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以通俗而非专业的表达方式，展示了对21世纪进化论的深层次思考和新颖见解，包括人类的生态位和系统进化、进化中人类身体产生的变化、药物和食物的使用、影响睡眠的因子、性与性别、父母及亲子的关系、人类的童年、学校生活与成长、文化与意识等一系列有意思的话题。

希瑟·海英，敢于挑战权威的进化生物学家。海英与韦恩斯坦相识于加州大学圣克鲁斯分校，之后结为夫妻。二人均为密歇根大学生物学博士，都曾在美国常青州立学院担任长达15年的进化生物学教授。二人一直从事进化生物学领域的研究，致力于揭示人类历史上大规模进化的意义，并期望为人类寻找一条理论上可以稳定前进的道路。2019年至2021年，海英与韦恩斯坦在普林斯顿大学做访问学者，并一起提出了有关意识进化适应的理论。
   离开美国常青州立学院后，海英与韦恩斯坦于2019年创力、了“黑马播客”(Darkhorse podcast)，每周进行更新。他们希望从进化生物学家的角度，通过开放式的对话与探讨，将科学的思维与见解带给每一个人。
   多年来，海英与韦恩斯坦经常就进化与文化等相关话题在《纽约时报》《华尔街日报》等媒体上发表文章，并多次受邀在美国国会、司法部、教育部等机构发表演讲。

关于人类进化的新思
考
   卢宝荣
   复旦大学希德学院院
长、生命科学学院生态与
进化生物学系教授
   《21世纪进化论》以
全新的视角，为读者带来
了进化生物学中许多不为
人知的奥秘和创新观点，
特别是涉及人类进化的内
容。
   本书作者以达尔文进
化论为基础，跨越了35亿
年生命进化大历史的时空
，汇集众多生命进化历程
中生动悲壮的故事，剖析
了生命进化、人类进化、
人类进化与环境响应，以
及进化对整个生物界的巨
大影响。
   理解进化，必须看懂
达尔文进化论的三个核心
要素（见图0-1）：1.遗
传变异，包括突变和遗传
重组等；2.自然选择，即
严寒、干旱、饥饿等环境
压力对生物淘汰或保留的
影响；3.适应，生物因成
功抵御外界变化而续存，
即“适者生存，不适者淘
汰”。三者相互作用，导
致进化以一
   定的速度进行。
   如图0-1所示，原有的
生物体1在环境（1）的严
酷生存竞争中生存与繁衍
；如果环境发生变化，变
成环境（2），大多数生
物体因不能适应自然选择
而被淘汰，从而产生了遗
传变异的个体，能经受住
自然选择而适应并存续，
进化成新的生物体2；在
新环境（3）中，变异、
选择和适应过程又产生了
新生物体3，这样的过程
会不断进行。
   本书内容丰富，涉及
领域广泛。作者以通俗而
非专业的表达方式，展示
了对21世纪进化论的深层
次思考和新颖见解，包括
人类的生态位和系统进化
、进化中人类身体产生的
变化、药物和食物的使用
、影响睡眠的因子、性与
性别、父母及亲子的关系
、人类的童年、学校生活
与成长、文化与意识等一
系列有意思的话题。我无
法全方位介绍本书的所有
内容，只能分享其中的一
些深度思考，以“窥一斑
而知全豹”的方式，展现
其风貌。
   作者在本书的一开始
就进入了对人类进化真相
的深度审视。作为众生之
一员，人类如何异军突起
、脱颖而出，并以不一样
的形式和变化速度，快速
进化与发展，而且这种变
化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
超越了人类自身的适应能
力，未来会带来怎样的后
果？是否会失控？对于人
类自身的进化和
   社会变化不断加速，
作者深表担忧：人类是否
会在这样一个高速的变化
中无法减速而最终走向灭
亡？人类是否能够自我救
赎？
   快速回放生命进化的
历程：35亿年前，最原始
的生命产生；20亿年前，
真核生物出现；2 亿年前
，哺乳动物出现；3000
万年前，猿类出现；600
万年前，古人类出现；
200万年前，人类开始了
狩猎采集的生活方式；大
约1万年前，人类开始驯
化植物，人类社会进入农
耕时代；200年前，人类
开始了工业革命；大约60
年前，人类进入太空……
   生命进化总是以数亿
年、千万年、百万年为单
位的速度缓慢向前，在人
类发明并掌握了工具和技
术之后，进化和发展猛然
加速，变为以万年、百年
为单位。生物进化对环境
