精神分析学家怀疑他
的一些最激进的观点是否有
继续存在的价值，但我想即
使这些人也必定能发现他的
作品所具有的划时代意义，
而无论他的作品里有多少细
节需要修改。以我的判断，
他比任何人都更清楚、更公
正地理解人类这种动物。他
认识到人类——所有人类—
—都必须面对文明的困境。
因为文明既是人类最伟大的
成就，又是人类最大的悲剧
。它要求个人控制自己的冲
动、否认自己的愿望、限制
自己的性欲。按照弗洛伊德
那揭穿幻觉的明智观点，倘
若没有文明强加的节制，人
就不能生活，但在这些约束
之下，他们也无法真正自由
地生活。挫折、失意和不幸
是人类命运的一部分。教育
中最有意义且最被忽视的是
它消极的一面；它教孩子不
要做什么，不要要求什么，
甚至不要想象什么。弗洛伊
德告诉我们的消息令人不悦
，因此他永远不会是广受欢
迎的预言家。然而让我们牢
记这一真相吧，因为这是值
得的。
彼得·盖伊
2006年5月

弗洛伊德生前销毁了大批书信和手稿，因此书中引用的史料更显珍贵。作者彼得·盖伊几乎通读了所有能得到的关于弗洛伊德的资料，并说服其后人让自己参考一些传主仅存的书信，从而完整地再现了弗洛伊德的一生及其学术历程。读者不但能通过本书了解弗洛伊德其人，还可一窥精神分析学的真面貌。

在撰写这本书的过程中
，我遇到了一个有趣、但我
认为相当可疑的描述，这桩
事件应该发生在伯格巷19号
的这间寓所。芭芭拉·汉娜
在她那本令人赞叹的“传记
回忆录”——Jung：His Life
and Work（已引述过）中
报告说，1938年3月中旬，
纳粹入侵奥地利之后没多久
，小弗朗茨·里克林——荣
格的长年友人弗朗茨·里克
林之子——“便立刻被一些
极为富有的瑞士犹太人派遣
进入奥地利，身上带了一笔
数额庞大的金钱，竭尽所能
地说服那些犹太领导分子，
在纳粹开始迫害他们之前尽
速离开该国”。这位即将年
满30岁的里克林，当时才正
要展开他的医学生涯，他认
为这项任务之所以选上他，
是因为他的镇定自若和“极
像日耳曼人的外表”。整体
而言，他“极其成功地完成
了这项使命”，可惜却在弗
洛伊德的身上失败了。里克
林的父亲曾力劝他的儿子，
要弗洛伊德赶紧离开奥地利
，并且“要利用最掩人耳目
的交通工具离开”。不过当
年轻的里克林前去拜访弗洛
伊德，并且“向他解释情况”
时，无奈弗洛伊德却坚决地
说：“我拒绝理睬我的敌人
们。”尽管里克林费了九牛
二虎之力向他解释情况，并
坚持表明他的父亲，或荣格
对弗洛伊德都未怀有任何敌
意。可惜弗洛伊德只是重申
他的坚定立场。不过，汉娜
总结道，弗洛伊德一家人还
是非常客气地对待这位传话
者，甚至还邀请他共进晚餐
。
汉娜的描述仅止于此。
此外她便没有再提出关于这
则惊人故事的任何资料，不
过既然她与年轻的里克林私
交甚笃，而且经常在荣格那
里和他碰面，所以里克林很
有可能便是她的消息来源。
然而她的陈述却有一些破绽
，比方说：那些“极为富有
的瑞士犹太人”一定知道纳
粹在进入奥地利的同时，便
已经展开了迫害犹太人的行
动。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些
瑞士犹太人居然会挑上弗洛
伊德最著名的敌人之子，作
为他们的使节，这听起来不
大可能。此处只有弗洛伊德
刚毅且不妥协的拒绝态度似
乎是真实的。因此，我决定
把这项报告搁在一旁。
接着在去年，当这本传
记的内文已经付梓之后，罗
伯特·S.麦卡利博士（如今
是一名心理学教授，但在20
世纪60年代中期，他是纽约
市康乃尔大学医学院的精神
病学教员之一，并在当地的
荣格学院接受训练）部分证
实了汉娜的陈述，同时做了
重大的修正。当这位年轻的
里克林在纽约演讲时，麦卡
利和他碰了面，并且聆听了
他那次前往维也纳的任务细
节。他记得里克林所说的是
，当时的一万美金其实是荣
