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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会唱歌的火炉(我们小时候)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迟子建 |
出版社 | 人民文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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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会唱歌的火炉》是一本作家散文集,主要由作者本人的童年回忆选编构成。该书以优美至极的散文格式写就,讲述了作者在大兴安岭北极村一带成长的北方童年。火炉、失传的农具及北极光等北方特色浓郁的生活细节让人又新鲜又感慨。全文细腻写实,真情流露。 目录 蚊烟中的往事 会唱歌的火炉 伐木小调 农具的眼睛 蚊烟中的往事 寻石记 动物们 昆虫的天网 中国北极的天象 灯祭 邻里间的围栏 暮色中的炊烟 马背上的名族 哑巴与春天 傻子的乐园 死亡的气息 棺材与竹板 灯祭 采山的人们 采山的人们 五花山下收土豆的人 故乡的吃食 家常豆腐 油茶面儿 撕日历的日子 年画与蟋蟀 露天电影 撕日历的日子 “照妖镜” 朗诵与逆向思维 红颜读书郎 光与影 后记 那个唱着说话的地方在哪儿 序言 大作家与小读者 “我们小时候……”长辈对 孩子如是说。接下去,他们 会说他们小时候没有什么, 他们小时候不敢怎样,他们 小时候还能看见什么,他们 小时候梦想什么……翻开这 套书,如同翻看一本本珍贵 的童年老照片。老照片已经 泛黄,或者折了角,每一张 照片讲述一个故事,折射一 个时代。 很少人会记得小时候读 过的那些应景课文,但是课 本里大作家的往事回忆却深 藏在我们脑海的某一个角落 里。朱自清父亲的背影、鲁 迅童年的伙伴闰土、冰心的 那盏小橘灯……这些形象因 久远而模糊,但是永不磨灭 。我们就此认识了一位位作 家,走进他们的世界,学着 从生活平淡的细节中捕捉永 恒的瞬间,然后也许会步入 文学的殿堂。 王安忆说:“历史是胜利 者的历史,记忆也是,谁的 记忆谁有发言权,谁让是我 来记忆这一切呢?那些沙砾 似的小孩子,他们的形状只 得湮灭在大人物的阴影之下 了。可他们还是摇曳着气流 ,在某种程度上,修改与描 画着他人记忆的图景。”如 果王安忆没有弄堂里的童年 ,忽视了“那些沙砾似的小 孩子”,就可能没有《长恨 歌》这部上海的记忆,我们 的文学史上或许就少了一部 上海史诗。儿时用心灵观察 、体验到的一切可以受用一 生。如苏童所言,“童年的 记忆非常遥远却又非常清晰 ”。普鲁斯特小时候在姨妈 家吃的玛德莱娜小甜点的味 道打开了他记忆的闸门,由 此产生了三干多页的长篇巨 著《追寻逝去的时光》。苏 童因为对儿时空气中飘浮的 “那种樟脑丸的气味”和雨点 落在青瓦上“清脆的铃铛般 的敲击声”记忆犹新,因为 对苏州百年老街上店铺柜台 里外的各色人等怀有温情, 他日后的“香椿树街”系列才 有声有色。汤圆、蚕豆、当 甘蔗啃的玉米秸……儿时可 怜的零食留给毕飞宇的却是 分享的滋味,江南草房子和 大地的气息更一路伴随他的 写作生涯。迟子建恋恋不忘 儿时夏日晚饭时的袅袅蚊烟 ,“为那股亲切而熟悉的气 息的远去而深深地怅惘着” ,她的作品中常常飘浮着一 缕缕怀旧的氤氲。 …… 所以,毕飞宇说:“如果 你的启蒙老师是大自然,你 的一生都将幸运。” 作家们没有美化自己的 童年,没有渲染贫困,更不 是“为赋新词强说愁”,而是 从童年记忆中汲取养分,把 童年时的心灵感受诉诸笔端 。 