的影响，也在使用工具的
人类产生之后不断加速。
在狩猎采集时代，人类对
环境影响甚微；农耕时代
开启，人类对水
   和火的利用、开垦农
田、大规模种植农作物，
加大了对环境的影响；工
业革命到来后，工厂的云
集、农业的集约化等，给
环境带来了巨大影响，甚
至破坏，人类自身也深受
其害。
   作者担心人类快速进
化和发展影响环境，而环
境变化又反过来影响人类
的存续。这样的恶性循环
，就像在暗夜中急速行驶
的列车，越来越快、方向
未知，如果缺乏有效的制
动机制，这辆列车就会失
控并最终毁灭。
   当然，作者在本书中
更多是提出了有关人类进
化的系列新思考、新见解
。我们来分享其中的一些
观点。
   在人类进化的历程中
，创新是人类有别于其他
物种的特质，这也是人类
能够快速进化和发展的重
要原因。技术和科学的快
速创新使人类不断进入更
多全新领域。然而，创新
是一把双刃剑！人类每一
次迈向新的领域，地球就
会随之而改变，人类在按
照自己的意愿改变了地球
的同时，也将许
   多其他生物推向灭绝
的边缘。因此，人类必须
善用自己的创新。
   每个物种有自己最适
合栖息和繁殖的特有空间
——生态位。生物的“各
就各位，各司其职”是自
然界的普遍规律。然而，
人类依靠自己创造的工具
、发明的技术、掌握的超
自然能力，在时空变换过
程中，成功地塑造自己，
占领了一个又一个生态位
，极大扩展了自身的生存
空间，而且还
   在各种特定空间内将
自身能力发展到极致，这
就打破了生态位的自然法
则，带来无法预料的后果
。
   与其他物种不同，人
类发明了取火与用火技能
，创造出更容易消化、营
养更丰富、更卫生的食物
，让自己的生活变得更美
好舒适。更重要的是，人
类利用火打破了个体间的
界限。人类在劳作之余，
围坐在篝火旁进行思想交
流、技能分享、创新经验
传授，将个体意识融入集
体意识，形成集体的思想
和智慧。这种进化和发展
模式，让人类不同于任何
其他生命形式和物种，这
种交流也让人类有意识地
分享思想和交流创新，使
个人的技能或

《纽约时报》畅销书、亚马逊2021年年度最佳科学书籍。
   这是一部大胆且具有挑战性的社会学著作。从进化生物学的角度解决尖锐的社会问题，看透世界的喧嚣，成为更好的问题解决者。
   作者将数十年的研究成果和从生态系统得到的第一手资料相结合，从身体、医药、饮食、睡眠、两性、夫妻家庭、亲子教养、教育、成人、文化和文明等角度揭示了社会问题的本质，并利用从进化生物学中得到的原则给出解决问题的新视角。

这是一本相当激进的
书，充分体现了两位作者
的杰出才华，但是它可能
也会带来不小的争议。
   本书的两位作者希瑟
．海英和布雷特·韦恩斯
坦是夫妻，都是进化生物
学家，也是自己秉持的进
步信念的践行者。
   在本书中，希瑟．海
英和布雷特·韦恩斯坦认
为，我们身处的现代世界
是一个“超新奇”世界。人
类原本是非常适应变化的
，并做好了迎接变化的准
备。但是，在当今这个超
新奇世界里，变化的速度
是如此之快，以至于人类
的大脑、身体和社会系统
永远无法做到与变化同步
。我们不得不努力适应在
一个瞬息万变的社会中谋
生的现实，但是这种努力
所导致的认知失调，正在
把我们变成无法“自食其
力”的人。换句话说，正
因为现在变化速度超过了
人类的适应能力，我们正
在以前所未有的、不断加
速的速度制造着新问题，
导致我们问题百出——身
体上的、心理上的、社交
上的以及环境上的。如果
我们不能想出有效的办法
，解决加速涌现的新奇性
所导致的问题，人类就会
走向灭亡，即成为人类自
身的成功的受害者（我们
有许多遗传和文化特征，
它们在我们进化的过程中
发挥了重要的作用，但世
界已经发生了如此大的变
化，以至于我们无法确定
哪些特征仍然是必要的，
哪些特征是可以抛弃的）
。他们的主要建议是，要
尊重、借鉴甚至“重归”狩
猎采集者的生活方式和行
为规则。
   同时，他们也强调，
另一个无可辩驳的进化真
理是，人类非常擅长应对
变化和适应未知事物。我
们天生就是探索者和创新
者。正是这同一种冲动，
不仅造成了我们现代社会
的种种麻烦，而且也是拯
救现代社会的唯一希望。
   本书的观点非常有冲
击性，两位作者给出的具
体建议也多有值得称道之
处。不过，作为译者，有
以下两点不得不简单地提
