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容推荐 这是有“书癖”的人,讲述自己或别人买书的故事:有的是收藏“癖”,在版本、版次上颇有所得;有的是兴趣所至,在某几类上收获颇丰;有的是随心所欲,只要喜欢就是好的;更有囊中羞涩者,立读于书铺、书摊,终日不愿离去…… 书痴与书贾,谁也离不开谁,又常常斗智斗勇;但买的没有卖的“精”,给书痴留下深刻印象的,除了自己的微少的“优胜纪略”,就是许多精明而又富人情味的书店老板和伙计,被他们称之为书友,甚至当作老师。许多文人学者,是在书摊摊主或书店老板的关照下,与书结下不解之缘的。 书痴几乎都是“穷人”,但其富有又是令人咋舌的:他们往往学富五车,收藏甚丰,然而,却往往因此举债度日,生活窘迫。因此,旧书店摊就成了他们的乐园。几经周折,在旧书堆里淘到心仪已久而价钱又公道的书,那喜悦便跃然纸上…… 作者简介 范用,原名鹤镛,曾名大用,笔名叶雨。祖籍宁波镇海,1923年7月18日生于江苏镇江。毕业于镇江穆源小学,1937年考入镇江中学,为避日寇,是年秋到武汉投靠舅公,1938年经黄洛峰先生接纳,入读书生活出版社做练习生,翌年加入中国共产党。抗战时期曾任桂林、重庆读书出版社分社经理;1946年调到上海读书出版社工作,转人中共地下组织;1949年调北京,在中宣部、出版总署出版局、新华书店总管理处、人民出版社工作。1959年起任人民出版社副社长、兼任三联书店总经理。1985年离休后一直在做编辑出版工作。曾主持创办《新华文摘》《读书》等杂志,编辑《傅雷家书》《随想录》《读书文丛》等图书,出版《我爱穆源》《泥土脚印》《叶雨书衣》等著作。2010年9月14日因病在京去世。 目录 前言 买《安龙逸史》(摘录) 鲁迅 厂甸 周作人 卖文买书(摘录) 郁达夫 旧书铺 茅盾 书 巴金 买书 朱自清 买旧书 施蛰存 手握旧卷,倍觉情深 冯至 大小书店及其他 谢六逸 城隍庙的书市 阿英 西门买书记 阿英 海上买书记 阿英 我爱书店 徐迟 买书 叶公超 旧书店 叶灵凤 香港的旧书市 戴望舒 几种版画书 黄裳 老板 黄裳 琉璃厂 黄裳 买书记趣 黄裳 读廉价书 汪曾祺 旧书寻梦 王辛笛 书忆 邓云乡 书肆书价杂谈 邓云乡 书的梦 孙犁 我和书 唐弢 由旧书想起的 张中行 白门买书记 纪果庵 北平旧书肆 商鸿逵 购买西书的回忆 周越然 书癖 冯亦代 忆武库街 舒芜 恋念生活书店 孙祥元 邓之诚先生买书 雷梦水 朱自清先生买书记 雷梦水 三十年代开封新书业 梁永 买书结缘 范用 我的书摊儿情结 程树榛 琅嬛琐记 林辰 访书奇遇 倪墨炎 买旧书的又惊又喜 倪墨炎 闲话“家珍” 韩羽 琉璃厂寻梦记 姜德明 买旧书 钟叔河 记北京旧书店 刘自立 “文革”中的琉璃厂 王学泰 淘书者在路上 李辉 四里山与致远书店 汪家明 牯岭拾遗 朴子 华夏何处觅旧书 宋庆森 卖书记 姜德明 烧书记 姜德明 沪上访书记 姜德明 天南海北访好书 韩石山 杭州访书记 方交良 上海访书记 方交良 一次“淘书”的微茫记忆 孙玉石 莫五九的“第二个春天” 顾军 旧书肆 老雕虫 网上淘书记 彭拥华 长春访书记幸 张阿泉 书肆梦回 宣树铮 搜书记 谢其章 在中国书店买书 孙卫卫 逛旧书摊记 秋禾 在香港逛二楼书店 王璞 爱书和藏书 宋遂良 旧书缘深解亦难 韦泱 何妨一上楼书店 傅月庵 无名书店 傅月庵 茉莉二手书店 傅月庵 海上淘书记 傅月庵 旧书有什么好玩的? 