如今我们用数码相机、 iPad、智能手机不假思索地 拍下每一处风景、每一个瞬 间、每一个表情、每一个角 落、每一道佳肴,然后轻轻 一点,很豪爽地把很多图像 扔进垃圾档。我们的记忆在 泛滥,在掉价。几十年后, 小读者的孩子看我们的时代 ,不用瞪着一张张发黄的老 照片发呆,遥想当年。他们 有太多的色彩斑斓的影像资 料,他们要做的是拨开扑朔 迷离的光影,筛选记忆。可 是,今天的小读者们更要靠 父辈们的叙述了解他们的过 去。其实,精湛的文本胜过 图片,因为你可以知道照片 背后的故事。 我们希望,少年读了这 套书可以对父辈说:“我知 道,你们小时候……”我们 希望,父母们翻看这套书则 可以重温自己的童年,唤醒 记忆深处残存的儿时梦想。 我们期待着更多的作家 加入进来,为了小读者,激 活你们童年的记忆。 童年印象,吉光片羽, 隽永而清新。 陈丰 导语 “我们小时候……”长辈对孩子如是说。接下去,他们会说他们小时候没有什么,他们小时候不敢怎样,他们小时候还能看见什么,他们小时候梦想什么……翻开这套书,如同翻看一本本珍贵的童年老照片。老照片已经泛黄,或者折了角,每一张照片讲述一个故事,折射一个时代。 《会唱歌的火炉》为该套书之一,这些作品反映了大兴安岭的山野生活。 后记 那个唱着说话的地方在 哪儿 我的童年,是在大兴安 岭的山野中度过的。由于地 广人稀,我认识的动植物比 人要多。老人们说故事的时 候,动植物常常是人的化身 ,所以我从小就把它们当人 看。我会跟猫和狗说话,跟 樟子松和百合花说话,跟春 天的飞鸟和秋日的蘑菇说话 。我一直梦想着有朝一日写 本童话,把我跟它们说过的 话写出来。 那时在我眼里,世界就 是我们的村庄!这个世界的 美好是短暂的,春天一闪即 逝,冬天无比漫长。我被寒 流鞭笞的日子,远比闻花香 的日子多得多。而这个世界 的故事是说不完的,夜晚偎 在火炉旁,老人们总有传奇 故事可讲。那些神仙鬼怪故 事,令我无限惊奇和充满遐 想。 春天往农田运粪肥,夏 天铲地、拉犁杖,秋天起土 豆,冬季拉烧柴,这些是我 童年做过的季节性的大活。 小活就多得数不过来了,劈 柴挑水,喂猪喂鸡,洗衣做 饭,晒干菜,糊窗缝,擦屋 子,扫院子,叠被子,等等 等等。做这些看似枯燥的活 儿时,也有浪漫的事情发生 。比如夏季铲地,在野地采 酸浆解渴时,顺便会采一把 野花,回家栽在罐头瓶里, 照亮我们的居室。劈柴的时 候,我不止一次从松木样子 里劈出肥美的白虫子。这时 我会眼疾手快地捉住它,喂 给鸡吃。鸡再看你时,眼神 都是温柔的了!拉犁杖的时 候呢,犁铧往往把土里的蚯 蚓给掘出来,在后面扶犁杖 的父亲见了,会把蚯蚓捡起 来,放进盛着土的铁皮盒里 ,这是上佳的鱼饵。我们家 有一杆鱼竿,就放在地头的 草丛中,随用随取。田地旁 的水泡子是死水,钓上来的 鱼有土腥味,但我们有办法 征服它。我们把鱼剁碎了, 炸鱼酱吃!大酱雄赳赳的咸 香气,将腥味这个捣蛋鬼收 编了。鱼酱鲜香可口,上了 餐桌,总会被我们一扫而光 !而拉烧柴的时候呢,总能 在雪地看见奔跑的雪兔。要 是逮着它们,家里的灶房会 飘出炖肉的香气不说,我们 还有漂亮的兔毛围巾可戴了 !当然,最美妙的活计,是 采山。夏季采都柿和水葡萄 时,逢着粒大饱满、果实甘 甜的,我总要先填到自己肚 子里。吃得心满意足了,再 填充带去的容器。都柿可以 酿酒,吃多了会醉。有一年 我跟人采都柿,挎着都柿桶 回村时,一路摇摇晃晃的— —不是因为桶太沉了,而是 因为我吃醉了。被果实醉晕 的感觉真好!那时,大地成 了天空,而我成了一朵云。 当然,我们的童年也有 忧伤,也有对死亡的恐惧, 也有离愁。那时有老人的人 家,几乎家家院子里都备下 一口棺材。月光幽幽的晚上 ,我经过这样的棺材时,就 会头皮发麻。最让人恐怖的 是那些英年早逝的人。他们 未备棺材,这时寂静的山村 就会回荡起打棺材的声音, 那种声音听起来像鬼在叫。 