一下，请读者阅读时注意
。
   第一，两位作者在行
文中没能一贯清晰地说明
，有据可依的科学事实与
他们自己（可能带有一定
偏见的）观点之间的分界
线在哪里。例如，他们对
于现代医学的看法有些偏
颇。他们正确地说明了现
代医学的一些缺点，但是
他们的讨论却似乎在引导
读者相信，现代医学的少
数失败案例，比它拯救了
千百万人的成就更值得关
注（他们显然过分强调了
自己的家人不遵医嘱而保
持身体健康的故事）。
   第二，这本书几乎从
头到底都在批评“怪异”国
家中的”怪异人群”的生活
方式，但是两位作者给出
的建议中，有一些却恰恰
是只有这种“怪异人群”才
有机会去付诸实施的。例
如，他们认为，最好的教
学方式是让教师和学生一
起周游世界几个月，这令
我们这些不属于一陉异人
群”的人有“何不食肉糜”
之慨。
   此外，也许是跟他们
的自身经历有关，两位作
者在这本书中的不少章节
中显得过于“火力全开”了
（例如对理查德·道金斯
的批评），尽管整本书采
取的是一种对话式、叙述
性的风格。
   与往常一样，此书得
以完成，我最感谢的是我
的太太傅瑞蓉，感谢她为
我们的家庭的付出和对我
的工作的支持和帮助。同
时感谢小儿贾岚晴，他每
天都在成长，带给我激情
和动力。
   感谢湛庐文化，我们
之间的合作一直非常愉快
。
   我还要特别感谢我现
在就职的农夫山泉股份有
限公司和钟啖啖先生。农
夫山泉公司使我衣食无忧
；它一贯注重品质、强调
利他，正与我的追求相契
合。钟啖啖先生既是我的
老板，也是我的良师和益
友，感谢他为我创造了非
常难得的读书、译书、写
作的空间。
   译者水平所限，书中
定有很多错误和不足之处
，敬请读者批评指正！
   贾拥民
   于杭州耑谷阁

《21世纪进化论》以
全新的视角，为读者带来
了进化生物学中许多不为
人知的奥秘和创新观点，
特别是涉及人类进化的内
容。本书作者以达尔文进
化论为基础，跨越了35亿
年生命进化大历史的时空
，汇集众多生命进化历程
中生动悲壮的故事，剖析
了生命进化、人类进化、
人类进化与环境响应，以
及进化对整个生物界的巨
大影响。
   ——卢宝荣  复旦大学
希德学院院长、生命科学
学院生态与进化生物学系
教授
   这是一部需要细细咀
嚼的佳作！如果说达尔文
的进化论讲述了生命演化
的故事，希瑟·海英和布
雷特·韦恩斯坦的进化论
则关注文明演化的故事。
从食物到身体，从药物到
睡眠，从童年到亲子关系
，这本书建立在人与自然
、人与技术、人与文化和
谐共生的基础上，作者称
之为“欧米伽原则”，这是
21世纪进化论的“第四边
疆”。
   ——段永朝  苇草智酷
创始合伙人  财讯传媒集
团首席战略官
   本书有趣有料，其观
点涉及了关于人类当下科
技和生活的方方面面，对
发展辩证自省，对自然谦
卑好奇，对未来谨慎乐观
。作品本身更是一个见证
了生命从无性演化到有性
，产生了高等智能并完成
了有效社会分工的和谐实
证。我之所以这么讲，是
因为很少看到一对夫妻配
合创作同一部作品——尤
其是作为同行，还居然都
是进化生物学家。
   ——尹烨  华大基因
CEO
   《21世纪进化论》这
本书并不是一本传统的进
化论书籍。本书基于进化
论的思维框架和基础，帮
助我们把进化论的思维应
用于更加广泛的领域，并
且提出了很多非常值得思
考的问题。
   ——周炜  CCV创世伙
伴资本创始人
   剧变的时代，破旧立
新，人定胜天，科技wan
能主义成为主流的思潮，
《21世纪进化论》的两位
作者对此提出了不同的看
法。一方面，他们强调人
类的文化和基因在过去20
万年的共同进化中所封装
的智慧，或许在现代人看
来不合时宜，却具备帮助
我们理解复杂系统时所需
的“隐藏的价值”；另一方
面，他们也呼吁我们正视
工业革命所开启的200年
剧变只是人类发展史上的
一瞬，要警惕丰饶的人造
景观给我们带来的局限和
盲点，回归自然，与自然
互动，培养成长所需要的
勇气和好奇心，培养对意
外事件和未知事物的开放
态度，在自由探索中不断
创新。
   ——吴晨  《经济学人
·商论》执行总编辑
   希瑟·海英和布雷特·韦
恩斯坦二人通过大量的进
化生物学知识，解答了长
期以来困扰我们的问题。
《21世纪进化论》这本书
涵盖内容广，富有启发性