傅月庵 台北旧书街沧桑 傅月庵 光华断想 傅月庵 百城堂书店 傅月庵 序言 我爱跑书店,不爱上图 书馆。在图书馆想看一本书 ,太费事,先要查卡片,然 后填借书单,等待馆员找出 书。 上书店,架上桌上的书 ,一览无余,听凭翻阅。看 上的,而口袋里又有钱,就 买下。 生平所到的城市,有的 有书店街,如重庆武库街, 桂林太平路,上海福州路, 都是我流连忘返的地方。旧 书店更具有吸引力,因为有 时在那里会有意外的惊喜, 如重庆米亭子,桂林中北路 ,上海卡德路、河南路。我 在旧书店买到鲁迅先生印造 的几种书:《海上述林》《 引玉集》《梅斐尔德木刻士 敏土之图》《铁流》《毁灭 》,都是可遇不可求。这几 种书印数都很少,《士敏土 之图》只印了二百五十本, 《引玉集》三百五十本,《 海上述林》五百部。还在旧 书店买到曹禺签名赠送郑振 铎的精装本《日出》,夏衍 赠送叶灵凤的一九二七年创 造社出版的《木犀》,上面 有夏公题词:“游镇江、扬 州得此书于故书铺中,以赠 此书之装帧者霜崖(叶灵凤 )老弟”还买到过田间签名 赠送艾思奇的诗集《中国· 农村的故事》。如今都成为 我的珍本藏书。跑书店的另 一乐趣是跟书店老板、店员 交朋友。还在当小学生时, 我跟镇江的一家书店店员交 上朋友,时隔五十多年,他 还记得我,从台湾带上家人 到北京看望我这个小友。我 写了一篇《买书结缘》讲这 件事,现在也印在本书中。 由于有此癖好,我对别人记 述逛书店买书的文章也有兴 趣阅读,现在我把它们汇编 为《买书琐记》,以贡献于 同好。 尽管多方努力,仍有部 分本书作者未能取得联系, 请版权持有人见书后致函三 联书店,以便寄奉样书和稿 酬。 导语 著名出版家范用,亲自编选的书话文章。 有“书癖”的人,讲述自己或别人买书的故事。 为什么叫他“书痴范用”呢?从这本书中就可以寻找到答案。 没有书癖,何谈读书人?用阅读,用书,对抗焦虑。 书评(媒体评论) 有一次我要买一本小册 子,大概是巴黎公社殉难的 Varlin氏的纪念册吧,原价 两个法郎,以为花四五角钱 ,就可以了。问那位中国伙 计,他却毫不客气地向我要 两块钱。他的那副吃人面孔 和声音就把我骇跑了,以后 我几乎不敢再进这书店去。 过了几天我有一次路过环龙 路,又记起那书,终于壮了 胆子走了进去,这一次遇见 的是一个法国人,结果付了 八角大洋把小册子拿走了。 ——巴金《书》 前几年我曾把个人的书 分放在三面书架上……我当 时并且立下一条原则:参考 书以后不买了,不读不查的 书绝不买,要读的书,非读 不可的,先到图书馆去借, 没有,再决定买不买。今天 ,三年后,三面书架上的书 已不分彼此了,同时放不下 的书又另占了一整面墙的架 子。 ——叶公超《买书》 有一次下午,我翻到一 本《雪莱诗集》,从头到尾 ,几乎翻了三个多钟头,直 到书店“打烊”了,员工们关 门吃晚饭了,我仍在书柜前 ,认真地把那本《诗集》读 完,脚步轻轻地走出书店。 那位老师傅放下手中的饭碗 ,拉开铁链门送我,并说: “欢迎你再来读书!”我向他 深深地鞠躬致谢。 ——孙祥元《恋念生活书 店》 精彩页 琉璃厂是我们很熟的一条街。那里有好些书店、纸店、卖印章墨盒子的店,而且中间东首有信远斋,专卖蜜饯糖食,那有名的酸梅汤十多年来还未喝过,但是杏脯蜜枣有时却买点来吃,到底不错。不过这路也实在远,至少有十里罢,因此我也不常到琉璃厂去,虽说是很熟,也只是一个月一回或三个月两回而已。