所有的棺材,总是带着我们 熟悉的人,去了山上的墓园 ,不再回来。这让我从小就 知道,原来生命在某一年不 是四季,而是永无尽头的冬 天。进了这样的冬天,就是 与春天水别了。 “九久读书人”的陈丰女 士策划出版这套“我们小时 候”丛书,使我有机会回望 和打量自己走过的路。书中 的篇章,写作时间不同,但 它们却有一个清晰的指向, 那就是我的童年。而童年的 光影,在我心中从未暗淡过 ,因为它永远是生命中最明 亮的部分。 记得小时候,有一年夏 天,我从山村步行到县城, 看了场电影《沙家浜》。里 面的人物对话时,咿咿呀呀 地唱,所以我认定沙家浜那 地方的人,说话要唱着说。 我一回到家就问父亲:“ 电影里那个唱着说话的地方 在哪儿?” 父亲笑了,全家人都笑 了。 几十年过去了,我还抱 有童年的幻想,希望在这世 界的某个角落,有一群人, 唱着说话。不论他们唱出的 是悲歌还是喜歌,无疑都是 满怀诗意的。可是,那个唱 着说话的地方在哪儿呢? 迟子建 二〇一三年六月 二日 精彩页 会唱歌的火炉 我的少年时代是在大兴安岭度过的。那里一进入九月,大地的绿色植物就枯萎了,雪花会袅袅飘向山林、河流,漫长的冬天缓缓地拉开了帷幕。 冬天一到,火炉就被点燃了。它就像冬夜的守护神一样,每天都要眨着眼睛释放温暖。一直到次年的五月,春天姗姗来临,火炉才能熄灭。 火炉是要吞吃柴火的,所以一到寒假,我们就得跟着大人上山拉柴火。 拉柴火的工具主要有两种:手推车和爬犁。手推车是橡皮轮子的,体积大,既能走土路装载又多,所以多数人家都用它。爬犁呢,它是靠滑雪板行进的,所以只有在雪路上它才能畅快地走,一遇土路它的腿脚就不灵便了,而且它装载少又走得慢,所以用它的人很零星。 我家的手推车是二手货,有些破旧,看上去就像一个辛劳过度的人,满面疲惫的样子。它的车胎常常慢撒气,所以我们拉柴火时,就得带着一个气管子,给它打气。否则你装了满满一车柴火要回家时,它却像一个饿瘪了肚子的人蹲在地上,无精打采的,你怎么能指望它帮你把柴火运出山呢! 我们家拉柴火,都是由父亲领着的。姐姐是个干活实在的孩子,所以父亲每次都要带着她。弟弟呢,那时虽然他也就八九岁的光景,但父亲为了让他养成爱劳动的习惯,时不时也把他带着。他穿得厚厚的跟着我们,看上去就像一头小熊。我们通常是吃过早饭就出发。我们三个推着空车上山,父亲抽着烟跟在我们身后。冬日的阳光映照到雪地上,格外刺眼,我常常被晃得睁不开眼睛。父亲生性乐观,很风趣。他常在雪路上唱歌,打口哨。他的歌声有时会把树上的鸟给惊飞了。我们拉的柴火,基本上是那些被风吹倒的树木。它们已经半干了,没有利用价值,最适宜当柴火。那些生长着的鲜树,比如落叶松、白桦、樟子松,是绝对不能砍伐的。可伐的树,我记得有枝桠纵横的柞树和青色的水冬瓜树。父亲是个爱树的人。他从来不伐鲜树,所以我们家拉柴火是镇上最本分的人家。为了这,我们就比别人家要费劲些,回来得也会晚些。倒木是有限的,它们被积雪覆盖着,很难被发现。我最乐意做的,就是在深山里寻找倒木。寻着寻着,听见啄木鸟笃笃地在吃树缝中的虫子,我就会停下来看啄木鸟。要是看见了一只白兔奔跑而过,我又会停下来看它留下的足迹。由于玩的心思占了上风,所以我找到倒木的机会并不多。往往在我游山逛景的时候,父亲的喊声会传来。他吆喝我过去,说是找到了柴火,我就寻着锯声走过去。父亲用锯把倒木锯成几截,粗的由他扛出去,细的由我和姐姐扛出去。把倒木扛到放置手推车的路上,总要有一段距离。有的时候我扛累了,支持不住了,就一耸肩把倒木丢在地上,对父亲大声抗议:“我扛不动!”那语气带着几分委屈。 P2-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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