，从一种颇为有趣的角度
探讨人类的本性，观点深
刻且出人意料。
   ——乔丹·彼得森  多
伦多大学心理学教授  《
人生十二法则》作者
   本书通过优美的语言
和生动的隐喻重新讲述了
人类的故事。本书的两位
作者是最适合讲述这个故
事的人：他们具备知识分
子的谦虚、细致入微的思
考能力，并保持对学习的
热情。每个需要抚养和教
育孩子的人或者想要改变
的人，都应该先读读这本
书。
   ——乔纳森·海特  知
名心理学家  《象与骑象
人》作者
   本书两位作者是备受
关注的进化生物学家、冷
静的思考者和杰出的交流
者。他们重视科学真理，
敢于挑战权威。
   ——罗伯特·萨波斯基  
神经生物学与灵长类动物
学家  斯坦福大学生物学
教授

第3章古老的身体，现代的世界
   就在几十年前，南非布须曼人（也叫桑人）的大多数成员仍然是狩猎采集者。有意思的是，困扰西方人的各种视错觉对桑人似乎都没有什么影响。假设有两条首尾带有箭头的线段，并且它们的长度完全相同，只不过箭头指向相反的方向。在我们看来，这两条线段的“长度”是不同的，但事实并非如此。在大脑的帮助下，眼睛欺骗了我们。当我们这些生活在现代社会的人被要求估计哪条线段更长时，虽然这项任务很简单，但我们往往会给出错误答案。这就是众所周知的缪勒—莱尔错觉（Müller－LyerIllusion，见图3－1）。但是桑人不会犯这个简单的错误。
   如果你把一个刚出生的美国婴儿交给桑人抚养，那么当这个婴儿长大后，就不会像他的亲生父母那样受缪勒—莱尔错觉的困扰。同样，如果一个桑人婴儿在曼哈顿长大，那么他就会受视错觉影响。由此可知，就这种情况而言，感觉能力和生理机能的不同是由经验和环境的差异造成的，而不是由遗传差异造成的。
   本书的大多数读者可能都生活在“怪异”（WEIRD）国家，也就是说，他们一般身处有着工业化经济基础的西方国家，受过高等教育，生活相对富足。这些国家都已经实现了工业化和民主化，民众的生活质量因此得以提高，但随着社会范围内变革的产生，工业化和民主化也带来了许多负面和不可预期的后果。对于大多数人而言，21世纪这种“怪异”环境扩展了我们可以拥有的各种丰富多彩的体验，但我们并不知道这种“怪异”环境在多大程度上减少了其他体验，而这一点往往对我们很不利。为什么我们与桑人不同，会被几条再简单不过的线段愚弄？这与我们的“视域”变化有关：我们的家，干净、恒温且方方正正。正如剥夺小猫的某些视觉输入会使它们在成年后的视力降低一样，恰恰是因为现代社会为我们提供了舒适和便利，我们正在丧失本已“怪异”的自我，导致自己的视觉能力下降了；又或者，视觉能力的这种变化就是为了“迎合”我们所生活的这种独特的方形环境。无论如何，现代性必定在非常深刻的基本层面上改变着我们，然而同样令人担忧的是，我们对此毫不知情。
   但是，有一件事是我们可以确定的：关于人类的行为和心理，现有的模型通常是根据针对“怪异”国家本科生的实证研究总结出来的，它们也许能够准确解读“怪异”国家本科生的心理和行为，但它们本身并不一定能够较好地解释世界其他地方的人的行为和心理。
   事实上，现在情况已经很明显了：在人类体验的许多方面，真正的“离群者”反而是这些来自“怪异”国家的人。这一发现有着非常重要的意义，远远不止我们容易被视错觉欺骗这么简单。不过，分析清楚为什么我们容易受这种视错觉影响，就可以帮助我们明确超新奇性的风险。很可能，随处可见的几何形状的房屋和游乐园等事物，构成了我们在幼儿时期所见的大部分事物，于是它们“校准”了我们的眼睛，使得我们比世界其他地方的人更容易受这种视错觉欺骗。我们通常认为理应存在的那些几何形状，它们之所以存在，很大程度上只是为了方便锯木厂加工木材，从而生产各种尺寸的规格材。
   当大多数人所属的社会开始在锯木厂加工木材，当人们开始用锯木厂生产的规格材建造房屋时，都不会想到下面这个问题：就人类的经验和能力而言，这种变化可能会带来什么影响？规格材及其木工成品的边角形态是现代人类生活环境中出现的新特征，它怎样改变了我们对世界的感知？帮你重构看待世界的方式，以便你可以意识到这类问题（哪怕你不确定答案是什么），正是本书的目标之一。
   这种木工成品的边角改变了人类的视觉习惯，成年欧洲人的乳糖酶持久性被认为是一种具有遗传性质的进化改变，那么接下来不妨对两者做个比较。
   P65-67