然而厂甸又当别论。厂甸云者,阴历元旦至上元十五日间琉璃厂附近一带的市集,游人众多,如南京的夫子庙,吾乡的大善寺也。南新华街自和平门至琉璃厂中间一段,东西路旁皆书摊,西边土地祠中亦书摊而较整齐,东边为海王村公园,杂售儿童食物玩具,最特殊者有长四五尺之糖葫芦及数十成群之风车,凡玩厂甸归之妇孺几乎人手一串。自琉璃厂中间往南一段则古玩摊咸在焉,厂东门内有火神庙,为高级古玩摊书摊所荟萃,至于琉璃厂则自东至西一如平日,只是各店关门休息五天罢了。厂甸的情形真是五光十色,游人中各色人等都有,摆摊的也种种不同,适应他们的需要,儿歌中说得好: 新年来到,糖瓜祭灶。 姑娘要花,小子要炮。 老头子要戴新呢帽, 老婆子要吃大花糕。 至于我呢,我自己只想去看看几册破书,所以行踪总只在南新华街的北半截,迤南一带就不去看,若是火神庙那简直是十里洋场,自然更不敢去一问津了。 说到厂甸,当然要想起旧历新年来。旧历新年之为世诟病也久矣,维新志士大有灭此朝食之慨,鄙见以为可不必也。问这有多少害处?大抵答语是废时失业,花钱。其实最享乐旧新年的农工商他们在中国是最勤勉的人,平日不像官吏教员学生有七日一休沐,真是所谓终岁作苦,这时候闲散几天也不为过,还有那些小贩趁这热闹要大做一批生意,那么正是他们工作最力之时了。过年的消费据人家统计也有多少万,其中除神马炮仗等在我看了也觉得有点无谓外,大都是吃的穿的看的玩的东西,一方面需要者愿意花这些钱去换快乐,一方面供给者出卖货物得点利润,交易而退各得其所,不见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假如说这钱花得冤了,那么一年里人要吃一千多顿饭,算是每顿一毛共计大洋百元,结果只做了几大缸粪,岂不也是冤枉透了么?饭是活命的,所以大家以为应该吃,但是生命之外还该有点生趣,这才觉得生活有意义,小姑娘穿了布衫还要朵花戴戴,老婆子吃了中饭还想买块大花糕,就是为此。旧新年除与正朔不合外别无什么害处,为保存万民一点生趣起见还是应当存留,不妨如从前那样称为春节,民间一切自由,公署与学校都该放假三天以至七天。——话说得太远了,还是回过来谈厂甸买书的事情罢。 厂甸的路还是有那么远,但是在半个月中我去了四次,这与玄同半农诸公比较不免是小巫之尤,不过在我总是一年里的最高纪录了。二月十四日是旧元旦,下午去看一次,十八十九廿五这三天又去,所走过的只是所谓书摊的东路西路,再加上土地祠,大约每走一转要花费三小时以上。所得的结果并不很好,原因是近年较大的书店都矜重起来,不来摆摊,摊上书少而价高,像我这样“爬螺蛳船”的渔人无可下网。然而也获得几册小书,觉得聊堪自慰。其一是戴氏注《论语》二十卷合订一册,大约是戴子高送给谭仲修的罢,上边有“复堂所藏”及“谭献”这两方印。这书摆在东路南头的一个摊上,我问一位小伙计要多少钱,他一查书后粘着的纸片上所写“美元”字样,答说五元。我嫌贵,他说他也觉得有点贵,但是定价要五元。我给了两元半,他让到四元半,当时就走散了。后来把这件事告诉玄同,请他去巡阅的时候留心一问,承他买来就送给我,书末写了一段题跋云:“民国廿三年二月廿日启明游旧都厂甸肆,于东莞伦氏之通学斋书摊见此谭仲修丈所藏之戴子高先生《论语注》,悦之,以告玄同,翌日廿一玄同往游,遂购而奉赠启明。”跋中廿日实是十九,盖廿日系我写信给玄同之日耳。 P3-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