格和里克林从他们自己的存
款中凑起来的，而不是来自
那些有钱的瑞士犹太人，他
们希望将这笔钱直接送到弗
洛伊德的手中。当里克林抵
达伯格巷19号时，安娜·弗
洛伊德却只把门开了一半，
而不让他进来，同时还说她
的父亲不想接见他。接着弗
洛伊德来到门口，然后说了
汉娜引述的那些话：“我拒
绝理睬我的敌人们。”里克
林向麦卡利回忆道，弗洛伊
德一家人的敌意是如此强烈
，使他不得不离开，返回苏
黎世，而那笔钱还放在他的
腰缠上[Robert S.Me-Cully,
“Remarks on the Last
Contact Between Freud
and Jung”, Quadrant:
Journal ofthe C.G.Jung
Foundation, New York, XX
（1987）, 73-74]。
麦卡利博士（我已向他
请教过）对于里克林的陈述
记得非常清楚，而他的版本
一听起来就比汉娜的版本可
信也有趣许多。它将使我们
对荣格有一番新的认识。根
据麦卡利博士的信件，他只
怀疑“汉娜是如何知道她所
描述的这件事”，不过他倒
是相当确定小弗朗茨·里克
林（如今已去世）既没看过
她的手稿，也没接受过她的
征询。诚如我提过的，无论
汉娜的说法有多么混淆，我
几乎可以毫无疑问地相信，
她的消息来源一定是里克林
本人。不过在欠缺公正记录
的情况下——毕竟我手上只
有两篇转述的报道——我决
定不把最后这章从印刷厂抽
回，以便把这个精彩的故事
加入内文之中。不过它还是
值得记上一笔。说不定，一
旦我们被允许接触荣格的文
献之后，这个故事将会晋升
为一则历史真相。

迄今最全面、最完整、
最细腻的弗洛伊德传记；大
师笔下的大师，为我们的时
代而写。
——《华盛顿邮报》
全盘掌握弗洛伊德的所
有作品，一部公正而充满创
意的伟大传记。
——《时代》杂志
这是一本建立在细读弗
洛伊德作品的基础上的传记
，智慧、抓人、新颖而严谨
。
——《纽约时报》
很不寻常……追溯了弗洛
伊德的生活及其学术生涯，
叙事巧妙，文风清新活泼。
——《芝加哥论坛报》
非常有品位……弗洛伊德
的生平融入了他的时代背景
。在盖伊笔下，一代大师也
是如此平易近人。
——《新闻观察报》
表现杰出，妙不可言。
盖伊将大量已出版和未出版
的有关弗洛伊德的文献——
包括数百封之前无人知晓或
难以获得的信件，重新整合
起来，工程浩大，不愧为艺
术精品。
——《旧金山纪事报》

第一章 对知识的贪求
1899年11月4日，莱比锡和维也纳的弗朗茨·多伊蒂克书屋（Franz Deu-ticke）出版了西格蒙德·弗洛伊德（Sigmund Freud）所写的巨著《梦的解析》（DieTraumdeutung）。但是，这本书扉页上所标明的出版时间却是1900年，表面上，这个不一致的书目信息只不过是出版的传统手法，回头来看，它却有意无意象征了弗洛伊德在知识上继承的遗产，以及他最终所产生的影响，就像他喜欢声称：他这本“梦书”是19世纪所塑造的心灵产物，然而，它已经变成20世纪的财产，被人们珍视、辱骂，无法逃避。这本书的标题，特别是简洁的德文“释梦”（Dream Interpretation），挑衅意味十足，让人想起某种便宜的小册子，目标是容易受骗而迷信上当的大众，这类书把梦分类为吉兆和凶兆的预言，弗洛伊德曾评论道：他当时“甘冒严格科学之大不韪，站在古人和迷信的这一边”①。
但是《梦的解析》有好一阵子乏人问津，在六年的时间里，只卖出351本，直到1909年才被要求出版第二版。就像弗洛伊德后来所相信的，如果他的命运就是要唤醒沉睡中的人类，那么这也只会在好些年后才发生。这种冷淡的反应，跟塑造现代文化的另一本革命性经典—查尔斯·达尔文（Charles Darwin）的《物种起源》（The Origin of Species）——比较起来，可真是冷清！《物种起源》在1859年11月24日出版，几乎是在弗洛伊德梦书出版的前40年，它的第一版1250本在当天傍晚之前全数卖完，而且很快就出了新的修订版。达尔文的书颇具颠覆性，他站在激烈争辩的风暴中心，大家争辩着人类的动物天性，而且这种争辩让人引颈企盼已久。弗洛伊德的书虽然也具有强烈的颠覆性，但刚开始似乎只是少数专家私下的爱好、秘藏的“食物”，不论弗洛伊德怀有什么样的期望，想让这本书得到广大而快速的接纳，都被证明是不切实际的。
弗洛伊德付出了长期的心血，几乎可以跟达尔文数十年默默无闻的准备工作相媲美。他对梦的兴趣可以远溯自1882年，他在1894年就已经开始分析梦，不论《梦的解析》进展的历程显得多么迟缓，却已成了弗洛伊德生涯的轴心。1910年，他说这本书是他“最重要的著作”，他又说：“如果这本书要获得承认，那么正常人的心理学将被更正，而且必须被置放在一个新的基础上来理解。”②1931年，弗洛伊德在为英文版第三版所写的序言当中，再度慎重地对这本梦书表达了敬意：“即使从我今天的判断来讲，它都包含了我所有发现当中最有价值的部分，像这样的洞见，一生只有一次，有如从天上掉下来的好运一般。”③弗洛伊德的自豪并非得意忘形，他早期研究中那些不可避免的错误和迂回曲折，固然是无可否认的事实，但他在19世纪80年代和90年代所有的发现，都汇聚到了《梦的解析》一书当中。更有甚者，他在后来将会发现的东西，那些不仅仅是跟梦有关的见解，都隐含在这本书里面。这本书的广博以及随处充满自传材料的性质，使得此书对弗洛伊德传记作者来说，具有无与伦比的权威性，它总结了弗洛伊德的所有学养，也总结了弗洛伊德本人的一切，直抵他那复杂多端的童年。
回忆的滋养
西格蒙德·弗洛伊德，人类之谜的伟大解谜者，他的成长背景所带来的难题和困惑，引起了精神分析家的高度兴趣。1856年5月6日，他出生在摩拉维亚（Moravia）的弗莱堡（Freiberg）小城里，父亲是雅各布·弗洛伊德（Jacob Freud），一位经济拮据的犹太羊毛商人，母亲是阿马利娅（Amalia）④。父亲在族谱里为他取的名字是西吉斯蒙德·施洛莫（Sigismund Schlomo），这个名字在他青少年期之后就消失了，他从来不用“施洛莫”这个祖父的名字。在中学生涯中，有一段时间他试着用过西格蒙德（Sigmund）这个名字，在1873年进入维也纳大学之后，便正式改用了这个名字⑤[他甚至那个时候还在犹豫着。1872年，他还在中学阶段时，曾经在一封信上署名西格蒙德，但三年之后，当他在维也纳大学研习医学时，他在达尔文《人类的由来》（Die Abstammung des Menschen）的德文翻译版上署名“西吉斯蒙德·弗洛伊德（Sigismund Freud），1875年，医学院学生”。由于他从来没有说明过为什么要缩短他的名字，因而所有在这方面的推测，都将纯然是一些推想]。
1856年5月13日，他诞生一周之后，弗洛伊德家族的族谱记录了西吉斯蒙德“进入了犹太人与上帝的契约”，简单地说，就是行过了割礼⑥。这是最可信的一件事情，其他的大部分信息，都没那么确定。弗洛伊德认为他“有理由相信，父亲的家族曾经有很长一段时间生活在科隆的莱菌河边，在14世纪和15世纪欧洲人迫害犹太人的时候，往东迁移，到了19世纪，又从立陶宛经过加利西亚（Galicia）迁移到说德语的奥地利”⑦。弗洛伊德相信其家族传承在此，科隆犹太人社区的秘书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中，为他父亲详细说明了弗洛伊德家族的传承，一直迫溯到这个家族14世纪时在科隆的根源⑧。这一项弗洛伊德家族传承的证据或许合理，但却显得很薄弱。
弗洛伊德的情感发展过程，与其说是由这种精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